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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妻……柔美、纤秀,堪称绝美。当他掀起红头巾的那一刻他确实被触动了什么,这也无谓,人性本能如此,美色当前哪一个男人不为所动?

  但是她的动人更令他愤怒了!

  她就是凭那副皮相魅惑东方侠的是不?

  “可恨。”

  他早应该把东方侠烧得骨扬灰,以慰宝美在天之灵。

  文净茉可能受冤吗?

  他曾经动摇过,她的眼神太澄净,她的模样太纯真,她的眼泪令他不禁揪心,他几乎以为是东方侠的谎言嫁罪。

  尤其是当他贴靠上她微颤的娇躯,那体温、那香气使他遗忘了所有的一切,他的身与心只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这分明白令他痛恨自己,因此他将愠恨转嫁到她身上,狠狠的伤害她。他不能忘了宝美死去前的心碎啊!

  但是为什么当他苛待净茉,她还能款款深情的无所怨尤?他的铁石心肠面临崩塌的危险。

  他想逃避,但是深切明了愈是逃避的结果将是永难脱身,难以自拔的坠情。所以他要了她,疯狂的日夜要了她的肉体,他忖着,不久后他就会腻了、乏了,不再受她引诱。

  可笑的是他居然一寸,一寸的陷落她的密密情网。

  他几乎忘记宝美的死,忘记东方侠的负心绝义,甚而忘记净茉也许不是全然的无辜。

  但东方侠不可能宁愿成仇也坚决和宝美决裂,除非他和净茉之间真的曾经沧诲,即使净茉的身子仍是无垢的完璧。

  “的确!以我的财势,东方侠应该巴结、拢络尚且不及,他居然为了净茉舍弃与我交谊的良机,可以见得他和净茉之间的关系!”

  纵使没有山盟海誓,也不是绝对的疏离。那么应是净茉欺了他?以她绝佳的矫作伪装!

  他被她的漾漾泪眼给骗了吧,她的心中是不是暗暗嘲笑他的愚蠢好欺?

  一想到这侮辱他就无法再面对她,他一定会一把捏碎她的颈子。

  这十日来他都在姬妾们的房中夜眠、用食,连她的请求一见他都拒绝了。

  她一定难堪不已,她可会伤心?

  “汤羿阎啊你!你何必忧虑她是伤心或是快乐!”

  别忘了她是间接害死宝美的凶手!他答应过宝美要带她到荒荒大漠游旅的啊,这个许诺他却无能实现。

  天色暗沉得不像话,仿佛是泼墨画似的,汤羿阎仰首望天,涩然的感到遗世独立的孤单。

  九年前的那一场浩劫让他失去至亲,带着怨恨仇怒的他历经了多少咬紧牙关的耻辱,渡过多少难关才能雪耻复仇。

  这之中也包括他和夏棠的婚配!

  他欠她一份恩情……

  不知不觉地走到主房的庭阁,汤羿阎不免一愕,忙走向另一方向,但走了几步后,他的双足似有自己的意识般的居然迈入主房。

  一抹情怯令他暗惊,他竟提不起勇气面对她。这太高谱了,她只是一个女人,而他拥有的女人不计其数。

  惟一的差别是,她是他的妻。

  房内点着一盏烛火,床榻上却空无一人,起居室里也没有伊人芳踪。

  一更天了,她去哪里?

  雷响劈起,闪电亮光划过天际。他立即冲出房,四处寻觅她的身影。

  “文净茉你在哪里?该打的你!”

  他的吼声和雷电交加一块响起,倾盆大雨已经兜头罩下。

  他像是遭受火焚的疾奔着,狂乱的神色被雨丝遮掩了。

  一阵虚弱且惶慌极了的呻吟传人他耳中。是幻听吗,毕竟雷雨狂作之下根本不可能听得见如斯细微的声音。

  汤羿阎回首,寻了寻,一抹倩影投入他的身怀内。

  “净茉?”

  “我好怕。”自小她就害怕雷电,总觉得那是噬人的天象。

  他像是尊木雕,任由她的双手抱着他的腰。

  她轻泣,“夫君,求你别离开,我怕一个人。”

  绵绵情缠令他的心一软,他以双臂拥揽她的身子。

  她在发抖,因为恐惧。

  “真是胆小啊你!”

  靠紧他胸膛的净荣仍是颤颤哭着,一道白光闪晃过天际,她吓得几乎要跌软身去,幸好他有力的拥揽着她。

  他的下颚抵上她的发心,这时的他又遗忘了应该愤恨的一切,他抱着她,安安静静的提供她流泪的位置。

  四周大雨滂沱。

  他捧起她的脸,情不自禁的吻住她的微颤芳唇。

  他尝到泪水的滋味,疼惜的激涌出一直克制的情潮,于是他吻得更加深入,像是要把她挤入他身内,让她镶刻入他心版的吻。

  几乎侵略似的狂吻持续许久。

  “夫君……”是害怕雷电或是因着他的狂吻呢?她居然毫无力气支撑身子的重量。

  他吻去她脸颊上的泪水和雨水。打横一抱,他快速的抱她回房。

  两人浑身湿透,汤羿阎担心她受凉,立刻动手脱去她的外袍和衣裳。

  幸好房中的小炉子内还有炭火,温暖几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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