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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我没有耐性再和你磨蹭!”他抚摸她的颈子,感叹地说:“你的美丽是男人渴望拥有的,我不忍心伤害你,但是如果你坚不吐实,我只有硬下心肠对待你了。”

  “你、你不能胡来!”润润的心跳一下子猛快起来。

  他的手离开她的颈子,犹豫的挣扎神色一闪即过。他绝不能因为脆弱的单向感情而英雄气短。

  他要那一批宝藏!这几乎是他从小就被父亲耳提面命的家训,更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目标!

  “我用上十年的时间寻找你,好不容易找到了,哪能就此罢休!”假若他舍不得她受苦,他将看轻自己为懦夫。

  拿起一旁的软鞭,他狠狠地往地上抽响。

  润润听着裂帛似的声音,不禁发抖,吓得几乎流泪。单奕阳,你快来救救我哇!我好怕!

  宋威抽她一小鞭,“说!藏宝图在哪里?”

  “我不……”火辣炙疼的难受使她连说话都没了力气。

  “是不是藏在你的老家?或者是你交由谁保管?难道是跟着你父母的骨骸一起埋葬?”

  “你疯了!你究竟是谁?求你放我走,我是真的不晓得啥鬼宝藏!”

  亮橙橙的黄金珠子似乎在他眼前闪耀,他狂乱地大笑着:“只要有那批富可敌国的财宝,我要多少温柔佳人没有?我没必要心怜你,虚幻的动情动心都会过去,只有财宝才是永远的真实存在。”

  他卷起的软鞭复又抽去,一鞭一鞭地打在她的背上和她被捆绑住的四肢。

  “你再不从实招来,可就得皮绽肉开!何苦呢,我可以和你一块享受那批宝藏,我保证会疼你、惜你……”

  “呸!”她困难地由齿缝间进出话:“你不是英雄!你是以强欺弱的劣徒!像你这种人一定是做尽伤天害理的……”敌不过背上如火焚烧的痛楚,润润晕眩了过去。

  “只受上六鞭你就抵不住,哈……宝藏终究会属于我,任何人都不能掠夺!”

  单奕阳把饼铺里的桌椅全以手刀劈碎,他太痛苦也太愤怒了!

  几乎翻遍整个扬州城,却仍然寻觅不着润润的下落,他用自伤企图消减剧烈的心痛和焦急的恐慌感。

  “润润一定吓坏了,抓走她的人存的是什么算计?他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天啊!”他的心煎熬复煎熬,不敢想象润润可能面对的危险。

  二十九年来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硬汉,但是他错了!他不是没有弱点,当他爱上润润的时候,他已注定为她喜亦为她忧。

  小夏子戒慎恐惧地上前,“爷儿,你要不要先把你这一身新郎官的红色喜服脱换下?你已经四十五个时辰未曾上床歇眠了。”

  他烦闷地挥挥手,情绪已到无法控制的顶点,他不希望由于他失控的表现伤害任何人。

  四十五个时辰了!润润失踪将近四天,他怎么可能睡得着!这四天他除了马不停蹄地寻找她以外,就是以酒当食,然而他不但不能因此镇静,反而濒临崩溃边缘。

  他将拳头疯狂地打在老树上,树上的斑斑血迹使得一直冷眼旁观的范春天叹了又叹,缓步走向他。

  “如果润润被歹人给侮辱了,你还会要她吗?婚事是不是只得做罢?”

  他狂怒地转回身。“假使你的‘如果’成真,我仍是会迎娶她,她是我的夫人,永不更改!”

  “一点点的芥蒂也没有?你是个男人,而且是有名望有家底的。”

  “如果润润让恶徒轻薄,应该受责的是我这个没有好好保护她的丈夫,我只会用我的感情和我一切的心力疼惜她,为她疗伤止痛。”若是因着可笑而迂腐的世俗想法而弃润润于不顾,那他岂不是猪狗不如?

  更何况他深爱着她,除非她不爱他,除非她求他放手,否则她永远是他惟一的伴侣。

  范春天湿了双眼,她多么妒羡润润的幸福呵。

  “如果单老夫人疑虑润润的贞节,你又如何?”

  “任何人也无法影响我的心意!”当初之所以接受奶奶的“决定”,是因为他明白他也掌控不了自己的感情依归。

  泛着血丝的眼坚定地回视她:“单家若因此容不得润润,我会带她远走高飞。”家里还有三个弟弟传承血脉,而他的生命中将只有润润是他绝不放弃的爱。

  范春天不由得动容了,单奕阳的深深眷恋足以令所有女人为之心酸。

  再过十五个时辰她下在润润身上的绝情丹即将失去药效,师兄还没有问出藏宝图的下落吗?或者是不愿意放走无辜受害的润润?她不能冒险——

  如果师兄强要了润润,那么她的怨和她的情将没个安排处呵。

  一支毛箭上卷着一张纸条射入北门口饼铺的木造柜台。

  小毛子用力拔出,忙不迭地火速送至正指挥人手寻人的单奕阳手上。

  单奕阳打开纸条,上头写了一排地址和一句“新娘子在此”。

  他揉丢下纸条,往外飞速奔去。

  一旁提拿水桶的范春天敛了敛眉眼,她已经给了师兄五十个时辰逼问藏宝图所在,够了!她不能伤害真心待她如好姐妹的润润,更不能一手促成师兄妄想人财两得的狼子野心。

  她已经爱了他一辈子呀!这痴傻是断不了的……

  受了六鞭的润润虽然被松了绑,并且静休四天,然而她受伤的背和四肢依旧刺痛得紧。

  “宋威逼近她,她的虚弱气息令他犹豫着是否再鞭打她一次。

  “你很倔,果然是元老头子的女儿!”她一身娇艳的红衣如今多了六道血口子,竟还是能蛊惑他的欲望。

  “你是我爹的朋友?或是仇敌?”这奇怪的疯子为什么故意把声音压沉,甚至是操持南北两种口音?

  他大笑,被黑布蒙住的她以为他是五十岁老家伙啊!和她父亲亦敌亦友的是他抑郁而终的爹!

  她的强忍畏惧倍增几分楚楚可怜,他多想拥有她微颤的柔软身躯。该死的春天!竟然让她吞服奇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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