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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


  尤其是他的脾气也出乎意料之外的好——不,他根本是没脾气,又非常体贴,言谈幽默风趣,如果她爸爸是像他这种韩国男人,妈妈一定舍不得和爸爸离婚,可惜爸爸是个典型的大沙猪,他的优点爸爸都没有,真不晓得当初妈妈是如何爱上爸爸的。

  或者是爸爸原先也有,但婚后就锁进保险箱里,舍不得拿出来现?

  话说回来,有这么出色的好丈夫,他老婆为什么没有爱上他,反而去找别的男人呢?

  不会是跟她妈妈一样,爸爸在外面玩过一回,所以妈妈也要找个男人玩一次;他娶了妾,所以他老婆也要找个情夫?

  不对,他说他老婆婚前就堕过胎了,因此这种说法并不符合事实。

  难不成是他老婆天生犯贱?

  还是婚前就有相爱的人,因为无法忘情,所以婚后继续偷偷来往?

  或者是——

  “我的脸脏了吗?”

  “嗄?”

  想象力正在天马行空的尽情发挥,不料中途蓦然横进来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超没礼貌的打断她的创造力,韩芊卉很不爽的正想飙一飙表现一下她的气魄,谁知凶巴巴的眸子一瞪起来,第一眼注意到的竟是浮漾在朴孝宁唇畔的笑,揶揄的、戏谑的笑,她不觉脸上又热了起来,立刻尴尬地别开眼。

  “呃,没——没有。”真丢脸,又被他抓到她在盯着他看了。

  见她双颊浮上两朵迷人的红晕,朴孝宁笑容抹深,“没有吗?”那张表情越来越暧昧的脸庞悄悄俯向她。“你倒是有。”

  “耶?真的?哪里?”韩芊卉下意识抹起脸来。

  他的唇瓣停在她耳边。“嘴。”

  “呃?”尚未意识到他的下良意图,韩芊卉已被推倒在草地上,有力的身躯随即山崩似的压上来,她吃惊地抽了口气,脑袋里思考齿轮才刚开始转动,“你——”嘴也被堵住了。

  在这种荒郊野外,她又是被强行压倒在地,是不是应该叫一声“强暴”应景一下比较符合这幕场景呢?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最感困扰的不是韩芊卉,而是河永敬,他张口结舌地看着主子在光天化日之下压在那女人身上,一只手忙着扒那女人的衣裳,一只手往后朝他胡乱比了比——如果不是跟了主子十三年,谁看得懂!

  不是吧?主人要在这里——

  还要他守着?

  河永敬环顾四周,哭笑不得。

  守哪里?四面八方都随时可能有人闯过来,究竟要他守哪里?

  主子是不是忘了他只有一个人了?

  但是主子的命令不能不遵从,所以河永敬只好抱着脑袋伤脑筋,寻思该如何把自己分成一十二个,突然有颗小石子飞过来砸在他的屁股上,不用问,某人在警告他了,他慌忙拔腿就跑。

  是是是,他守!他守!

  但是——

  到底要他守哪里嘛!

  §第四章

  朝鲜半岛的夏季是五月到七月,七月底酷热的高温逐渐结束,八月初左右会有狂风和暴雨相伴的台风过境,待暴雨结束之后,枫叶便会开始变色,正式宣告秋天的降临。

  “烦死了、烦死了,暴风都过了,这场雨到底还要下到什么时候嘛!”

  月廊下,雨水彷佛银帘般垂挂在屋檐,韩芊卉拎着裙子烦躁地走来走去,什么事也不能做,这里又没有室内健身器材,她快闷死了!

  “看这雨势,我看起码要一整天吧!”

  “一整天?天哪,还要我闷在屋里一整天,不如让我死了吧!”

  朴孝宁双臂环胸倚在柱旁,满眼兴味地看着韩芊卉夸张地举臂高喊,唇畔绽出愉快的笑靥,很明显地流露出对她那种真性情的喜爱。

  从第一夜开始,她都是那么爽直地表现出自己的心情。

  片刻后,他勾勾手指头把河永敬勾过来,俯首对他耳语数句,河永敬吃惊地瞠大眼,

  朴孝宁不悦地眯起眸子,威棱之态尽展,河永敬心头一懔,忙下迭哈腰退开,匆匆忙忙

  到前头舍廊斋去。

  回过头来,朴孝宁又恢复温和的表情,慢吞吞走过去自身后环住韩芊卉,将下颚亲昵地靠在她头上。

  “你可以做做女红呀!”

  “做女红?”那是什么?“我不会。”

  “绣花?”

  “绣花?”滑稽的咧一下嘴。“也不会。”

  “画画?”

  “画画?”摇头。“那更不会。”

  “——我们来写字吧!”

  “写字?”毛笔字?“不会。”

  “——下棋?”

  “不会。”

  “——作诗?”

  “不会。”

  “——茶艺?”

  “不会。”

  “——我叫河永敬摘花来给你插?”

  “不会。”

  “——你到底会什么?”

  “——做标本。”

  至少以目前的环境而言,她只能抓昆虫做标本,如果是有翅膀的昆虫,还必须是那种可以用手捏死的虫,需要用到毒瓶的就不能抓,不然会破坏它们的完整性,抓到了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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