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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小星是你的名字?”

  “嗯。”假护照上的名字有真实的吗?

  “几岁?”他恶狠狠地怒红着俊美的容貌。

  “十九。”不需要隐瞒这个,少报一岁和多加一岁没啥意思。

  “明天我送你回去T省。”小瘟疫。他非常不喜欢她那无邪的神韵,他是邪气的花花公子。

  “我没有家,没有家人。”好可怜的呢,不过是她编的剧啦。他扬眉,“你是孤女?”

  “嗯。”有没有打动他的铁石心肠?壬泠星,你可以考虑写小说喽。

  “哪一个孤儿院了?”

  “啊?”啥米?

  “你不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吗?或者是寄养家庭?难道你是以天为幕,以地为席,喝空气长大?”她弄懂了,他迫不及待想把她送走,眼不见为净?先是呜咽两声给他听听,然后依照冬幽所教导的对他眨巴眨巴着她引以为豪的浓密长睫毛。

  “我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没有爹地和妈咪,叔叔和婶婶收养了我,可是他们说我是扫把星,会带衰,所以……”滴几滴眼泪给他瞧,她哭泣的时候应该是美如天仙,虽然记忆中她好像从来没有哭过的样子。

  通常是她欺负人,别人哭得丑不拉几的。她的一哭使得辛放浪冷冽了神色,他知道一定是她的叔叔虐待她,令她吃苦受罪。该死的,如同黑心后母拿着毒苹果给白雪公主!辛小星即是那惹人心疼的白雪公主。

  心疼?他握紧拳头,久久,放了开来。这紊乱的脱轨情绪必须调整。

  原本是预备掉一下珍珠泪啦,可是哭着哭着她好像上瘾,于是更加卖力的哭成小红帽。

  “因为叔叔和婶婶时常打我,有好几次我被打得昏死,挂急诊才救回小命,家暴中心和善心社工怕我被折磨死……”

  “所以你的叔婶把你卖给人蛇集团?”第一次他有杀人的念头。

  “嗯。”

  “他们在哪里?我把他们……”他眯眼,危险地冷笑着。大帅哥的脸上写着“私刑处理”的意气,原来他也有嗜血的一面。可是,糟!她要去哪儿找一对没心少肺的叔婶给他凌迟呀。总不能叫小贺堂主被他挑手筋或是削鼻子的吧。

  干脆……“叔叔和婶婶死了,人蛇集团的头子放一把火烧了他们和老家。”

  “那么你打算如何自处?”他双手环胸,不知为何,他竟然觉得他是冷血的男人,怎能不扶弱助贫?

  “我……我……”妈的!她好想咬他!他应是无限怜悯的收留她才对,就像捡到一只流浪狗一样呀。没有同情心的家伙。扣一分,九十九分的情夫人选。她的结巴和红扑扑的小脸蛋被他解读为她正非常非常的无助无依。心头一窒,陌生的奇异波动袭击着他——

  “留下来……”说完,他立时懊悔。错误的怜惜心会害惨一个男人。他辛放浪应该是蹂躏女人、摧残女人,视女人为玩物的浪荡子。他的恶劣花名会栽在她的手上……

  “你是说我可以留在这间大房子里?”或者是留在他身边,然后成为首席,第一把交椅的红、牌、情、妇!

  “你的身份是我的……”情妇二字差点脱口而出,幸亏强大的理智控掌得宜。他的情妇阵容已经够庞大了,每一年“清理”一次仍嫌多不胜数。

  泠星努力在尽量不露出得逞笑容,她低俯着脸,只让头顶给他瞧。她的头顶吹拂过一阵凉风,他的不悦嗓音从上面响起——“辛小星,从今天起,我收留你!你是我专属的……女佣。”

  专属的……哈哈,她准备好咧开比玫瑰花还要娇美的笑容,可、可是他说什么来着?女佣?她是他的专属女佣!今天是四月一日吗?女佣还有专属的?搞个屁啦,像她这么柔弱兮兮,这样美目盼兮的小美女居然要替人拿拖鞋,端牛奶?这是什么鬼世界!天地不仁,天道不公。

  她抬眼,想要用她的美丽双眸瞪死他,最好把他瞪得脱一层皮。可是她只是目送他的傲冷背影,来不及“回报”他的没心肝。她想要用枕头砸死辛放浪。

  这一夜泠星是在捶枕头捶到没有力气后才睡着的。一早,她睁着睡不饱的红眼睛走出房间。辛放浪看她一眼,自恼着,她一定是哭了一整夜才会像只小兔子。小女生!十九岁的,困扰他的小女生。

  “不准你再哭。”他提高音调,不掩火气的斥喝她。咦,这家伙是不是自律神经失调?她又没有要哭。

  辛放浪烦躁极了,他十分厌弃她这么“无辜”的睁圆眼睛!她太不乖,难道她不知道她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样愈是加深他的罪恶感吗?但是!他不必因为她而产生见鬼的罪恶感。他又不是出售她的人蛇头子,也不是残虐她的叔婶!这种莫须有的罪恶感,他痛恨欲狂。

  他凶她,“既然你是死命逃出来的小人贩,你应该没有一块半毛的钱吧。”

  “嗯。”好险。亏得她在上飞机前就天才的把信用卡和美金“偷藏”在她自制的卫生棉包里,所以就算她的皮包被翻遍也是万无破绽。。辛放浪再一次破例的在心里骂着粗话。

  她竟然低着头,双肩颤抖!他不过是口气坏了些。她已是他的人……女佣!

  难道法律规定老板不能对女佣说话大声吗?他转向身边的女管事,吩咐,“带她到女装店内买几套简单的便服。”

  “是的。”新进的小佣人当然不能再一身的名牌,打扫房子或是端捧餐盘,那多么不协调。

  “还有,把她的头发也弄‘妥’!”庞克式的叛逆风骚和小可怜的天真神情太不搭衬,最要命的是那所形成的对比强烈的别致风格使人迷惑。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心生迷惑,常是沉沦的兆端……

  厨子准备好丰富的晚餐,上了菜以后便告假,女管事姬苏达和几个佣仆园丁也纷纷告假,因为今晚城中心举办吃西红柿大赛,并且每个参赛者均可得到一百块美金的打赏和大手笔的摸彩奖品。

  辛放浪一向是慷慨的主人,没有不允许小假的道理。何况他全球各地拥有六十处私人农庄和住宅,将近千人的仆从哪一个不是悠哉过日,毕竟他有一大半的时间待在T省。

  他瞪着一桌美味已有好些片刻。他真的是用“瞪”的。

  “要不要叫她下来共享?”反正是好几人份的食物,就当做是分给流浪地铁的人吃好了。”

  “但是她是佣人。”他自我否定。毕竟,他是她的老板,他收留可怜的她已经够仁慈了。

  倘使他亲自去叫她用餐,会不会有损他的骄妄尊严?但是她肯定肚子饿了。想到她忍受饥饿,他不禁敛紧一双如刀削的浓眉。

  从小被叔婶残虐的她一定时常挨饿受冻,犹如凄风苦雨中卖火柴的小女孩。猛地一揪心,他跳起身,决定不管四八三十六的去……

  呃!那抹小百合是她?他瞪着一身白色小洋装,一头齐耳薄短发的她脚步轻盈的走下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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