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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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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红连忙为她拭泪,“大少奶奶你别伤心,大夫说了,大少爷的伤势虽重,但是并没有伤及要害,他是因为大量失血所以才一直昏迷不醒。” “对!我不能哭,我得照顾他!”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我要回房去把自己的伤养好!我要吃饭,我要睡饱觉,我要让自己十分健康,这样我才有力气来服侍他!” 小红和小绿相对一眼,安慰地笑了。 她们扶着润润离开,临跨门槛之前润润回头朝着床榻的人儿一看,她的眼中犹有泪雾,可是她微微地一笑。 单奕阳真正苏醒过来是在五天后。 他以肘子撑起上半身,眯起眼看着背对着他的美丽倩影。 当润润绞好热毛巾转回身的时候,他对她扬唇勾笑的神色令她心下一热,奔向榻边,投入他的怀中。 他闷哼了一声,伸展左手环搂着她,她一惊,慌慌地离开他的怀抱。 “我有没有弄疼你啊?对不住,都是我不好!我忘记你身上的重伤。” “傻瓜!”他揉揉她的耳垂珠子,“我是男子汉大丈夫,你压不疼我的。” 她扶他坐好,将软枕靠倚着他的背身,好让他舒服些。 “你发了烧,退了又发,快吓死我了!现在你醒了,我的忐忑不安终于能够消除。” 他拭去她眼角的一滴泪,“还有眼泪!你为我流了许多泪水吧?小傻呆!我有内力护持,不会那么容易死。” 润润破涕为笑,“喂,你这人,一连取笑我两次傻,你别以为我可以任由你取笑,我只是看在你是伤者的分上让你三分。” “是!小的不才,我有一个悍娘子!” “谁是你娘子?不害臊。” 看她臊得红了颊,他戏谑:“就算没有婚约,你也是非我不嫁,谁叫你看光我的上半身,而且你也应该帮我擦拭过身体了是不是?你不嫁给我就只能去当尼姑喽。” “谁说的?大不了我卖饼卖一辈子,没有人规定饼西施一定得嫁人的是不?” “那么,算我求你,你看光我的身体,我的名节都毁在你手中了,你是个负责任的人吧?” 她被他愁惨的神情给逗笑了! 他握起她的手放在他包扎着白布条的胸口上,一脸的笑。“这里刺了两剑,所以你必须负责,用你的一生来安慰我的心。” 她想笑却又忍不住红了眼眶。“你,赖皮。”一个男人能够为她舍弃生命,她只有用终生幸福来偿报他的真情挚爱。 她另一只拿着毛巾的手反握住他的,“要我嫁给你,可以,跟我下跪求亲。” 他扬眉,无可无不可地下了床,双膝着地,“求你嫁给我!” “你真的跪呀?”她是说笑而已呀!她忙蹲下身想扶他起来,他手一使力,反将她也拉跪下来。 她失笑,“喂,大少爷,我们两人这样对跪着干嘛?” “当然还有其他的……” “其他?”她想不透,可下一刻她立即明白他意指什么—— 他吻住她的小檀口。 七天后,单府重新举行风风光光的婚礼。 由于第二次的婚礼闹出新娘子被挟持的事来,所以这一次的婚礼可是派出大批人力,滴水不漏地保护着。 热热闹闹的喜宴过后,新郎官走入喜房,分别打赏了喜娘和丫环们。 润润掀起红盖头的一角,眼睛正巧对上单奕阳带笑的深眸。 心慌慌的她放下红盖头正襟危坐着。 他掀开她的红盖头,卸下她的凤冠,与她对饮交杯酒,吃了子孙饽饽和糖果。 行礼如仪。 他脱去他与她的衣裳,放下红纱帘帐。 “娘子,你是我的了!” 他眼中的深情令她动容,“相公,你也是我的了!”彼此相属是极窝心、极美好的感觉。 “怕不怕?”他笑眯眯的眼神中有着呵护的宠疼。 润润微掀羽睫,“相公,你认为我会怕吗?你会啃了我吗?” “那么,我要开始了。” 她是不怕,可是紧张得不得了,毕竟对于夫妻间的周公之礼她是一知半解的呵。 然而她是全然放心地把自己交给他! “单大少奶奶,早。” “单大少爷,早。” 单奕阳顺抚着新婚妻子的发丝,“为夫的表现如何?” “能说不好吗?你的火爆脾气要是又上来……”她可吃不消呢。 “真的不好?”她应该非常满意才是,她昨夜不是请他“饶”了她吗 她的相公是真的很在乎她的感受呵!她轻轻捶他一记,羞赧的神情早已明白表示她身为少妇的甜蜜感。 他拥着她,爱意缱绻。 润润侧过脸,瞅着他左胸上淡粉色的伤痕,心酸的疼惜使她俯下头亲吻这一道爱的伤痕。 “美孙媳得见见长辈了!来,我帮你穿上衣裳。”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日—— 他竟然会以这丈夫之态为女人整装穿衣。 榻边的抹胸是他昨夜亲手脱下,上头的牡丹花绣纹娇艳如初绽。 “这小兜衣好像是两块巾布所裁,倒是别致。”他温柔地系结带子。 润润有点儿羞,虽然她已是他名副其实的妻。“这件小兜衣是我娘为我所裁制的,她要我贴身保存。” 他轻吻她的眉间,“大少奶奶的脸好红,让我不想下床了。” 润润以单家的长孙媳身份向长辈奉茶、敬礼。 因为她还要忙着将来的全国做饼大赛,所以偕同她的夫君返回饼铺里居住。 单忠和小红、小绿也同回饼铺伺候着。 当马车停妥,单奕阳扶着润润下车,一连串鞭炮声热热闹闹地响起。 一身红艳新婚少妇装扮的润润温柔乖巧地依偎在他身旁,微笑地看着伙计和客人们的开心模样。 “欢迎少奶奶回饼铺。”小毛子大喊,然后一手指向铺子旁的两块大红布,布上写着—— 老板和老板娘情比神仙眷侣 全国做饼大赛谁与争锋 小夏子和小桩子走到铺前的横梁上,上头的大红布上亦题了字—— 少奶奶当家 润润的脸色又热又臊,她看向身旁的丈夫。 单奕阳捏捏她的鼻尖,低低地笑言:“好哇!你这少奶奶可比我这少爷得人心!” “你会气恼吗?这铺子你不是不在乎?” “但是见你如此受欢迎,我这个爷儿总是吃酸捻醋。”其实他巴不得他的新婚妻子接下这麻烦的铺子,要他这武夫一天到晚地忙着一盒不过几纹银的圆大饼的买卖,唉,还真是受罪呢。 润润用手戳戳他的肩,“那么这铺子真的丢给我了?一切由我全权做主?” “是的,这要倒不倒的饼铺是你的麻烦了,我们英明的祖母大人不是说了,由你这位大少奶奶当家做主!我乐得轻松,往后只管疼你。” “贫嘴的家伙!油腔又滑调,我好像上了贼船般,你不是个粗率又暴烈的男子汉吗?”怎么话里尽是调了蜜似的,不过她的心坎儿的确甜滋滋的,受用得很! 哎!她亦是凡俗的世间女,心爱男人的痴情眼神和怜惜的温柔蜜语,令她可以为其生亦为其死。或许死在他怀里,她也会含笑流泪。 单奕阳握住她的手,“不可以再老是用手戳我了,要戳,到闺房里,毕竟我是个爷儿,面子必须顾全。” “哦,对不住。”她眨眨眼,幸福的神采足以和牡丹艳姿比美。“可是如果我忘性发了呢?”骨子里她也很倔,很要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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