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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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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颜望着他摇摇头。 “那还有没有人知道?” “也许奶娘知道,不过她已经过世了。” “喔。”他略感失望的应了一声。 “我只记得我家是洛阳城西的雪月山庄,某天夜里我因喝多了水,拉着奶娘去茅房,在路上看见一批手持刀剑的黑衣人。奶娘机警,立刻抱我从后门出去,躲在树丛里……那一夜家就没了……”夕颜语气黯然的说。 提及雪月山庄,赵曦才想起当年那宗轰动洛阳城的血案,甚至也传进宫里,但当时以为只是民间恩怨,因而没多加关心,谁知这桩血案背后竟牵扯到一张上古藏宝图,多年后还让他遇上当年遗孤。 “事后奶娘告诉我,那群黑衣人为的就是我背上那张盘龙图。为了躲避那些企图要图的人,奶娘带着我流浪大江南北,直到奶娘临终前才回到洛阳……”至此她已泣不成声。 赵曦心疼地为她拭去眼角的泪,他可以了解那种在剎那间失去亲人的疼痛。 唉!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既相识就注定共掬一把伤心泪! 一阵山风吹过让夕颜微微发抖,赵曦打开皮裘帮她披在肩上,“山顶上风大,上来时最好穿上。” 看着他动作温柔的为她系好带子,夕颜惊讶地抬起头看着他。 他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好到让她开始担忧自己能否不带一丝一毫情感离开他而毫不留恋。她出神地望着他,眼瞳中净是柔柔情愫。 赵曦见她出神,笑了笑,“颜儿,你怎么了?” 夕颜乍然回过神,转动含羞带怯的眼,想别开他的注视,脚下一不小心踢到石头,身子不禁踉跄了下。 赵曦见状一惊,坚实的臂膀迅速揽她入怀。登时两人皆楞住,一时间气氛尴尬了起来。 夕颜一动也不敢动,如小鸟依人般偎着他,眼神漾着天真无邪,心底却是无措。 她该马上推开他才是,可是她没有,任凭他特有的体味和宽阔的胸膛包围着她。 赵曦轻将她推开,像逃避什么似的,立刻转身望向别处。 见他推开,夕颜明知那是正常反应,但不知为何,竟有一丝酸涩悄悄掠过她的心头,跟着转身别开脸,抬头望向无际天河。 其实就算赵曦不说,她也有自知之明,他们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偶遇在此,也许会留下一段美好回忆,但未来必将分离,就如同天上的星星般,只能永远隔着天河远远相望罢了。 但不知为何,她的胸口已然充满酸涩,水气布满眼眶。 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是如此纤细微妙,纵使只是轻轻的叹息便教对方知晓。 看出端倪的赵曦,本欲试着解释什么,但到喉头的话依旧没说出口。 毕竟横亘在他面前的不只是盘龙图的问题,还有皇兄的阴谋,只要稍有差池,便会付出生命,因此这几年他勤加修持、心如止水。 只是这一切在遇到夕颜后,遭遇到极大的考验,不得不承认,她已经多次牵引他那平静的心,正因为如此,方在面临抉择时显露出前所未有的慌乱与不安。 就这样,两个人呆立一方,抬头专心看着群星灿烂的夜空,彼此都不愿将心里的话说出口。 草儿长、马儿壮,天风一线阔绰,尽出少年儿郎。 辽国皇宫正召开着一场攸关辽国未来的会议,皇帝耶律隆绪坐在红绘木雕鹰座上,萧太后隔着珠帘坐在一旁,身旁有两名宫女服侍着,阶下文武朝臣列两旁。 一名二十余岁的年轻人立在厅堂中央,一脸斯文带着粗犷,头戴膻羊毛鸰子帽,一双“两马拉牵”的靴子,显得意气风发,炯炯双眼直视着众人。 “那张图真的那么重要?”耶律隆绪开口问道。 “启禀大王,这张图非同小可!对不需要的人无足轻重,需要的人可是能一举定江山!” 回话的年轻人正是国师耶律南,他原是后周遗孤,因缘际会让他习得一身奇门阵术,因屡建奇功而受封国姓耶律赐名南,颇受萧太后重用。 耶律隆绪先是惊奇,继转为怀疑,他无法想象一张图能定什么江山。他只相信自己用手打下的江山。他眯着眼,脸上浮现嘲弄,“是吗?” 耶律南知道没凭没据无法让人信服,于是从怀里抽出一卷竹简呈上。“这卷竹简可解开大王所有疑问。” 耶律隆绪挥手示意侍卫呈上,厅堂上一片沉寂,全望着他手上那卷竹简。 “其实这竹简早在太宗时已存在,而且太宗也曾派遣一批人马,悄悄去中原寻找过此图。”耶律南补充道。 耶律隆绪看完竹简后,兴奋道:“盘龙图现在在哪里?” “启禀大王,据臣这几天夜观天象,盘龙图已经露光了,照微臣的推算应在东南方,方位该是华山。” “华山?”耶律隆绪摸着下巴,眼瞳闪着光芒,“卿家意见为何?” “依微臣之见,寻此图不能动用太多兵马,就由微臣带领精兵数人,必定手到擒来,不知大王意下如何?”耶律南不疾不徐的说。 耶律隆绪心思缜密,城府深沉,他看了在场所有人一眼后,“依各位卿家之见呢?” 在场的文武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拿不出个主意,最后宰相耶律勇起身问:“依国师之意,要得到这张图需要多久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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