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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她没想过太多,唯一在意的是他对她的服务品质的评价,所以当时她被大伙那一脸惋惜给逗笑了。

  这么冷的男人,她怀疑他有热情存在,连她都不留情地想拒于门外,差点就打倒了她对自身魅力的信心;还好她不傻,知道是他个人的问题而非她的,这种男人要他爱人很难,爱上他更是种受罪,这是她的结论。

  收回思绪,范靖喜的目光停留在殷侑丞的颈项上,某样东西吸引了她。

  那是一条编织的红绳。

  红色一直是热情的代表,而他……算是冷酷的代表吧?但他颈上添上这抹红却是一点都不突兀而意外地协调。但坠饰在背心领口内,她无法看见,所以她好奇的是,编织的红绳下连结的是什么?

  什么样的图腾坠饰会让他戴在身上呢?

  “是什么呢?”一股不知名的好奇加上冲动,范靖喜想都没想地便伸手拉起他颈上细细的编织绳,将坠饰从他领口里拉出,好仔细看个明白。

  殷侑丞没料想到她会突然有此举动,想阻止她却为时已晚,本是贴在胸口前的坠饰此时此刻已落入她的掌心之中。

  原来是一块白玉,一块缕空润圆的精雕玉石。

  给你滚滚好运,为你辟邪祛病、转运赐福、事事如意……

  突地,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嗓在她脑海响起,那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的。

  但是……她何时说过这番话?而手里玉石上的细致玲珑花纹换来十分顺手,就像是这个动作她早已做过不下百回、千回……

  莫名地,一股湿意涌上她的眼眶蓄着。

  像是被烫着一般,范靖喜急忙将玉石松开。

  她停下冰敷的动作,将手里的毛巾放到桌面上,这才侧过身低头飞快地抹去眼眶里的泪珠。

  她这是怎么了?突然说哭就哭,这下好了,她成了一个粗鲁无礼的女人,也成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或许此刻他已经后悔为她出手打人,应该出手打通报警电话就够了。

  他肯定也看见了她红眼眶的模样,所以……他被她吓着了吗?

  是的,殷侑丞被吓着了。

  “别哭……”他下意识地抬起手为她抹去泪水。

  每回到“AGame”时,他都会特意将身上的玉拿下,为的就是不想让她看见,虽然明知她就算看见了,也不会有任何的反应,但他仍是会拿下。只是没想到现在意外教她看见了这玉石,而她出乎意料的大反应,着实令他心惊。

  又是哪个环节出了错?他的错误没有理由、没有答案,那么她的呢?难不成真是孟婆汤少喝了那么一口?

  如果真的是呢?

  思及此,殷侑丞不禁打了个寒颤,就怕她遗忘得不够彻底,就怕他们……

  忍不住再相爱。

  放在身侧的手隐隐颤抖着。

  “你该回家睡觉去了。”

  范靖喜走了,却忘了带走她的小药箱,但那都不是重点了。

  重点是,他该如何让她忘了今晚的事,当作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吗?

  他没有出手揍那两个混蛋,而她更没有看见当年她亲手送给他的玉石……这些都可能装傻带过吗?

  她来过也走了,但空气之中属于她的淡雅气息却仍在,而他记忆中的那股气息也从不曾散去,永远、永远都不会有消失的那一天。

  他仍旧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桌上那本看了一半的书,他已经失去对结局的好奇心,视线唯一的定点是她带来的那个小小医药箱。

  她轻柔地为他上药,为他泠敷,一如记忆中那般的柔软心地,不曾因时间及地点而更改,但他却已不再是他……

  “是不是该搬家了?”他自问着。

  是不是该等再次换了个身体后再出现呢?再次成为陌生人之后,他该再去“AGame”预约吗?他能完美克制想一再接触她的欲望吗?

  睁着眼凝视着小药箱,重复的问题不断地在脑海里倒带再倒带,当第一道曙光初现,他仍是清醒。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沙发上动也不动地坐了多久,问题的答案到底出现了没,也没有答案,最后留在他脑海里的是过去,也是让他最心碎的那一刻——

  “元轩,天就要黑了,我得回去了。”范靖喜仰头轻声地说着,但搂着她的大手却反而因为她的话而更是紧缩。

  接着,男人将脸埋入她的颈窝间,并恶意地缓缓吐着温热的气息。

  “呵呵呵……好痒,别闹了,快放手!”她笑着却无处闪躲,因为自己一直在他的怀里,而紧拥着她的大手也似乎没有松开的打算。

  他没有放手,但不再吐气,而是将唇贴在她细致的肌肤上。

  他吻着她,以着他们之间最亲密的方式细细品尝,或重或轻的力道惹得她心痒难耐,不自觉地想要得到更多,但她仍没忘了天快黑了这件事,想推开他却又舍不得。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要她为难,想走却又舍不得,只因贪恋他爱怜的温度、他恋她的情感,因为她也是这样为他付出,他们太爱彼此,总是舍不得分别的来临。

  但再不久,只要再等一个月的时间,他们便可以日日夜夜相守在一块了,因为到了那时,她已是他的妻。

  “轩……该放手了。”她虚软地喘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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