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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咦?看不出你这书生还挺不错的嘛,手脚满灵活的。”歹徒再次狞笑一声,又是一刀向陈嵩刺来。

  陈嵩自小习武,掌心早已聚集了内力,趁对方一招扑空之下,左手霍地向后一挥,藉力施力,这一手“玄鸟划沙”可就足见功力,只听得啪的一声,正好击中在对方的背上。

  那名歹徒顿时被打得趴在地上,半晌不能动弹,另一名歹徒大惊,怒吼一声,举着匕首刺来,一股冷森森的杀气,直袭向陈嵩身前。

  陈嵩打趴下一人,胆气一壮,看清楚歹徒这一刀的来势,轻松的闪过去,以掌为刀,一刀斩在歹徒持刀的右手腕上。

  “哇呀呀!好痛!”歹徒丢掉手中的匕首,左手紧握住被击中的右手腕,杀猪般的大叫起来。

  陈嵩紧接着拍出一掌,重重的击在歹徒的胸膛上,只听得啪的一声,歹徒被打得倒飞出几米远,一个劲儿的喊痛。

  陈嵩拍了拍衣角上的灰尘,望着凌美萱,笑道:“小姐,我已把歹徒解决了。”

  凌美萱一下子呆愣住,惊喜、悲伤、哀痛、羞惭……说不出的几千百种感触,一古脑儿地侵袭着她。

  这时,一名歹徒已爬起来,举起匕首疯狂的朝陈嵩刺来!

  平儿吓得大叫:“陈公子,小心后面!”

  陈嵩因为背对着歹徒,发现有人持刀刺向他时,已经晚了,也来不及躲避,只好一挥左臂,硬生生挡住这一刀。

  萌时,鲜血在空中飞溅,陈嵩痛得惨叫一声,蹲在地上,用没有受伤的右手紧紧按住鲜血直流的左臂。

  歹徒正要再次给陈嵩一点颜色瞧瞧——

  突然,凌美萱大叫:“够了,你们给我滚!”

  两名歹徒听得一愣,见小姐动怒,随之醒悟过来,落荒而逃。

  陈嵩站起身,惊道:“凌小姐,你可真厉害,一吼就把歹徒给吼跑了。”

  凌美萱走向他,撕下一块裙角,细心的替陈嵩包扎,只见他的手臂已露出肉,鲜血将衣服染红了,眼中不禁满是愧色。

  平儿笑摇摇头,“紧要关头,男儿方显英雄本色,想不到陈公子还会武功呢。”一笑之下,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不知道为什么,小三子特别爱看平儿露出笑容。

  陈嵩低声道:“惭愧、惭愧,自己还受了伤,害你们担心了。”

  不一会儿,凌美萱已帮他包扎完毕,陈嵩道了声谢。

  凌美萱微笑,“不,我该谢谢你才对,今天真多亏了陈公子和小三子出手相救,不然的话,我和平儿真不知该怎么办。”

  陈嵩搔首傻笑,“哪里、哪里,身为大丈夫,本该如此!呵呵!”

  凌美萱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一张英俊无比而又充满男人魅力的面孔,不禁芳心怦怦直跳,面红耳赤。

  同时,她的心里连忙制止这种愚蠢的想法:不行!我今天是怎么了?他碰巧会武功,才让他捡到这个大便宜;接下来我必须用更严格的方式,来揭露他丑陋的真面目!

  平儿关心的道:“陈公子,你已经受了伤,要不我们回去吧!”

  陈嵩瞅了凌美萱一眼,“受一点皮肉之伤,就打退堂鼓吗?我没事了,你们放心吧,我们还要登上黄鹤楼,一览群山呢。”

  “真的没事吗?”凌美萱关心地问。

  “嗯。”陈嵩干脆回答。

  他们向着蛇山的山顶行去,很快就来到黄鹤楼,此楼濒临万里长江,雄踞蛇山之巅,挺拔独秀,辉煌瑰丽。

  四人登上黄鹤楼,江城景色尽揽眼底。

  历代名士崔颢、李白、白居易、贾岛、陆游等,都先后来过这里游乐,吟诗作赋。

  他们正吟着前人的诗句之际,小三子突然问道:“不知这黄鹤楼为何而建?”

  凌美萱笑答:“名楼自然流传着不少的佳话,据《极恩录》记载,黄鹤楼原是辛氏开设的一家酒店,一位道士为了感谢她的千杯之恩,临行前在壁上画了一只鹤,告知它能起舞助兴,从此宾客盈门,生意兴隆。过了十年,道士复来,曲笛吹奏,道士跨上黄鹤直上云天。辛氏为了纪念帮她致富的黄鹤,便在其地起楼,取名黄鹤楼。”

  陈嵩接下去说道:“唐代诗人崔颢登上黄鹤楼赏景时,写下一首流传千古的名作——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听见最后一句,凌美萱不由得露出一丝伤感之色,轻轻发出一声叹息,美人着以轻愁,姿态更加动人。

  陈嵩疑问:“凌姑娘可有心事?”

  凌美萱叹一口气,“看这万里烟波,关山外,鸿过无影,不由得令我想起了几位古代的名女子。”

  陈嵩静静看着她,细听下文。

  凌美萱将目光飘向远方,“就算你身为公主,那又如何?就如文成公主,如此美貌的一名女子,却要下嫁番邦国王。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为了结好番邦,只有利用女性的美貌和柔媚,来缓和战场上的冲突,用亲戚关系来笼络感化疆外野民。文成公主虽然化解两国的战争,却失去一个女人应有的幸福。”

  “纵然有满腹学识,那又如何?就如李清照,虽然曾经有一段美满的婚姻,但好景不常在,上天赐予她的甜蜜情感和安逸生活成为她之后痛苦生活的美好回忆。南渡后不久,其夫赵明诚病故,她在精神上受到很大的打击;金兵南下,她又在浙东亲历变乱,生活颠沛流离。”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闻说双溪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胙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陈嵩不知不觉地吟出词句。

  “自古以来,每个女子最大宿愿就是能拥有体贴的丈夫,温馨的家庭,而不至于在茫茫人海只身飘泊。而文人墨客们所追求的却不仅是一个可以停靠的港湾,还有精神上的寄托,以及内心灵魂的共鸣。才女们的悲哀是如此无奈,知己何处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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