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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你!你是哪里的贱奴才!我的丈夫可是南方一带的巨富大绅!”

  金银儿忍不住嘀咕,“你不过是那肥男的婢妾。说好听点是姨太太……”

  金贵儿冲上去想刮她一掌,不意却迎上辛格的掌风厉扫——

  她跌了个四脚朝天!

  听闻她的哀叫声,两个丫环立刻从小矮屋奔跑出来,慌忙的扶起金贵儿。

  金贵儿哪里是肯闷声吃瘪的人,她命令丫环们,“去把她的脸给抓花!”

  丫环们不敢听从,因为那站在一旁的男人叫人打从心里颤凛。

  金贵儿气得发抖,无可奈何的转身离开。

  丫环们匆匆丢下一句,“我们住在九富客栈。”便赶忙跟上去伺候。

  金银儿歉疚的对辛格致意,“二姐她可能是回来参加庆典,应该不出三日就会回南方了。她一向喜欢刻薄几句,你别放在心上。”

  “怕我伤心,自惭形秽?”

  “嗯。”他的喜怒哀乐是她生命中的第一要事。

  辛格绽着洒脱的笑容,“我是穷酸的赌场小厮又如何,你不是爱我爱到心肝里?!”

  “贫嘴。”她不依,想槌打他却是无能为力,因为他将她的两只小手都包覆在他手掌心内。

  夜风依旧微凉,相依相偎的有情人的心却是暖热得紧。

  他吻上她的唇。

  小矮屋里的金多好笑皱老脸皮,他想他得和亡妻上住香,告诉她幺女儿的终身幸福已有着落了。

  金银儿无法原谅金贵儿对辛格的鄙夷屈辱!她摸着黑潜入九当客栈,并且十分顺利的进行她的小小报复。

  她将金贵儿的双眉剃去,在她唇边涂抹一个指尖般大的假黑痣,再帮她的十根手指甲上了色。这是绣坊里的特制剂,至少可以维持三个月以上。

  也就是说,那平日最注重容貌的金贵儿必须丑上三个月了。即使她将唇边的黑色渍痕抹上胭脂也遮掩不了,除非是罩纱巾或从此避开所有人。

  等她张眼那没有眉毛的样子肯定很好笑,不晓得像不像丑青蛙?金银儿不太善良的忖度,笑眯眯的又摸黑离开。

  之所以能如此顺利得逞,实在是因为她深知金贵儿一睡下,便是八匹马也惊动不了的沉眠!

  别说她是坏姑娘,她只是秉持公平原则,施予小小的处罚。人,没有权利去伤害或荼毒另一个无辜的人对不?

  二姐的尖酸苛刻她可以吞忍,也可以假装不在乎。但是她千不该、万不该攻击她最在意的人,她绝不宽恕!

  倘使她再犯,她就把她的头发全剪光,并且在其光溜溜的头皮上涂上特制的黑色染剂。

  “辛格,我替你出了一口怨气。在我的心中,你是最难得的有情郎。”不论他是贫穷男或是负债的悲伤男。

  她会尽其所能、竭尽心力的“赎”他离开逍遥居。只要他肯要她,她什么都愿意为他付出。

  为爱付出也是一种甜蜜幸福。

  “天要亮了。”她得赶快回家去,辛格喜欢她煮的白粥和腌渍小菜。

  第六章

  小山坡上,两个男人迎风而立。

  黑石恭恭敬敬的禀报:“二爷!这一段时日我所派遣的诈赌小兵已经削了逍遥居十万两,还要继续吗?”

  辛格玩着树枝,露出一记邪佞的笑。

  “继续。”反正逍遥居的财富足以比拟国库。

  黑石踌躇着,“但是逍遥居是爷儿您的啊!”

  “诈赌小兵所削的银两不也是我的?”

  “属下无知。”为什么要以五鬼搬运法把逍遥居的财富挪来移去!他着实想不通。

  辛格扯了一根小青草,咬在唇角。“孔阳的伙伴至少损失了五万两吧,我所图谋的便是把他们私盗的款项以诈赌的方式讨过来。”

  爷,英明。“但是属下担心孔阳那家伙若是知悉事迹败露,为免成了一穷二白,这奸险小人也许会挺而走险。爷,您得提防点他,防备防备。”

  “等网张好了,我会毫不留情的将他们一网成擒。”

  黑石揖上一礼,欲言又止了一会才出口问:“白石是不是有任务在身?许久不见他的踪影。”

  “你和白石都是我的近身侍卫,也是我视为兄弟的好伙伴。白石他什么都好,就是太唠叨,太像管事老人了。”

  “所以爷丢给他一个任务,目的不在任务本身,而是借机调开他,以免他像只蚊子在耳朵旁嗡嗡叫。”

  “聪明。”

  看着他的温和微笑,黑石无奈,这爷儿可是他自小跟随的主子,然而他永这摸不透爷儿的真正心思。

  如同外界误以为他是流连花丛的纨绔子,但他所了解的爷儿恰恰相反,在爷儿的邪魅飒爽之下是细腻如针的澎湃热情。

  白石兄弟啊,你可得早日回来。

  金贵儿睡了一个饱眠。在梦中她瞧见金银儿的野男人对着她勾场挑情的笑。呼!他真是具有男性气概的美男子。

  但是那么贫贱穷酸的粗工怎么能有那惟我独尊的傲气呢?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虽然那男子是低鄙的粗工苦役,但是倘使我能够与他来段露水姻缘……”光是凭空想象她的心口就卜通的胡乱跳动。

  坐在床沿的她一面以指梳发,一面自言自语,“银儿那平庸的贱胚子哪配得上那副好皮相!像我这般一流的美貌嫁的却是个肥肉佬,还是做婢当妾的委屈了她,而银儿若是和那美男子成了婚,至少会是正室,怎么都比我强呵,而且他又是那么的令人又气又爱哩。”

  下了床,她穿上绣花鞋,心下琢磨着,“不如我把他勾引过来当我的小狼兄!既可以让银儿痛苦难受,又能够解了我的闺怨。嗯,就这么办。”

  相信以她的美貌和诱人的胴体,一定可以轻易的勾引他与她合欢相好。她想,他大概是因为身份太卑微了,所以才没有姑娘家巴上,以致糊涂的和银儿亲近搅和。

  “啊!”打水进来的丫环摔了盆子,一脸看到鬼的模样。

  金贵儿冲上前去一个耳光狠狠的刮下,“贱蹄子!你鬼叫什么?”

  丫环捂着疼痛的左脸,泣道:“二夫人你的脸……你的眉毛……”好丑。

  她奔向铜镜前,这一瞧,三魂七魄都快飞了。

  铜镜里这个没有眉毛,而且嘴边长了一个大黑痣的女人是谁啊!简直叫人作呕!

  “不是我、绝对不、不是——哇!”她放声干嚎,眼光扫到自己的纤葱十指。

  “天啊!我的指甲!”黑污污的!她用力的用衣袖擦拭,却是徒劳无功。

  完了!抹不掉!谁好心的救一救她啊!

  “快备轿!我这怪病得找最好的大夫瞧瞧,老爷一定愿意花钱替我治疗。”

  呜呜!她想要钓那小狼兄的计划被迫得暂且罢休了。

  辛格不准她再上山打猎!

  辛格不准她赶夜工刺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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