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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呵呵，宜兰是我当年的目的地，如果没有坐过头，说不定我现在都不知道有几个小孩了。”雷小卉想起当年的迷糊，忍不住笑着摇头。 　　“这只‘乌龟’还没沉下去喔。”雷小卉看着那座龟山岛周围有几艘舢舨船在捕鱼，那美丽的模样是她十年前都没发现过的景象。 　　“算算时间，汤灏都过世十年了，而我忙到没时间去见汤妈妈，不知道她老人家是否安好？是否还跟十年前那样的健康？” 　　雷小卉正当陷入沉思时，突然的一声，“雷小卉，怎么是你？”将她吓了一跳，也将她拉回现实。 　　“陈明？十年没见了，你一切都顺利吧？”雷小卉瞪大眼睛看着。 　　“哇塞，雷小卉没想到你真的去读军校，还是女飞官，不得了，赞！”陈明竖起大拇指，非常佩服雷小卉的毅力跟努力。 　　“死陈明，吃我豆腐呀，你怎搭这班火车，要去哪里？” 　　“我帮你介绍，这是我老婆，她娘家在罗东，我等等就要下车了。”陈明将大腹便便的太太介绍给雷小卉，脸上充满幸福的表情。 　　“恭喜呀，你要升格当爸爸了。”雷小卉不停地恭喜。 　　“那你呢？你当真要为‘他’而不嫁人吗？”陈明关心的问。 　　“随缘啰。” 　　“各位旅客，罗东站到了，请准备下车。” 　　“雷小卉，有机会大家找个时间聚聚，我先下车了，再见！”陈明牵着大腹便便的妻子下车。 　　“珍重，再见！” 　　雷小卉很意外在火车上遇见十年未见面的老同学，心中有点激动，回忆更是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是喜是悦，还有……淡淡的遗憾与寂寞。 　　“各位旅客，本车的终点站，台东新站已经到达，请准备下车。” 　　终于到达雷小卉的目的地，她在车站附近的花店买了束白色香水百合，拦了台出租车前往汤灏长眠的地方。 　　“汤灏，你这一年来好吗？我今年升官了，你看我已经有一颗梅花啰，我一定要跟上你的三颗梅花，甚至，我会有星星出现喔。”雷小卉对着墓碑上的照片比一比她肩膀上所绣的一颗梅花。 　　“我今年帮你买白色香水百合，开的满漂亮，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雷小卉将花束放在墓前凝视着墓碑上的照片发呆。 　　突然，墓前多了一束白色香水百合。 　　“嗨！”汤澐的笑容出现在她的眼前。 　　“汤澐，我有去台北找你，原本想给你一个意外，没想到你刚好去开会，想吓你也没机会。”雷小卉惊喜地看着他。 　　“我有接到护士给我的电话，说有位穿著飞行装的女飞官找我，我就猜到是你，真是对不起，让你白跑一趟。”汤澐将花束放在墓前，蹲在墓前看着照片。 　　“哥，我跟小卉在你的墓前不期而遇，你开不开心？”汤澐摸着墓碑上的照片喃喃的说。 　　“汤妈妈她老人家是否无恙？”雷小卉轻声的问。 　　“她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健康，不过常常惦念着你。” 　　“真是很抱歉，我每年都来看汤灏，只是我都没时间过去看看汤妈妈，前几年在汤灏的忌日，我都刚好无假可休，今年我有四天假。”雷小卉坐在墓碑旁摸着墓的周围，好象在回想些过去，有笑有泪，更有浓浓的思念。 　　“那等等去看看我妈妈，我刚好也有两天假期……”汤澐也坐在墓碑旁看着远方。 　　“好呀，我好怀念汤妈妈的‘恐龙菜’跟土鸡汤，我口水又要流下来了。”雷小卉双手托着下巴，右手无名指上的那枚红豆戒指，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晶亮的彤光。 　　“小卉，你将长发给剪掉了，好可惜，你以前那头长发真的很漂亮。”汤澐伸手拂过她的头发，似有些惋惜。 　　“我已经剪掉大概有七年了，这样比较方便戴头盔，对喔，我们也差不多七年没见过面了。” 　　“不过现在的短发，很俏丽又有精神，还有你身上的这身军服，让我有点羡慕。”汤澐拉拉她的衣服。 　　“有啥好羡慕？顶多，借你穿一下，让你过过干瘾。”雷小卉看着汤澐大笑吾 。 　　“我就不能羡慕一下吗？在天上飞感觉一定很不错。”汤澐不改当年的脾气，又马上将话还送给雷小卉。 　　“在天上飞的感觉真的很好，视野跟心境都变的开阔，翱翔天际鸟瞰整个太平洋是我最愉快的时候。”雷小卉一说到有关飞行眼睛都跟着发亮。 　　“小卉，我……我……呃……你……”汤澐看着雷小卉，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 　　“怎了？” 　　“我……我……我……”汤澐抓抓头发，有点尴尬的看着雷小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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