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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


  她再叹息。“那一夜,虽然你把我当成是她,却是我最值得珍惜的回忆,即使你永远不会知道那是我,但在这一生里,我从来不曾得到过什么,也不冀望将来能得到什么,只要有那么一夜曾经是属于你,我已经很满足了。所以……”

  起身,她毅然道:“希望你明天清醒过来后能够听我的劝告,回去吧!回去朱剑门,等你不再那么痛苦再回来,你娘亲我会帮你照拂,直到她的身体完全康复为止的。”

  语毕,微风轻晃,黑影消失于床前,下一刻,床上的人双眸蓦而大睁,眼中是震惊,更是不可思议。

  是她,竟然是她!

  晨午时分,澄碧的晴空飘浮着几许白棉也似的云絮,淡淡的花香仿佛在预告着春的来临,温和又充满着希望。

  惜惜蹲在药草圃中,一边咒骂一边挽救她的宝贝药草,瑞香在另一座药草圃哭丧着脸唯唯诺诺,低头认罪,坦诚她实在看不太懂主子那笔鬼画符到底写了些什么,只好去问园丁该怎么办?

  园丁怎会知道该怎么种药草,只好告诉她种花种树的诀窍。

  诀窍个屁,惜惜种的药草一半不会开花,一半不能开花,一开花药性就没了,这会儿整个花圃有一半都冒出了花苞,幸好还没开花,否则都完蛋了。

  “看不懂当时就该告诉我呀!”惜惜怒骂着喀嚓一声剪掉一个花苞。

  “起初还看得懂,后来才看不懂的嘛!”瑞香嗫嚅道,也喀嚓掉一个花苞。

  “不会去拿给看得懂的人看!”又喀嚓掉另一个花苞。

  “是姑娘您自己说不能让别人知道种这药草的方法嘛!”再喀嚓掉一个花苞。

  “非常时期当然要用非常手段啊!”

  “人家哪会知道,明明……”

  蓦地——

  “你们在干什么?”

  “呃?”惜惜愕然抬首,继而惊喜地拚命招手。“是你啊!刚好,来来来,快来,帮我剪掉花苞,快!”

  季清儒尚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拿着一支花剪蹲在另一座药草圃中,满头雾水。

  “所有的花苞全给我剪掉,快,绝不能让它们开花!”

  季清儒听命开始剪花苞。“为什么?”

  “一开花药性就没了。”

  “哦!”再剪掉一个花苞,季清儒抽空觑过去一眼,实在无法将那个埋在药草圃中咒骂的俏姑娘,与昨夜在他床前幽幽呢喃的人儿套在一起。“惜惜……”

  “嗯?”

  “你是不是、是不是……”他该怎么说?直言问她是不是被他睡过了?不太好吧?

  “干么?”惜惜不解地丢过来一眼:干么说一半不说了?“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没关系,说呀!”

  “不是、不是,我是想问你、问你……”该死,他究竟该如何开口?

  “想问什么就问啊!干么吞吞吐吐的?”

  “呃,我是说、我是说、说……”

  倏地——

  “你们都窝在这边干什么啊?”

  “咦?”闻声,季清儒愕然抬眸。“少翼,你怎会在这里?”

  “我爹叫我送……”

  “太好了!”惜惜再一次惊喜地跳将起来。“快快快,来帮忙!”

  同样的,在还没有搞清楚东西南北之前,单少翼也已经莫名其妙的蹲在第四座药草圃间,瞪着手上的花剪问自己,“我现在在干么?”

  “剪花苞啦~~快呀!”

  “我为什么要剪花苞?”

  “因为一开花就会失去药性了嘛!”

  哦!原来如此,但那又关他什么事?

  “可是……”

  “剪!”季清儒骤然一声低喝。

  单少翼脖子一缩,“好嘛!”赶紧低头喀嚓喀嚓忙碌地剪起来了。

  “你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

  “我爹叫我送一封密函来给上官伯父。”

  季清儒冷哼。“我看是你自己抢着要送的吧?”

  “哈哈哈,”单少翼打着哈哈。“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清儒兄是也!”

  于是,由于单少翼的出现,季清儒更是问不出口了。然而另一方面,他却又忍不住庆幸单少翼的出现使他“逃”过这回的窘况,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直至现在,他依然难以相信会是她呀!

  “你究竟来干什么?”

  季清儒与单少翼相偕自绿烟苑出来,单少翼很夸张的捶背拍肩,一副刚搬过十万斤大岩石,又割了十万顷稻草,整个人使用过度快报废了的样子!

  “来送密函啊!”来凑热闹这种实话绝对不能说,否则老命不保!

  “胡扯!”季清儒根本不信他,不过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

  他究竟该如何开口问惜惜?

  单少翼耸耸肩。“我来看新娘子。”

  “谁?”季清儒漫不经心地反问。

  单少翼呆了呆。“你的前任未婚妻,现任大嫂啊!”已经忘了?不会吧?

  季清儒皱了皱眉,不语。

  单少翼打量他。“怎么?还是很痛苦?那为什么不尽快离开这儿回朱剑门?”

  季清儒横他一眼。“我昨天才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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