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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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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该知道她在说谎!在这之前,他不是没被人羞辱过,但从来就没有这么痛!那个该死的女人,让他昏了头,只要和她有关,他的脑袋就无法正常思考。恼怒的把衣服全收进行李袋中,伊拉帕刷地拉上拉炼,抓起行李就要离开,谁知门口却响起了敲门声。 他把门用力打开,她高大强壮的父亲就站在那边。 “你有空吗?”虽然瞄见了他手里的行李,那个男人还是开了口。 “没有。”他冷着脸回答。 “我需要一个帮手。”耿野不理他,只是把手里的油漆桶往前丢。“拿着。” 他不得不放掉行李,伸手接住那将近二十公斤的桶子,否则铁定会被砸成内伤。 伊拉帕错愕的瞪着那个男人,这家伙不可能听不懂英文,他的英文溜得很,可他却一副当他没说话的模样。 “我们今天之前,得把顶楼漆好防水漆。”耿野转过身,边说边抓着油漆刷往上走,见他没跟来,还不忘回头皱眉催促,“臭小子,还站着做什么?” “我要走了。”他僵硬的开口。 耿野不耐地插着腰,道:“我知道,我看到行李了,不过你在我家白吃白喝了那么多天,帮忙刷个油漆也是应该的吧?” 这男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教他还真不知该说什么。 见他沉默,耿野一挑眉,“你该不会连扛桶油漆,走个几步路都做不到吧?” 瞪着那个一脸嘲讽的男人,伊拉帕只觉得胸中的火烧得更旺。 当他发现时,他已经不甘示弱的把油漆扛上了肩头,一路爬到了顶楼天台,然后和那家伙一起在大太阳底下,清洗顶楼的地板,还比赛似的刷了大半个天台的油漆。 毒辣辣的太阳,在蓝天上散发着热力。 他的背,热烫得像被火烤似的。 工作时,她泪湿的小脸一再浮现脑海,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在乎、还会在乎,但胸口却依然因此而隐隐作痛。该死的女人!他不该对她有期望,不该以为她会和别人不同,不该以为自己可以赢得她!当她发现已经安全时,她立刻就开始说谎。什么失忆!什么忘了!都是狗屎! 她醒来时的那瞬间,显然很快就意识到,他是个难以摆脱的麻烦。 她大概怎样也没想到,他会死缠烂打的追来,她不想让她的家人知道,她曾经和他这样的男人有一腿,所以干脆说谎以失忆当借口― 心,一阵绞痛。 他握紧油漆刷,奋力挥动着,用力刷过了一面围墙,彷佛这样做,就能用白色的油漆,把她的脸也涂掉。 在他过度卖力的工作下,手边的油漆桶很快就空了,他继续扛来另一桶油漆刷地板。 可即便他涂了一层又一层的防水油漆,刷上一次又一次的白,却还是无法忘记她。 即使他已经发现了她的谎言,他却依然想要她。 就算是现在,他还是想下楼,用力摇晃她,对着她咆哮,强迫她接受自己。狗屎,伊拉帕,你真是他妈的可悲!那个女人以你为耻啊!他愤怒的想着,但当他看着被刷得白得发亮的墙和地板时,他却也看到她在同样雪白的雪地里,堆着的那两个雪人。那是假的,只是那个女人拿来打发时间的游戏而已,就像她也把他拿来打发时间一样,她只是在利用他! 他告诉自己,内心深处,却有另一个声音在抗议。 若真是如此,她就不会试图保护他。 当麦德罗来时,他清楚记得,她抓了枪跑出来,挺身挡在他的面前,她甚至要求他和她一起回屋里,也不愿意让他单独面对敌人。 那女人若真要利用他,又何必保护他? 可她以他为耻啊! 再一次的,他警告自己。 但心头,却开始动摇。 他记得她的笑,记得她温柔的抚触,记得她紧握着他的手,和他一起看旭日东升、看夕阳西下。 不自觉的,他放慢了刷油漆的动作。他记得她眼里的依恋……那,不是假的,不可能是假的。如果不是,她为什么要说谎?他挣扎着,怀疑自己太过渴望她,才开始替那女人制造借口。 “喂,小子!” 耿野粗鲁的叫唤,在身后响起。 他猛然回神,停下手边的工作,转头看去。 “下楼吃饭了。”她父亲说。 他站起身,才发现已经到了中午。 顶楼的天台面积很大,这楝楼都是耿家的,他们忙了一上午,才刷了一半。 他饿得饥肠饥肠辘辘,没有多说废话,他和那男人一起下楼吃饭。 那个女人没有出现,幸好没出现,不然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事。 有一部分的他,很想质问她为什么说谎;另一部分的他,则想将她拖到最近的房间,将火热的欲望埋进她的身体里,强迫她承认她在乎他。 不管是哪一个,都会让他惨遭她的亲卫队围殴至死。来到她家后,他发现她在他之前还是处女是有原因的,任何一个男人想追她,都必须经过她家人这一关,光是她恐怖又强壮的父亲,就足以吓退一海票的追求者。下午时,他和她父亲回到天台继续刷防水漆,阿浪和另一个他没见过的男人来帮忙了一阵子,然后又离开了。 除了简单的招呼之外,他保持着沉默,只做着自己的工作,却始终无法将她从脑海里挥开。 他将所有的墙面和地板都漆成了白色,她的一切却依然鲜明的映在心中。 刷油漆的工作,单调又乏味,但在不知不觉中,消耗掉他大半的怒火。 当他和她父亲一起分工合作,替天台所有的墙面和地板都刷上防水漆后,他已经不再那么火大。 在那一再重复的工作中,慢慢的,他冷静下来。 虽然还是有些恼火,但他逐渐能转动他的脑袋,让自己分析所有的状况。 她是说了谎,但他不认为过去那一切,她所有的表现都是假的。 今天早上,当他气得失去理智故意羞辱她时,她大可以呼唤家人,他们就在隔壁而已,她很容易就能制造出对他不利的状况,让他被赶出门,但她却忍住了。 他对她说了很糟糕的话。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他明知她不是那样的女人,却因为被伤害了,所以反过来伤害她。他看见她眼里出现痛楚,可当时他气昏了头,他太痛了,忽略了她的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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