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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7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我的灵魂真的附在子轩的身体上了。”一场意外,让他失去了肉体,而他的兄弟失去了灵魂。

  他也为此痛苦挣扎了许久,但命运的捉弄让他们的生命大反转,也连带影响了两个女人。既然被上天摆了这么一道,他无法有其他异议,失去至亲已是必然的伤心,那么他至少有找回幸福的权利,这一点他是绝不向命运低头退让的。

  “你到底是看了哪个蒙古大夫?”苗书恬全身颤抖着,但仍是睁眼瞪着邬子杰。

  理智上不愿意去相信这像是神怪故事才有的情节,情感上却是偷偷地冀望一丝丝可能性。但那又如何?若真是如此,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所有人都会陷入更难堪的境地之中,更别说她压根无法相信这荒谬的谲怪之谈。

  “我会证明给你看的。”光是凭藉着书语,自然无法成功说服,这一点他早已有了经验,最好的证明便是行动,他会以最短的时间让她明白他究竟是谁。

  继续瞪着他看,但苗书恬颤抖不已的双手不自觉地捂住心口,那模样像是再也承受不了太多的“玩笑话”。

  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吗?她花了多少力气,抛弃了多少情感,才让自己去接受失去了的事实,但他几句话就打坏了一切,是他脑子坏了,还是她因为过分伤心而产生了幻想?

  肯定是前者,因为他额头上留着的伤疤,说明了一切。

  “明天……马上回美国去,记得再换个医生。”语毕,苗书恬立即转身回到自己房里,将邬子杰一个人独留在客厅。

  当房门落下了锁,苗书恬整个人扑进柔软的床铺上,并将小脸埋在枕头里。

  不能哭,她不要哭,她不想要有这种动不动就掉泪的坏习惯。

  她不断地对着自己这么说着,要自己不哭,她以为自己能办到,再大的痛苦她都能忍了,所以枕头上不该有湿润感,那肯定是错觉。

  一定是……

  失眠是一定的结果,顶着一夜无眠的苍白脸色及熊猫眼,苗书恬给自己上了一层厚厚的妆。

  化好了妆,换好了衣服,在伸手打开卧房大门前,她反复做了几回深呼吸,因为现在屋子里不是只有她一个人。

  昨天在房里,克制了好久的泪水终究是止不住地落下了,但她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就这么寂静无声地哭泣着。

  她没有力气去探究为何忍了又忍的泪水溃堤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让他混乱的身分认知归位。

  昨晚她听见客房门板的声响,知道他没离开而是直接住下了,她希望他因为时差问题及长途飞行的疲累仍在深层睡眠当中;这么一来,她待会儿就不必担心会再与他碰上面,最好是她下班回来后就发现他已乖乖听话回去了。

  但她心底那小小的希望,在她踏出房门的瞬间便破灭了。

  她看见他了,他坐在客厅沙发上,那模样像是早已等候她多时了。

  “早。”苗书恬淡淡地道了声早,但视线怎么就是不愿向着他。

  她打开冰箱为自己倒了杯果汁,很显然地打算就这么打发早餐了。

  “早。”邬子杰注意到她脸上的妆容。

  她平时最讨厌浓妆打扮的,只会在脸色极差时才这么做。

  “我出门了,希望我再回来时不会看见你。”当他不再将自己身分搞混时,她会十分欢迎他的到来的。

  “三天,就给我三天时间,时间一到你就明白我不是精神错乱。”三天后,她就能清楚明白他究竟是谁。

  “三天?”苗书恬眯起眼,心底并不认为三天的时间能改变什么。

  “别闪躲,好好地跟我生活三天就够了。”热切的瞳眸正一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她。

  无法承接他的视线,苗书恬将目光放在他处思忖着。

  三天是吗?

  “好,就给你三天时间。”虽然她不认为这三天的时间能改变什么,但若三天时间可以让他无异议地返回美国,那她就给唱!

  “你也不必多想,就当我是室友就行了。”

  苗书恬就这么出门工作去了,但说是工作,倒不如说是把工作做一个交她打算好好休段长假,假期则是无限期。

  今天她只要去把所有的工作交接完成,把手上死忠的顾客转移,接下来她便无事一身轻,不想工作,就专心当“AGame”的小股东吧!

  所有的事情在中午用餐前就结束了,于是她在台北的街头毫无目的地乱逛着,突然,一阵熟悉、让人又爱又恨的气味钻入她的鼻息间。

  是臭豆腐!

  她个人不特别偏爱或讨厌臭豆腐,是偶尔也会品尝的小吃,但有人好恶就十分分明了。

  邬子杰特别爱吃,只要闻到味道眼睛都会笑,但邬子轩却十分讨厌,那气味会让他直皱眉。

  测试的想法几乎是在闻见臭豆腐气味的同时便升起,她来到卖臭豆腐的小吃摊前,立即叫了两份外带。

  当她回到家中,装在纸盒里的臭豆腐仍是温的。

  结果,第一回的测试失败了。

  预料中皱眉难看的脸色并未出现,她只看见他微笑地将她带回来的臭豆腐吃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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