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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额赤格,你到底是怎么欺负额客的?为什么额客会怕得想要逃开呢?”

  纳岑又笑了。“你额客是怎么说的?”

  斡罗岑翻翻白眼。“她呀!就光会说额赤格欺负她,可怎样都不肯说清楚额赤格到底是怎么欺负她的,所以我才来问额赤格的嘛!”

  纳岑失笑。“所以,你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额赤格,就指着额赤格的鼻子臭骂,这样不太公平吧?”

  “好,”斡罗岑立刻坐正身子,摆出一副聆听指教的神情。“那我现在听额赤格的说法,这样可以吧?”

  纳岑笑着摇摇头。“昨天我不是叫你去问霍骆金的吗?他怎么说?”

  “他呀!还不是跟额赤格说的一样,”斡罗岑懒懒地说。“什么每个女孩子一辈子都会这么哭天喊地一次啦!什么额赤格不欺负额客就不会有我啦!还有,以后额客就不会再说额赤格欺负她啦!就这些,跟额赤格说的都一样嘛,也没有多说两句新鲜的!”

  “因为事实就是那样嘛!”纳岑笑着又摸摸他的头。“好了,等下次额客再说额赤格欺负她的时候,届时额赤格一定会全部告诉你,这样行了吧?”

  斡罗岑耸耸肩。“不行也得行呀!反正我又不能扒着额赤格的嘴一定要额赤格说,对吧?”

  “知道就好!”

  话落,纳岑就要下床,斡罗岑忙抓住他。

  “额赤格!”

  纳岑讶然的回头。“干嘛?”

  斡罗岑放开手,继而有点不知所措地搔搔脑袋。“呃……那个……”

  纳岑又坐了回去。“说吧!”

  “那个……”斡罗岑扯扯嘴角。“额赤格是因为征战不方便,所以才没有剃婆焦的吧?”(婆焦:把顶上的头发剃光,四周短发垂下或编成辫子)

  纳岑下意识摸摸自己的长发。“没错,不过我待会儿就要去剃了。”

  “这样啊……”斡罗岑似乎有点为难。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纳岑奇怪地问,随即发现儿子似乎也没有剃婆焦。“咦?你怎么没有剃?”

  正中下怀,斡罗岑立刻大声说:“因为额客讨厌,她非常非常讨厌那种半光头!”

  纳岑顿时愣住了。“呃?”

  “因为……因为……”斡罗岑迟疑了下,继而下定决心似的挺了挺胸膛,“因为当年额客刚到这里的时候,那个……”他又犹豫了一下,旋即想到其他代用词。“那时候的王有好几次都叫额客去摸他的光头,后来还要她……还要她……”

  纳岑明白了!“别说了!”

  斡罗岑垂眼望着自己的脚·“这事儿我本来是不知道的,是去年马冲宴时,额客喝醉了才哭哭啼啼的告诉我,她说那时候她才八岁,那个……那个王却老是要她去摸他的头,然后那个王就会露出一副很恶心的样子,她每次都差点吐了!”

  纳岑浓眉紧揽。他没有想到额赤格会有那种怪异的性癖,难怪额赤格会收下一个小女孩做妾侍。可是,既然千黛当时是额赤格的妾侍,他也实在不能说什么,虽然他能理解一个不解人事的小女孩碰到那种事时会有多恐惧。

  “额客说,刚开始那个王只是要她摸他的头,所以,她只要咬紧牙关还是能忍受得了,可是几次之后,那个王居然要她摸……摸……咳咳!结果额客就当场吐给他看,后来那个王也就再没有再叫她去了,可是额客说,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个王叫她摸他的头时那种恶心的感觉。”

  “我明白了,”纳岑静静地说。“以后我都不会再剃婆焦了。”

  自从纳岑回来后,千黛就几乎见不到儿子,因为儿子老是跟着纳岑到处跑!又是巡营,又是参加比赛的,好像已经忘了她这个额客的样子。可是,每当她开始感到有些寂寞伤感时,那个宝贝小鬼又会把他和纳岑赢来的奖品统统搬到她面前来,甚至连他哈得要死的那匹白马都奉献出来了。

  “可是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千黛既欣慰又感动地说。

  “额客比较重要啊!”斡罗岑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额赤格有了,额客当然也要有嘛!等下一回再轮到我就可以了啦!”

  嗯!儿子果然还是她的!

  欢乐时光总是消逝得很快,三天的祭典活动很快就过去了,第四天又恢复了日常生活,在伺候男人用过早餐之后,男人们便拿起他们的套马竿上马离去,而女人们就开始整理家务,这也是女人们在一天当中最清闲的时段。

  可千黛才刚开始整理衣物没一会儿,纳岑便突然闯进斡儿朵里来,吓了千黛好大一跳。

  “你……你不是说要去扎只剌部吗?怎么又跑回来了?”

  纳岑瞟一眼她正在折叠的袍子,随即背对着她住铺垫上一坐。

  “我的头发太长了很不方便,帮我处理一下。”

  头发?

  千黛的脸色顿时绿了。“你……你要、要剃、剃……婆焦了吗?”

  听得出她的声音已经在发抖了,纳岑不由得叹了口气。“要剃我早就剃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吗?”

  闻言,千黛不觉又感到有些茫然。“你是说……你不刹婆焦了?”

  “除非你要我剃,那我就……”

  “不要!”千黛失声尖叫。“不要剃!永远都不要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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