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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没有我,并不等于世界末日来了,他们自己也会做好的,放心,我那里都是精英!”总不能实话实说地告诉戎敏是为了陪她散心才推掉已经定好的几个大案吧。

  “也好,每天对着那些臭男人,烦也烦死了,不如出去走走。”秦冽也附和地赞同。

  看着她们少有的一致口气,不用说也是为了自己。虽然她们什么都不说,那只是为了让自己可以安心。无言的关怀总是胜过空话连篇,不点破她们,那就让时间和空间的距离来治伤口的疼痛吧。看到戎敏点点头,三人不由得心花盛开。说做就做,四个人坐在床上研究起旅游的事来。

  “怎么样,钱到位了吗?”石炀坐在老板椅中,冷冷地盯着站在对面的手下。

  “报告石爷,钱已经如期汇到账户了。只要明天我们把钱放到工程款里分散一下,就可以了。”

  “好,”重重地拍一下扶椅,事情超乎想象的顺利,忽又想起一件事,“我们的货呢?什么时候可以走?”

  “后天!后天韦氏有一批货要出运,到时候我们的货就可以一起走了!”

  “太好了!”石炀忍不住大笑起来,等这一天可真是等得太久了,有韦氏这个大招牌给自己做挡箭牌,还有什么事能难到自己。韦啸鸣任你奸如鬼,也不知道我有这一手吧!想到即将到手的巨额金钱,石炀笑得眼睛都成了一条线。

  阳熠坐在电脑前,措着眼前的屏幕说:“石炀的汇款已经到了,他应该动手了。”

  打开石炀的电脑秘码,整个资金流动表呈现在每个人面前,堂堂的电脑专家居然做这种小儿科,说出去真没面子,怕是人家把大牙都笑掉了。

  “只有五千万,这么少?”慕容徵皱眉地看着屏幕,太叫人失望了,以为会有多少呢,原来只有这么少,真是太浪费人才了。

  “曛,老狐狸什么时候和人交货?”韦啸鸣转身问一直沉默的唐曛。

  “他和对方定在一星期后,要想按时交货,他这一两天之内就必须把货运出境!”像没事人似的,唐曛只是凝视眼前不住摇动的伏特加。

  “我们最近只有一批货要出境,他一定是要把货放在这里了。我们的货是后天走,他这一两天内一定会有所行动。我看我们就后天动手换货好了,太早,会让他有所察觉!”韦啸鸣精确地计算着步骤,怕有一点遗漏让那只老狐狸溜掉。

  “可现在他账面上的钱这么少,打击力度明显不够大嘛!”感到游戏不够刺激,慕容徵不由得抱怨连连。

  “虽然黑钱的数量不多,可你想想石炀那老家伙一旦发现货丢了,钱又被转移,他会是什么处境?不止是赔个清家荡产,而且你想意大利黑手党会放过他吗?一定会以为他独自把钱吞了,到时候他就真是丧家之犬了。”阳熠仔细地给慕容徵描述石炀的惨象,免得他牢骚满腹地说个不停。

  “早知如此,就不用那么干脆地把戎敏送走嘛!根本就没有难度系数,还能有什么危险?石炀还能有什么翻天的本事。有我们在,他想起浪也没水花的,真不知道某人在穷紧张什么?”慕容徵说完,还独自翻了个白眼,想想没有戎敏斗嘴的日子还真是无聊。他全不理会阳熠传来的警告眼神。

  听到慕容徵提起戎敏,冷峻刚毅的面孔如降霜似的沉下来。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她的消息了,知道她和朋友出外旅游,想必是想借出游平复内心的伤痛吧!这样也好,远离是非之地。想到她有陷入险境的可能性,自己就绝不能坐视不理,她怨也好,恨也罢,只要能看她平安无事,多少苦痛、折磨自己都可以忍受,只因爱她的心已完完全全地沦陷。不是没有保护她的能力,可毒蛇遇袭哪有不反击的道理,而她就是自己的致命处,惟一的办法就是远远地将她推开。至少她是安全的。

  韦啸鸣一直沉默不语,唐曛难得地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一切很快就会过去的,没事的。”

  没有回答,只是又随意点起根烟,让烟雾做屏障,将自己隔离开来!

  迎着凉凉的晚风,遥望远处随风起伏的麦浪,如此时的心情般总有根线牵扯着上下摆动。

  来丹麦已经有一个星期了,戎敏的心情虽已没有刚出来时阴暗不定,但却总是有着放不下对那一份感情的执著。人虽出来了,只有她知道心还留在那里!留在那个双重标准的男人身上,真不明白当初为什么会同意珑玲来丹麦,童话的世界,难道自己的一个梦还没有醒,还要继续做另一个梦?究竟自己的梦什么时候才会醒?

  伤痛的心随时间的推移慢慢地平静下来,冷静与理智又重掌控被情感占据已久的思维,无数的困惑此时如发酵般在心底不断扩大。既然他连自己的资料都可以搞到手,又怎么不知道石炀的底细?那可远远容易于对自己的资料的收集。他既然连和他有亲密关系的“下属”都如此“关心”地查清来历,又怎会对自己的合伙人置若罔闻呢?以他对韦氏的责任感而言,他又怎么会拿韦氏的前途开玩笑、做赌注?还有似自己受伤的事件来看,他是不会不知道石炀的为人?那他为什么单单只把自己赶出韦氏,而继续扩大和万豪的合作?为什么?

  一切的疑点都说明韦啸鸣绝不是因为自己欺瞒他,才把自己踢出韦氏,这绝对是借口!他一定是要做什么,所以才要把自己踢出韦氏,难道他们要黑吃黑?不!绝不可能,像韦啸鸣那么骄傲而又自信的人是不屑做这种事的。再说他也根本不会把那些钱放在眼底的?难道真是自己让他伤心了?可那根本说不通嘛!难道这些天他真的不明白自己对他的真情?种种的疑问如乱麻一样纠缠不清,想到烦心处,忍不住轻轻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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