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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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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复制榆与翟洛安在东京的半空饭店中火热挑情之际,裴漱榆和复制安则在巴黎街头的露天咖啡座上浪漫地享受下午的阳光。 “我今天带了相机耶。”裴漱榆的口吻有些兴奋,这是她头一回想利用这部相机好好猎取一些镜头。 “谁当你的模特儿?”复制安笑道。“我吗?” “才不拍你呢!每次都拍你。”裴漱榆故意地嘟了嘟嘴。“这回我要随便拍,看到什么就拍什么。” “小心点。” “你说什么?什么小心点?”裴漱榆放下了相机,却完全不明了他为什么要提醒她。 “别乱拍,”他谨慎地又补一句。“免得惹麻烦。” “什么麻烦?”她傻傻地仍是不解。 “比如说,”他指了指路上来往的行人。“你看到某个路人很有趣就拍下他,但是你并未预先得到那人允许,所以就算是偷拍了,你没想过,万一那人并不愿意给你拍呢?” 裴漱榆有点傻掉了,她没想这么多。 “又比如说,”他耐心地继续解释给裴漱榆听。“你拍下一个建筑物。但那建筑也许是国家古迹或军事保护的建筑物,不准拍照,如此一来,你不是又要惹麻烦了?” 裴漱榆怔怔地看着他,又下意识看看手里的相机,忽然整个人傻了。她没想做什么,不过只想拍些照片罢了,但被他这么一说,这好像成了件相当严重的事,不能乱来,也不能太随性…… 顿时,她想拍照的意愿好像一下子全飞到外太空去了。她索然无趣地把相机收回保存盒里。 “怎么?你不拍了?”他竟还问她。 她不想责怪都是他毁了她的兴致,只好随便笑笑。“没有,等等再拍,先喝咖啡吧。” 喝咖啡就喝咖啡。只是,裴漱榆惊奇地发现,他竟把咖啡杯放在离他很远的地方,几乎是桌子的另一端。 “你干嘛把杯子放那么远?”裴漱榆疑惑地问,她完全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用意何在。 “喔,我不是常常会不小心弄翻杯子?”他微赧的笑容中,带了相当成分的谨慎。“所以放远点,免得万一又被我弄翻了。” 裴漱榆这下只会张口结舌,不会讲话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感觉很怪。翟洛安经常笨手笨脚弄翻这个那个的习惯,是很让人伤脑筋没错,但是……那就是翟洛安啊!因为他随性、大而化之、自然自在的个性,所以他才会这么不拘小节。她爱的,也就是这样的翟洛安,就算他因此而惹了再大的祸,她都愿意原谅他。 但是眼前的翟洛安,好像换了个人似的,他的谨慎小心,甚至比她还更严重。她纳闷着,一下子想不出话题来,于是不说话了。 往常,他们之间是不可能有冷场的。翟洛安那开朗的个性,总是会想出一大堆话来惹她笑、逗她开心,他们之间总是充满了笑声,就算是争执,也是热热闹闹。然而眼前这个与以前完全不一样的翟洛安…… 是的,她眼前的复制安比裴漱榆还要严肃,比裴漱榆还正经,裴漱榆不开口,他也想不出什么话好说。就这样,两人陷入了一股冷清的氛围,空气像是被凝滞了,很沉重,很寂静,很……无聊。 对了,就是只有无聊这两个字可形容。 当复制榆又热烈火辣地跟翟洛安缠绵了一整夜,裴漱榆却度过了一个百般无聊、清淡如水的下午茶,完全没有快乐可言。 拖着很索然乏味的情绪,裴漱榆很早就跟复制安分手回家了。而让她惊讶的是,复制榆竟然也才刚到家。不仅如此,她一脸春风,脸颊潮红,激情过后难以褪去的热情仍然写在她脸上。 裴漱榆不免讶异:“你去哪了?” “我去……没,没有哇,只是去走走。”复制榆本来笑得很幸福的表情,立刻收敛了下来,并且以最快的速度转移裴漱榆的注意力,“你不是去约会了吗?怎么这么早回来?” 裴漱榆索然无味地整个人栽在沙发上。“别提了。无聊死啦!” “跟男朋友出去怎么会无聊?”复制榆打趣。 “真的很无聊嘛。”裴漱榆很无奈地抓起一个抱枕就捶。她不能捶翟洛安,只好回家捶抱枕。“洛安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好像换了个人似的,一点也不像他以前那么可爱。” “怎么说不可爱?”复制榆不得不关心,毕竟复制安是她派去的。 “我也不会形容,”裴漱榆皱着眉头,很懊恰。“反正他今天变得好严肃,好正经。你知道我本来就是那种不太会讲话的人,如果对方不很活泼开朗,那我跟他简直就没得谈了,没想到晚上洛安就变得好沉好沉……结果沉到我们两个都无趣死了。” “怎么会这样?”复制榆不由得喃喃问自己。 可是裴漱榆以为复制榆在问她。她无力地答:“我怎么晓得?” “也许……他今天心情不好。”复制榆只得帮他辩解。 “也许吧。”裴漱榆随口回话,懒懒地了无兴致。 会造成这样的后果,复制榆当然得负全部的责任,尤其她今晚如此浪漫快乐,裴漱榆却一夜无聊索然,她难免有些过意不去。为避免自己一直自责下去,她决定落跑。“呃……那,我先去洗澡了。” 然而复制榆做贼心虚,太急了。她张张皇皇走回房间,手一松,皮包掉了,皮包里的所有东西也都散了一地,她慌忙蹲下去捡,裴漱榆在一旁看不下去,正想过去帮她收拾,一样从复制榆皮包中滚出的东西,却抢走了她的视线。 “这是什么?”裴漱榆也蹲了下来,不过她没帮复制榆捡东西,手指只拎起了那个男用手表。 “这个?”复制榆赶忙凑过去看,一时之间也想不起这是谁的,怎么会在她的皮包里?然而短暂的两秒钟过去,她想起来了!这是…… “是洛安的手表。”裴漱榆也想起来了。她疑问地盯着复制榆。“怎么会出现在你的皮包里?” 这是……呃,我……”这想必是刚才在饭店激情过后,各人收拾散落在房间地毯上的衣物,复制榆一个不小心把翟洛安的手表给带回来了。可是她怎么能跟裴漱榆说实话呢?“这是我……去买的!” “是吗?”裴漱榆眯起眼睛,仔细回想。是了。刚才在露天咖啡座上,翟洛安手上的手表的确不是这一只! 绝对不可能这么巧。 “你骗我!”裴漱榆大声地下断定。 复制榆的脑子已经一团乱了。“我没骗你啊!”她只剩下这句。 “他的手表不在他手上,怎么会在你皮包里?”裴漱榆更近一步地逼问。“他什么时候给你的?还是你拿走的?你为什么又要骗我是你买的?” 完了!复制榆这下后悔莫及,她忘了复制安手上戴的是一只新的,与翟洛安不一样的手表,刚刚她不该撒谎的。“你瞒着我什么?你又搞了什么鬼?”裴漱榆咄咄逼人,非问出个所以然来不可。 “呃,我……”复制榆还在想着任何可能的解套方法。 “你说呀!”裴漱榆丝毫不给她时间想谎言。 “好啦!”复制榆真的是被逼急了。她脱口而出:“你看到的那个翟洛安是假的啦!” “假的?”裴漱榆一下子没想通,她不解地,“什么假的?”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复制榆知道自己就算再编什么谎,恐怕也骗不了裴漱榆,她只好硬着头皮照实说:“你看到的那个翟洛安,是我复制出来的。” “你复制的?”裴漱榆不置信地大嚷,“怎么可能?!” “可能。”复制榆索性什么都说了。“你昏睡没去上班那天,我代替你去上班时复制的。” “趁我昏睡的时候……”裴漱榆几乎快气得昏死过去。“天哪,你怎能做出这种事?!” 复制榆出奇地没顶嘴。她没胆子告诉裴漱榆,就连那天裴漱榆的昏睡,也是她设计的。 “孟婕不知道你干的好事?” “不知道,”复制榆照实说。“我把她骗去逛街了。” “你倒是算计得好好的!”裴漱榆气到冷笑。“你说,你搞个翻版的翟格安出来,到底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复制榆理直气壮地回答。“你喜欢翟洛安,我也喜欢,所以一个给你,一个给我,这样我们就不必抢了。” 裴漱榆受不了地大叫:“你这是什么烂方法啊!” “才不烂,我聪明得很!”复制榆不甘心地顶回去。 “可是我今天见到的这个翟洛安,为什么跟原来那个不太一样?”裴漱榆想起另一个重点。“你是不是修改了什么基因?” “不是我要修改的,是不小心的,”复制榆仔细地更正裴漱榆。“我无意间下了指令,结果把他的个性都给平衡化了,所以你看到的翻版翟洛安,比原来的会严肃一点。” “怪不得!”裴漱榆恍然大悟。 “哪,”复制榆接着自作聪明地说,“反正你这人也很古板嘛,这下翟洛安变得跟你一样正经啦,不是刚刚好?” “你说什么呀!”裴漱榆蹙起眉头,一点也不接受她的好意。“谁喜欢这么刻板的男人?!” 复制榆这下伤脑筋了,她叫:“照常理来说你应该喜欢啊!” “照常理来说,我才应该喜欢原来的翟洛安。”这会换成裴漱榆更正她了。“我自己已经够无趣,当然需要一个开朗自在的另一半。” “怎么你还是喜欢原来那个?!”复制榆一个头两个大,几乎变成了一只无头苍蝇慌慌地转转转。她自己一个人嘀嘀咕咕地:“我本来还想说,把新的这个弄个假身份,然后翟洛安就可以跟我移民到火星去的说……” “弄个身份一起移民?”裴漱榆听见了重点。“这就是你的打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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