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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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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流半面就够可怕了,五官再移位,眼中冒青光,背后几乎可见阴风惨惨。 “我吓人?你们两个大男人抖啊抖的抱成一团才叫恐怖好不好?”真是玷污视觉。 没好气地翻个白眼,温宣桑捂住鼻子站起来,懒得跟他们嗦,有些摇晃地自去找水清洗。 “抱着?”迟钝的两双眼对上,孟含晖惨叫一声,一脚踹出,“你敢非礼我!” 被踹翻的那个惨叫得更大声:“我对男人没兴趣,明明是你非礼我!” “什么?难道我对男人就有兴趣了吗——” 围绕着究竟是谁非礼了谁的中心,全武行于焉上演。 呼,好痛—— 倒抽了口凉气,镜中的纤眉扭成了一团。 温宣桑手抖抖地拿着棉签,脸贴在铜镜前查看伤情。 有点纳闷,她明白大哥很生气想要泄愤的心情,真要扁她她也只能咬牙认了,但为什么要用咬的?咬也就罢了,她全身上下咬那里不好,偏咬在唇上,不说会被多少人笑话,也忽略吃饭时的不方便,单单眼前就有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盯着凝脂状的药膏看了好一会,这种金创药能不能抹在唇上的啊?不会起什么不良反应吧?刀伤掌伤什么据说是都能治的,但是——咬伤呢? 棉签伸进小瓶里搅搅,不管了,反正是药,治不好也不会毒死她。 沾了药膏轻轻触到伤处,眼睫禁不住抖了抖,呜,还是好痛。 但是好像心更痛啊—— 苦笑,这一次,跟以往每一次都不一样,她的麻烦真的大了。 再怎么努力故作轻松,心底的惶恐不安还是越来越大,真的不是有意欺骗啊,但是事实俱在,这种单薄不具任何说服力的理由——连自己也觉得很欠扁。 起初的戒备所以隐瞒,后来时间拖得越久越不敢说,到如今,终于被他亲自查出来,真是最糟糕的真相大白的方式啊。 如果自己早点坦白的话,或许会被骂被罚,但无论如何,也比现在的局面好吧。 上好药,把棉签放过一边,温宣桑一头栽在铜镜上叹气。这下好了,像大哥说的,她有六年的时间说,她不说,拖到现在变成最要不得的局面。 要怎么才能让大哥消气?单单咬她一口显然是不够的,看大哥刚刚那么冷冷的眼神,说不定真是想掐死她。 “这个不行啊……”喃喃自语,“我还想一直陪着大哥的,不要这么早就变孤魂野鬼……” 她若死了就真成了孤魂野鬼呢,连烧纸钱的人都没有吧。娘早不在了,大哥不要她,那些云家人——哼,她才不承认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额头往镜面上轻轻撞一下,不要想不要想,她和那些人又没关系,还是想办法让大哥不生气重要得多。 这一想就想了三天,温宣桑不怎么敢出房门,若非必要,一直都只在屋子里乱转。温良玉说了不想看见她,她也不想送上门去给他咬。 但是这样闷着——无比郁闷地一掌拍在桌上,真的真的好无聊啊! “痛!”她抱着发麻的手掌跳起来。 再闷下去她要受不了了,居然连云起那个女人都不再来烦她,还有二哥,失踪了一年多也太离谱了点吧,她都快要想不起来他的样子了。 围着桌子转了两圈,温宣桑跺一跺脚。不管了,她不要再面壁了,一定要去见见大哥,大不了再被咬几口好了。 应该可以和他打个商量,让他换个地方咬的吧?想了想,现在是上午,大哥一般会在千秋堂。 再不犹豫,拉了门就出去。 远远地便觉得不太寻常,似乎越靠近千秋堂越见不着人的样子,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人都哪去了?” “是三当家啊。”闷头跑的小喽罗冷不防被抓住,吓了一跳,抓抓头,“没事啦,老大下令让大家都走远点,不准靠近千秋堂。” “这叫没事?没事大哥下这种令做什么?”温宣桑皱眉。难道有人踢馆?不对,那应该找多点人来壮壮声势才对。还是有客?也不对,这和命令没关系啊,这些人虽然笨点,也没到见不得人的地步。 “不知道,老大没说。三当家想知道去看看不就成了?”小喽罗一咧嘴,跑远了。 莫名其妙。温宣桑一头雾水,好奇心倒是全被勾出来。闷了三天,最需要有点事来调剂一下了。 放轻了脚步,尽量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大哥耳目灵敏得不可思议,她可不想什么都没看到就先被踹开。 千秋堂的门居然是紧闭着的。 真不太对劲啊。小心翼翼地潜至侧窗,弄湿手指,在窗纸上无声无息地戳破一个小洞,眯着眼睛凑了上去。 堂内只有两个人,一坐一立。 虎皮椅上的自然是温良玉,坐姿一贯地不正,也一贯地夺人眼目。 又有点看呆了—— “寨主似乎很早就怀疑了?” 有点嘶哑的声音,也有点耳熟。眼珠转过去,是站着的那个男人,只能看见侧面,嘴角边有块淤青。温宣桑在脑中搜索,这脸也很熟啊,到底在哪里见过? “不算迟吧,你还在麻袋里的时候。”温良玉的气息有些不稳,似乎刚经过激烈运动。 “我不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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