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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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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银珠立在床侧,瞳眸锁住他的脸庞,心中有痛、有疼,更多的是怨怼。 怨他有苦不与自己共尝,反独自舔噬痛楚,这举动无疑是祝她为外人,而非心爱的人。 许是感受到那执着的深凝,床榻上的人儿微微眨动了长睫,头儿转向目光的所在地,朦胧的视线逐渐清晰。 似乎是立即的,他撇开头也转过身,牵动伤口也不觉痛。 “你不想见我吗?”音冷冷,内透幽怨。 他叹。“你不该来的。” “不该!什么叫不该?你擅作主张撇开我才是不该,忘了三年前对我不离不弃的话才是不该,朱炯,你到底把我季银珠当成什么?肤浅虚荣、目光短浅?”她嚷,字字控诉且伤心。“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透过皇姑丈、姑姑,想尽各种方法就是要见着你,你到边疆打仗,我提心吊胆,倘若那时不是爹爹生病卧床,我哪会让你只身一人赴疆域,哪会受了伤还有机会让你躲我?” 瞪着华缎飘荡,他无语。 “为什么不说话?心虚吗?是的,你该心虚,因为你对自己不诚实,对我不诚实,更蔑视了我们之间的情感,这种种确实该让你难以面对我。”目光紧锁住他背脊,她一步步走向他,挨着他的身躯落坐床榻,两手轻柔的搁置被褥下他的膝骨。“朱炯,你知道吗?腿断了并非情断了,脸残了并非心残了,我对你的感情绝不会因外表的改变而丧失,更不会心生嫌弃。”轻将肤颊贴向他的身躯,低喃:“朱炯,你实不该如此轻贱我对你的心,你知道吗?” 他凤眸紧闭,极力抑制心口的震荡。 “银铃儿,你这是何苦?” “我说过,此生只要你,咱们的盟誓你忘了吗?” 他怎会忘?那小小的童颜透出的认真有多让他震撼,震撼到宁可头落地也非要退婚不可。 他的震撼全因她对自己的执念哪! 却没想到,这执念如今成了他的窒碍,推不掉也割不下,像捆索,紧系两心鸡断裂,苦心设局全成空。 “儿时戏言不可信。”封住情丝,他残忍吐出。 闻言,她心口顿缩,浅搁膝骨的手心握成拳。“你真这么想?” “数日前,在林中,记得吗?” 她都没找他算账呢,他竟敢提起这事儿。 季银珠眸儿眯起。“那话儿是冷面君说的,不算数。”咬牙切齿。 “冷面君就是我。” “是吗?我倒没听你提过。”现在才说,她哪会理。 那牙关进出的字句朱炯不是听不清,他知道她恼,明白她怒,更了解她的怨,可不斩断这份情,对她,是残忍,亦是自己的自私。 “如今听了,也就明白了,那么,又何苦追寻不真的承诺,宁可如此纠缠,徒增我的困扰。”心冷下,吐出失温的语调。 人虽近在前,声音却彷佛很遥远,这距离是他刻意营造出,要让她死心然后弃他而去吗?就为了那该死的自惭? “朱炯,看着我!” 他不动。 “倘若你所税的每个字句皆出自真心,那为何不敢回头瞧我?”锁住背脊的瞳眸闪薄雾,怨愤更甚。 朱炯缓缓睁开眼,翻转身,原挣扎纷乱的眸子已暗然。 “忘掉儿时戏言吧,你我之间已是不可……你!”无情的字尾瞬间融入她暖热的嘴内,刻意冷下的心被她突如其来的深吮而翻搅。 他的固执令她恼,他的心口不一令她怒,索性抛却矜持只为戳破他的谎言。 深沉缠绵,提醒他她并非木头,在洞里相处的那些日子,她可以感受到他真切的深情,即使是以冷面君的身分,他爱她的心依旧不变。 是的,她当然知道他即使残忍也舍不得践踏她的尊严,而这就是朱炯的弱点,除非他真不爱她…… 念方闪,一略带弱劲的推阻分开了彼此。 “你!”他竟真推开她?! “季姑娘,请自重。” 季姑娘! “你唤我什么?”嘴唇抖颤,漂亮的瞳眸染水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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