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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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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咱们如果这么做了便是违反上意,王爷可能大发雷霆,可能严惩……” “但是我觉得王爷很宠、很宠白姑娘耶!或许王爷舍不得白姑娘,男人一时火气总是会冲动的啊。” 夏荷认真地思索着,她正视着白痕,“白姑娘是咱王爷二十几年来第一个带进王府的女子,也是惟一进得了内室,得以伺候王爷生活起居的侍妾。” 阿祥补充道:“对呵,只有白姑娘你能够躺上王爷的锦榻。” 夏荷敲他一记,“死阿祥!这种粗野话不怕冒犯白姑娘,也犯了不敬的大罪。” “我说的是事实啊!王爷征战沙场的时候可是不沾女色,平日里也是偶尔风花雪月,京城第一花魁也入不了王爷的眼。” 白痕忍不住心颤,“你们说的是真的?霜降的侍妾只有我一人?” 两人异口同声,“是的。” 怦怦然的急速心跳仿佛是催促着她提起勇气,重新攫获他那既狂野又温柔的溺爱肆欢,她殷切地恳求—— “让我回王府去,让我为我的贞节辩白,让我找出小勇污蔑我的证据,好不?” “这……嗯这……” “那个……呃呃……” 老半天后,夏荷点点头,阿祥也义气的直点头。虽然两人心里都害怕挨板子或是被逐出王府,失去丰厚的晌银。 白痕打从心窝的感激涕零,她握住两人的手,颤颤然的发抖已经表现她无言的谢意。 阿祥憨实地咧嘴笑着,“白姑娘。如果王爷重新接纳你,收你做姨妃,可以让奴才守卫你吗?” 白痕盈满泪光的双眼笑弯成拱月形,她承诺,“当然!如果他还要我的话!” 亭台水榭的园子里几名薄纱丝裙的舞娘摇摆生姿,婀娜的身段展露无限春光。 总管慌忙来报,他跪禀,“王爷,白姑娘回来了。” 紫色衣衫飘了下,李霜降随即不怎么经心的问着,“哪个白姑娘?” “白痕。就是被王爷逐出府的那名侍妾啊。” “她不是往东北去?”他的心,狂跳。 “白姑娘是该去当终生苦役,但是阿祥和夏荷不知怎地带着她回来了,他们三人正跪在王府外头,已经跪上一个时辰了。” 邪冷的神色在刹那间出现裂痕,但随即又是一派淡漠,仿佛不生涟漪的沉寂。 “就让他们跪去。” 总管赶紧领命而去,不敢耽搁半分。 李霜降依然斜躺在桂枝织榻上,他一杯酒接着一杯地狂饮,眉眼之间是深不见底的悲痛情伤。 两个时辰之后,总管的矮小身躯弯弓得更加卑微地走进园子。 李霜降挑了挑峻眉。“还跪着?” “是、是的。奴才大胆,求王爷恩见一面。” 他宽大的紫袖一挥,“传!” 魔魅的厉眼扬起一抹嘲弄的笑弧,李霜降对着一名绝艳的舞娘说道:“过来。” 舞娘连忙盈盈一福,喜不自胜地踏上台子,像只爱娇的猫儿似地偎进李霜降的怀里。 她勾着媚眼,“奴婢三生有幸,但愿王爷垂怜,让奴婢伺候你。” “卸下纱衣。”没有半点儿温度的声音。 “奴婢遵命。”三两下工夫,她已是只着丝裙和亵衣的妖娆女,仿佛等待着主人的临欢恩赐。 李霜降没有瞧她第二眼,他下令,“你们继续跳舞!” 台子下的舞娘为了争宠取爱,纷纷自解纱衣,粉白红金的亵衣抹胸全展现出来。 当白痕被夏荷搀扶着走进园子时,所看见的便是这一幅酒池肉林似的荒唐景况,她的身子晃了晃,几乎要软跌下去。 紧紧盯锁住她的魅眼闪现一丝的不舍,然而那抹异芒立即隐去,取而代之的是极冷残的佞光。 “见了本王,规矩都忘了?” 夏荷连忙扶着白痕下跪,“王爷,万安。” 舞娘们一致停下曼妙的舞姿,而窝在李霜降怀里的第一舞娘则是忍不住嚷叫出来—— “啊!那个一身脏污的小姑娘怎么要死不活的模样,她是得了痨病不成?咦,她的眉间有一个蝴蝶的烙印,红艳艳的挺美的哩。不过一定很疼吧,那印子要如何烙上去啊?” 李霜降深沉的黯黑着眸光,他努力稳住自己澎湃的心绪;须臾,他忽地将怀中的舞娘拥得更紧,并且以手掌包覆住那几乎要蹦跳出亵衣外的丰盈胸肉。 他似笑非笑地戏谑,“你们打扰了本王的兴致,莫非是想哀求免去苦役?” 白痕颤抖着,她只能无助地瞅着那不屑于她的讽笑,她竟是发不了声,什么辩白伸冤都已经毫无作用了。他已经有了新宠,而她彻彻底底地失去了他。 夏荷为她急煞心,冲动的出口,“王爷,姨妃她是特地回来求一个清白的。” “姨妃?她连一名侍妾都不够资格。夏荷,掌嘴。” “哦不!”白痕急欲阻止,但是夏荷可不敢违逆上意,她早已重重地刮打她自己的脸颊。 白痕泣叫着,“李霜降,你要惩罪就罚我一个人,是我求她和阿祥让我回来的!” “你是谁?竟敢直呼本王的名?” “你……”他是当真忘了她,或是故意再刺伤她,好叫她如坠深渊? 怀中的舞娘在他肆意地抚弄之下频频浪吟娇喘,许多不堪的臊赧字眼无所廉耻的喊叫出。 白痕看着那蠕动的身躯,她竟然哭不出半滴眼泪。是心碎了?或者是承受不了剧痛而麻木不仁? 曾经,他的臂膀之间是她最温柔的呵护,但如今她好想逃开,她只求再也不要看见。 李霜降却倏地推开怀中骚浪不能自禁的舞娘,他走下台子,阴鸷狂噬得瞪着她的憔悴模样损她。 “你想求一个清白?不觉得可笑吗?你不是已经承认不讳了?”他绝不会宽恕她把他的宠爱视若鄙履的践踏。 因为动情太难,他的最初悸恋落了个不得善终,他如何容许这可恨的背叛和玩弄? 他抚摸她眉心之间的粉红图印,不含任何怜惜的寒声道:“小痕儿,你是我心里的一抹伤痕,但是我只对你的承欢榻下感到兴致,如今,你的身子已是与人奸污过的残花败柳,我连碰你的心情也没了。” “不!我只有你!”她的身子和灵魂的占领者只他一人啊。 他笑了,寒气却更浓重,骤地他握住她的双手,一路拖拉着她羸弱得犹如风中柳絮的身躯。 夏荷没胆量跟上去,舞娘们也全定停住不动,园子里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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