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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


  她不是他的主子,他也不是她的奴隶,而且她若不让他发泄在别的女人身上,难不成她要把自己给他?

  可笑的是,站在巷子里,她才发现,她害怕的,不是她想给,是他根本就不想要。

  她喉一哽,强迫自己转身离开,却在那一刹,看见那女人的裙角在一扇破旧的门板后,她看不见他,但能看见他的手在那女人的腰上,抓握着。心,在那瞬间,疼痛如绞。

  “阿莉娜!阿莉娜!死丫头,跑哪去鬼混了?阿莉娜!”叫唤的声音从后传来,绣夜惊慌发现那女人退了出来,害怕被发现,她忙快步躲进一旁的门扉里。

  “可恶。”女人轻咒一声,探头出来扬声喊道:“来了啦!别叫了!”绣夜压着心口,只听那女人娇笑着道。

  “哪,你也别装了,我知你也想要,瞧你硬的,我就住在隔壁那巷子,屋前种了两棵桦树。今夜子时,我会亮灯,你来敲我窗,我让你进来。”

  “我娶妻了。”

  他低嗄的声音,獾进耳里,教她忍不住压着心口。

  可那女人却没因此打退堂鼓,只笑着道:“那又如何?我见过那小妮子,苍白瘦小,没几两肉,她若能满足你,你会硬成这样吗?放心,除了身体,我不会要你别的什么。老实说,我也早嫁了,可老头子硬不起来,他想传宗接代,对这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知道了,也会装没看到。你来,咱们各取所需,我定会让你,心满意足……”他沉默着,没再开口。

  绣夜背靠着门扉,汗湿的手心紧揪着衣襟,因为他的沉默,终于忍不住转身,从门缝中偷偷瞧去。

  却见,那女人不知何时拉下了他的厚衣,一只小手攀在他赤裸伟岸的胸膛,一只小手勾着他的脖颈,将他压在墙上,昂首亲吻着他。

  绣夜脑袋里一片空白,一时间无法思考,只见那风骚的女子,竟还把手伸到他的腿间。

  他抓住了那只小手,但那女人只是轻笑。

  “老天,你真是……硬又大……”女人贴着他的唇,一脸迷茫的娇喘着说,跟着又戳了下他的胸膛,咬着嫩唇道:“记住,今夜子时,我等你啊。”说完,她这才转身,绣夜微惊,怕被瞧见,忙又转身离开那道门缝,可就那一眼,她已经看见了那张脸,看见那女人像只偷吃了油的猫,双眼迷蒙,舔着红嫩的唇,小手还在敞开衣襟的饱满酥胸前,掮啊掮的。

  轻快的脚步声伴随着娇笑,渐行渐远。

  他在原地又待了一会儿,然后也走了。

  绣夜面红耳赤的静静站在那里,只听到耳中回响着自己的心跳,一声大过一声,只感觉到胸口那颗心,跳得万分用力。

  风,悄悄又起,拂过忽冷忽热的身躯。

  而她清楚的意识到,方才他虽然没有答应那女人的邀约,却也没有拒绝。

  那一个下午,她都有些恍惚。

  不管她让自己多忙碌,却始终心不在焉。脑海里,就只记得那女人的娇笑,还有他抓握着女人腰肢的大手。

  他若想,轻易就能拉开那女人。

  可他没有。

  男人是有欲望的。

  阿浔说。

  她其实知道,一直很清楚。她记得他俯身在她身上,吮吻她的喉颈,抚摸她的身体。

  别怕……别怕……

  他的声音,恍若近在耳畔。温暧的气息,好似正灌进耳里。

  她记得自己半梦半醒间,因为那难耐的感觉,不知羞耻挺向他的手掌蹭着他,记得他张嘴含

  住她的耳垂,伸舌探进她嘴里和她唇舌交缠,记得他以强壮的身体压着她,贴合、厮磨。

  所有被深埋在心底的一切细节,全被翻了出来。

  鲜明的回忆,让她心跳加快,小脸烫红。

  可他并不是真的想要她,他那时作了梦,因为梦,才误以为她是别的女人,像今天那姑娘一样,丰满柔软的女人——不远处响起关门的轻响。

  他回来了。

  她猛地抬头,听见了他在前头活动的声音,知道他回来总是会先来看她,和她拿热茶喝,为了她也说不出的原因,她留下了那壶酥油茶,和烧到一半的热水,心虚的抓着抹布溜出了厨房,谁知仍慢了一步,在院子里和他迎面撞个正着。

  瞅见她,他冷硬的表情在瞬间和缓下来。

  她心跳飞快,听见自己开了口。

  “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

  他一路朝她走来,她差点忍不住后退,只喉头紧缩的哑声道:“我……阿浔要我整理药柜……茶我放在桌上……”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他看起来似乎有些失望,可他只是开口道:“你忙吧,我自己来。”她点点头,紧抓着手中的抹布,快步走开。

  她在药柜那儿混了很久,待她终于鼓起勇气回到厨房,他已煮好了简单的羊肉汤和白饭,她装了一些,拿去送给了已经回来的阿浔,又在途中逗留了一下,才再回转。

  厨房里,他已摆好碗筷,正等着她,没有先吃。

  她在板凳上坐下,和他一起吃饭。

  大米在这儿不常见,但阿浔喜吃白饭,也让他俩一块儿吃饭,两人知是她的好意,从没抗议过。

  以往,同他一起吃饭,是件让人放松的事,他总会说个几句那天在市集上发生的事,吃完饭,他会把那日卖的营收给她,让她收好,然后再和她一起制作蜡烛。

  可这一餐,她却对他说的话,听不入心,总也想着,他抓握着那个女人腰肢的大手,想着那个女人伸手攀着他、亲吻他,抚摸他结实的胸膛。

  那些画面,教她食不下咽。

  她不敢抬头多瞧他一眼,却无法忍住一直叮着他握着碗筷的双手看。

  他的手很大,轻易就能将她抓抱起来,她记得被他掌握的感觉。

  小脸蓦然发热、泛红。

  “你还好吗?”瞧她表情怪怪的,他担心的抬手轻觖她的脸:“着凉了吗?”她吓了一跳,反射性缩了一下,闪着他那热烫的大手。

  “没……我没事……”

  她的退缩,让他眼一紧,大手停在半空,然后缩回。

  她莫名歉然,只能起身匆匆道:“我吃饱了,我去烧水。”

  “你已经烧过一壶水了。”他告诉她:“我拿起来在那儿放凉。”看着那壶水,她半张着嘴,情急之下,只能红着脸,脱口就道:“那是拿来喝的,我想烧洗澡水。”话一出口,他明显呆了一下,她则小脸更红。

  她是习惯洗澡,可从没就这样说出口,他知道她很爱清洁身体,吃完饭后,总会藉故避开,让她可以好好清洗自己,他甚至会在午后帮她把水缸装满,替她把石头烧热,好让她能拿到后头的澡堂里,保持空气温暧,但两人从来没有讨论过这件事,那是他与她之间的默契。

  “柴火可能不够了。”他清了下喉咙,起身道:“我去帮你再拿些柴。”他一出门,她忍不住抬手抚着热烫的脸,匆匆转身去烧水。

  这大屋当初的主人,兴许是个汉人,所以房屋样式是仿唐宋的,但澡堂却完全是异国的风情,除了有个方正的浴池,墙上和浴池里还贴满了大老远从异国运来的五彩磁砖。

  她从没将那浴池装过水,一来是因为它体和太大,二来也因里头有不少磁砖早在战时就被破坏过,经年累月之下,也渐斑驳,可这异国的澡堂很漂亮,刷洗过后,也很容易就保持干净。

  他帮着她把烧热的水倒进木捅,抬到了澡堂里,确定她热水充足,还拿了烤热的石头进来搁在角落,让一室清冷的空气变得温暧,这才离开。

  她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只拿着千净的布巾站在一旁,从头到尾热红着脸。

  所幸,他再没多说什么

  他走了之后,她才褪去身上衣物,蹲在浴池边,将烧热的水混了冷水,清洗着身体。

  热水蒸腾,白烟迅速充满一室。

  温暧的水,很快温热了身体,她坐在浴池旁的小凳子上,拿澡互搓洗着自己。蒸腾的热气,让她慢慢放松下来。

  这两个月,她虽然有吃,也比在奴隶营里时,多了一点肉,但仍是瘦弱,难怪那窈窕丰满的女人要说她瞧起来没几两肉。

  她看见那女人敞开衣襟中的雪白酥胸,活生生像两颗巨大的馒头,好似随时要满出来似的。

  绣夜垂眼,瞧着自己身前的起伏,她也不是没有胸部,要不然之前也不需要绑布条,只是她确实没那女人那么丰满。

  阿浔以为她若肯把身体给他,他就不会向外发展。

  但阿浔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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