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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体而言,算是很顺眼。袁格霄在心里随意下了结论。

  他摸摸口袋,掏出烟和打火机,一双深邃、太过锐利的黑眸微微眯著,眼角有浅浅、迷人的纹路,他燃起烟,视线看向不知名的远方,默默抽了几口,突然开口。

  “天气不错。”

  “嗄?”他在跟她讲话吗?桑意约困惑地思索几秒,顺著乱答,“最高气温二十八度。”

  “叫什么?”似乎完全不在乎她的答案,袁格霄把烟挪开嘴边,视线落在远方又问。

  “桑意约。”她乖乖回答。

  锐眸扫了过来,袁格霄似乎觉得她的答覆很有趣,挑了下眉,才慢条斯理的转回去。

  “我说路口那只狗在叫什么。”

  “嗄?”

  顺著他的视线看过去,果然看到一只小花狗正对著电线杆乱吠,只是……这个人讲话跟思考逻辑未免也太跳跃了吧!桑意约有点傻眼。

  随后,只见他抬起手腕,低头看了下表,淡淡宣布,“还有五分钟。”

  这次桑意约打死也不回话了,反正他也不在乎她讲话的内容,而她也听不懂他开口的重点。

  只不过,什么东西还有五分钟?

  她咬著吸管想了想,再看了看身旁这个堪称凶神恶煞的高大男人,心中有个不太妙又太超现实的想法。

  这个人该不会是恐怖份子吧!五分钟是指炸弹还有五分钟即将引爆吗?

  “看什么看?”仿佛看穿她的瞎猜,两道颇具威势的关公眉蹙了起来,锐利的黑眸睨著她。“我在等地板干。”

  “地板干?”

  “擦地板。”袁格霄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烟身,落了几许烟灰。“这是你以后每天早上要做的工作,没干不准任何人进门。”

  “好。”

  原来刚刚他是在擦地板,所以不准她踏进去?

  只是这么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居然没事会一大清早趴在地上擦地板,这是什么毛病啊?桑意约有点毛骨悚然的想。

  像这种有洁癖而且会贯彻实行的家伙,在电视、电影中多半会变成变态杀手,或是下了班去Fight Club专嗜把人打到眼歪嘴斜兼内出血的疯子。

  她还在神游,那个低沉的嗓音又开口了。

  “你转过来。”

  “什么?”桑意约转过头仰视他。

  “面试。”他再度抛了让人不解的两个字。

  “面试?”桑意约傻傻地看著他。

  “好,不要动。”这角度不错,光线也好。他满意的点点头,把烟咬在唇上。“嘴巴打开。”

  “嗄?!”这是什么鬼要求?然而她还来不及反应,下巴倏然被一只温热的大掌扣住。

  天啊!他在干么啦?

  动弹不得的桑意约尴尬地想推开他,但他似乎早预知到她的反应,空闲的另一只手抓住了她。

  “再张大一点。”他皱眉命令著,左右端详的看了几秒才放手,手指夹下烟,弹了弹。

  “你干么啦?很痛耶!”捂着脸颊,桑意约怒红了一张脸,对他发出愤怒的指控。

  看她还真是娇弱得不得了,白皙的脸颊已经出现红印,但他仍不以为意的扫了她一眼,便转身准备进诊所,抛下一句冷冷的事实——

  “牙齿真烂。”

  第二章

  这家诊所的风水是不是有问题?

  早上在门外聊天的时候,只觉得这个袁医生个性有点古怪,可是一踏进诊所后,他可就不只是有点古怪了,根本是暴君上身。

  那张原本就不能算和蔼可亲的俊脸冷冷紧绷,宛如众人集体欠他债似的。

  那横眉竖目的模样,跟“见神杀神、见佛杀佛”的气势完全是另一种鬼上身的表现。

  “病历呢?病历要顺便拿上来啊!你以为在干么?!”活似暴君的怒喝数不清第几次在小诊所里响起。

  几个候诊病人坐在长椅上,惊吓呆滞的抬起头,然后默不作声的又低回去,彷佛对这样的情况司空见惯。

  而正在替病患挂号的桑意约脸上毫无惧色,一径慢吞吞的抓过病历拿过去。

  其实前几次被吼她还会惊惶失措,觉得自己笨手笨脚,甚至他站得太近时,还会被吼得想哭。

  可是当这种唬人把戏在短短几个小时内,玩到第二十次的时候,她就麻木了。

  “病历。”她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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