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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一直冷眼瞅着相拥而泣的她们,欧阳尊先是紧蹙浓眉,半晌,他脸上的冷厉线条逐渐缓和,细看,便会发现他的眼睫已湿。

  然只一会儿,他的眉间又打上深折。

  只听小鹰凄惨地哭叫着,“妈咪!哥哥欺负我!你要为我主持正义!”

  贺品萱一愣,茫然地转向一旁的儿子,微咽地轻问:“尊,你欺负青青?”

  他尚未开口为自己申辩,小鹰已经发狠的控诉着,“他是坏哥哥!我这妹妹被他欺负得好可怜、好悲惨哇!”

  没有人胆敢靠近欧阳尊一步,此刻的他像是噬血的猛兽,周身所散发出的狠戾,犹如核子弹爆炸一般。

  可是某人却不怕死的靠近了。

  “亲爱的哥哥,别把漂亮的五官绷丑了!”

  他冷冷一哼,生怕控制不住自已,会把这胆大妄为的奴隶给掐碎。

  其实小鹰畏惧得快昏了,她知道他的冷酷没人比得上,但是她从来不知道他真正发火时,气势是这样骇人啊。

  呜!她后悔了,可是话已说出,她也无可奈何呀。

  她只好安慰道:“又不会少一块肉,没啥大不了的啦!我不会吃了你……”

  罪魁祸首还有勇气劝哄他?欧阳尊咬咬牙,“应小鹰你这混蛋!相不相信我把你丢到大西洋去和鲨鱼玩。”

  她陪着笑,希望能用甜柔可人的笑靥平抚他的火气。“骂得对,我是混蛋,王八小蛋,也是乌龟蛋、企鹅蛋、熊猫蛋……”

  他冷冷地打断她的话,“熊猫是胎生,没有下蛋。”

  哦,是哦!“反正我这个奴隶不乖,做错事,犯下天条……”咦,天条是什么,她怎么语无伦次?

  他讽刺地斜睇她一眼,这个小恶女原来还记得她的身份?

  冒着生命危险,她悄悄地再靠近一步,扯拉着他的黑貂大衣,楚楚地哀求着,“别气了好不好?你生起气来好可怕,好像杀人魔。”最要命的是,他是最最迷人的杀人魔。

  “倘若我是杀人魔,第一个死在我手中的是谁?”

  “我。”哎,这人还真会记仇,不是说大人要有大量吗,好歹他也长她几岁。

  她晓得他的双手很想掐在她美丽纤细的颈子上啦,不过她一点儿也不希望她所爱的男人亲手杀死她。

  “木已成舟、水泼落地难收回呀!别气别气,气坏身体没人替,气了中人计……”

  欧阳尊咬牙一喊,“闭嘴!”是谁让他气得发抖的啊!

  震了一震,小鹰继续拉扯着他,声音软软腻腻地求饶,“以后再也不敢了嘛!这样吧,我把屁股翘高给你揍。”

  “你已经得逞了,揍你也是于事无补。”他的面色和声音依然和撒旦无异,但是他的心底却蓦地窜过一道热流,这奇异的感觉使得他的眉头更是舒展不开。

  闻言,她漾开甜美的粲笑,开心至极地摇晃着手。

  他沉着声开口,“放手!你要把我的大衣扯烂是不是?”

  忙不迭放开手,她呐呐地轻启唇瓣,两抹红霞浮上她的颊畔。“已经很晚了,我们可以睡、睡了吗?”她羞极了。

  他睇她一眼,怒火已平息的他点燃起一支雪茄,戏谑地反讽,“不担心被我非礼?”

  求之不得耶,可是她必须要有女孩子的矜持,所以只是耸着双肩道:“既然你是我的主人,被你‘怎么样’也是我应该受的。”

  熄掉雪茄,他转身欲走。

  小鹰喊住他,“我们的妈咪的话你也不从?”

  欧阳尊冷笑了,“亲爱的妹妹,你不是向‘我们’的母亲告状,说我欺负你、伤害你、茶毒你这可怜小花吗?”

  “那是因为要……”

  “要缠着我这个哥哥?”

  吐吐舌尖,她的追爱诡计被识破了?无所谓,反正事已至此他又能怎样?咬她啊!

  前一个小时感人热泪的母女相会中,她“随口”

  说想要和哥哥一块上下班,爱女心切的贺品萱立即下达命令,欧阳尊虽咬牙切齿也不能不从。稍后她又食髓知味地再一次“随口”表示,她不敢一个人睡觉,想和哥哥睡同一房间,贺品萱便再次拿出母亲的威严逼迫儿子答应,于是她的人就在这五十平方大的黑白房间唆。

  近水楼台先得月,她就是要摘下他这枚冷月。

  嘿,聪明吧,不用太佩服。

  欧阳尊邪酷地看了在偷笑的她一眼,嘲弄道:“这大床价值二十万美金,非常舒适,留给你了,晚安。”’

  “你要去哪里?”

  “奴隶没有询问主人的权力。”

  果然是二十万美金的名床,小鹰睡得极为沉甜。

  或许是因为这床上有着她的主人的气味吧?

  一早睡醒梳洗过后,她戴上假发,薄施脂粉,哀叹一声地穿上玻璃丝袜和香奈儿套装,以及黑白双色的同品牌高跟鞋。

  “欧阳青青真是个内外皆美的名媛淑女呀!”难怪她自己的爸爸妈妈总是以她为耻,还好他们还是对她百般疼宠。

  走到餐厅,贺品萱一边解下围裙,一边慈爱的拉着她坐下。

  “早餐是妈咪特别为你做的,烤培根和十色蔬果汁都是你爱吃的。来,吃吃看。”

  小鹰努努鼻尖,面对着那一杯黑稠的五百西西蔬菜汁有点儿胆怯,可没法子,她硬着头皮灌下,咦,“挺好喝的呢。”

  贺品萱笑逐颜开,“妈咪再为你榨一杯。”

  “等等,妈咪,我要到哥哥的公司去‘逛逛’,你忘了?”

  “尊呢?还在赖床?”

  说到这,小鹰可就连嘴唇都噘高了。如果他愿意赖床,她一定心花怒放。心眼忽地一转,她眨眨眼睛努力地想挤出两滴泪来。

  “妈咪,哥哥昨晚跑出去了,不知道睡在哪里,害我一个人睡不安枕……”鼻子可别变长啊。

  贺品萱闻言一阵惊慌,“青青,你一定整晚没好眠,要不要再小憩一下?”

  “不用了,妈咪,可不可以命令哥哥今晚务必回家?我一个人睡觉会怕……”挤呀挤的,终于如愿滚出几滴晶莹泪珠。

  “好好好,青青别哭,尊不敢不听妈咪的话。”

  宾果!小鹰窃喜一下下。她第一次感觉到当一个死人的替身倒也不赖,这似乎是无形的武器,可以牵制住她亲爱的尊主人。

  不过欧阳夫人也真的是好唬弄耶,难道她没有怀疑过二十来岁的青青为什么不敢一个人睡,要赖着自己的哥哥呢?

  有一些些的罪恶感……蓦地,小鹰冲进贺品萱的怀中,真的哭了。“妈咪,你对我真好,我对不起你,可我会补偿的,我一定会当个孝顺的……”媳妇。

  贺品萱满心的宽慰,眼眶也泛红了。她虽失去依靠的丈夫,但是盼回来她日夜思念的女儿。

  稍后,小鹰就在阿里和阿郎的保护兼监视之下,来到尊集团位于纽约市的金融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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