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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瞪着他时,他有些抱歉的熄掉了烟,却还是保持着沉默。

  她应该要当着他的脸,把门用力甩上才对。

  但现在已经半夜三点多了,甩门声会传得老远,而且她也不是真的很想赶他走,她该死的想念这个每次离开就像消失在世界上的王八蛋。

  或许她应该对他说些什么,或者咒骂他几句,但在沉默了好几秒后,她却还是把纱门的门闩拉开,推开它。

  “进来吧。”她没有等他回答,就转身回到屋里。

  被她推开的纱门,没有砰地弹回门框,他抓住了它,走进屋里。她没有回头也知道他已经跟着进来,无声息的把纱门关上,然后把大门也关了起来。

  她从五斗柜中拿出了医药箱,回头看见他带着一丝丝的紧张局促,站在落地门外的阳台,双手插在裤口袋里,沉默的看着她。

  他看起来有些不安,那是他每次出现时,都会带着的情绪,就像是做错了事,等着被骂的小男孩。

  他总是这样,在她邀请前,不会进来。好像他只是一个陌生人,不敢随便进到别人的屋子里。

  所以,她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他似乎在瞬间松了口气,她感觉到他回握住她的手,她抬起头,看见他像太妃糖一般的眼瞳,仍有着些许不安和不确定,就是这样带着压抑又奢求的眼神,每每触动着她的心,教她没有办法赶他走。

  叹了口气,她提着医药箱,牵着他,叫他坐到沙发上。

  他乖乖的坐着,聪明的知道不要反抗。

  她站在他身前,替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清洁额头上的伤口,然后再轻轻为他的伤口擦上了药。

  这一回,他只有额头和右脸颊有些微的擦伤,这已经算很好了,有一次他隔了三个月才出现,身上竟然多了一道可怕的伤疤,那疤是粉红色的,圆圆的疤有些不规则。

  她不想胡乱猜测,但那看起来像是弹孔,他没有解释,她恼他之前不肯说,害她误以为自己被玩弄而甩了他一个巴掌,更恼自己的沉不住气。

  认识他这几年来,他总是带着新伤出现,严重一点的伤,他会等到几乎快痊愈时才来,若是较为轻微的,他会直接来找她。

  她温柔的将他的黑发从额上拨开,清理他额角的擦伤。他垂着眼,那长而浓密的睫毛也跟着低垂着,高挺但有些扭曲的鼻杵在正中,他的鼻骨断过,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看起来会更帅。

  她知道,他喜欢她。

  只是他对她究竟有多喜欢呢?她不知道,也始终不敢探问。

  她长得并不是天仙美女,或许化个妆,打扮一下,还稍微可以看,但卸了妆之后,她脸上有些雀斑,鼻子也不是很挺,眉毛也不是十分秀丽,睫毛更是连他的一半都没有,她没有大而美丽的眼睛,也没有性感丰厚的唇。

  老实说,她普通得像是路人甲。她和同一家出版社合作了两年,但如果在路上和那家公司负责与她联络接洽的编辑遇见,对方也认不出她是谁。

  她不知道他究竟喜欢她哪一点。

  以前不知道,现在还是不知道。

  她不是不想问,只是怕问了,会破坏原有的一切,怕他会从此消失不见,再也不回来了。

  在内心深处,她总觉得,他会再来,是因为她不曾逼问过他。

  他抬起了眼,握住了她轻抚他额角的手。

  她的脉搏,因为他的触摸而加快;她的身体,因为他渴望的视线而暖热。

  不觉中,她停下了动作,看着他温柔的以拇指抚过她跳动的脉动,看着他眼里撩人的渴望与需要,看着他轻轻将微凉的唇,印在她手腕的内侧上。

  轻轻的,她抽了一口气,原本握在左手的OK绷,被她紧捏在手心中。

  她应该要替他把伤口贴上OK绷,但她只能看着眼前这个集所有的矛盾于一身的男人,将她拉坐到他腿上,亲吻她。

  他的气息熟悉得吓人,让她想念不已,教她眼眶泛红。

  在这之前,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竟如此想念他。

  OK绷掉到了沙发上。

  她捧着他的脸,吻着他的唇,脱去了他身上那件丑得要命的墨绿色T恤。

  他吻着她颈上快速跳跃的脉动,用唇舌贪婪地吞噬着她的肌肤,以手指解开了她白色的衬衫。

  他火热的胸膛,隔着她刺绣的蕾丝胸罩,熨贴着她。

  她吸入他吐出的气息,感觉他的心跳撞击着她的心口。

  太多的想念,太深的渴望,让两人都有些急切,几乎是有些匆促的,他撩起她的短裙,拉下她的贴身衣裤,解开自己的裤头,释放自己,让她的湿热柔软包围他。

  在那瞬间,她倒抽了口气,低低的呻吟和轻泣逸出唇间,她环着他厚实的肩,用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感觉他。他的热情、他的温柔、他的可恶……她让自己陷落其中,不敢,也无法,深想其它。

  第一次遇见他,是在三年前……

  那时,她才二十二岁,刚刚大学毕业。但在就学时期,已经翻译过好几本的着作,存了一点小钱,趁着工作与工作的空档,她自己跑到希腊,去探望小时候帮忙看顾她的邻居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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