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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珀茨暗暗握拳,借以平覆起伏不定的心绪,近在咫尺,然而他却离她好远。

  越潜天坐下,潇洒的在契约书上签下他的英文名字,“只要你签了字,北欧航权便是尊帮所有。”

  “完全不会舍不得吗?一年千亿的金母鸡。”

  越潜天的视线落在对面的白墙上,不由自主的叹道:“没有什么是我舍不得的,珀珀已经……”

  珀茨一震,早已碎裂的心似乎又震动了。

  “珀珀是你的什么人?妹妹?或是……”

  “我的妻。”

  不!她的内心在呐喊!她恨他,恨他呀,他怎么可以在她对他爱恨交加的煎熬下再说这种话。

  他好残忍!

  “皇真幽默。”随扈之一忙不迭开口,“道上的人都知道皇已经结婚,新娘姓袁,是华裔。”

  “我的爱只有珀珀。”

  珀茨倏地站起,低嚷,“别再说了!”她不要听,她怕她支撑不住。

  拉回视线,越潜天怀疑的质询,“少主好大的脾气,为什么这么激动?”

  “我没有激动!我只是……”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她忍耐下夺门而出的冲动。

  身旁的随扈不能不打岔,“圣少主是为签约而来,并不是为了倾听皇的隐私,交浅言深似乎不妥。”

  “是吗?”他若有所思的也站起身,忖度着。

  “你、你在想什么?”她心一慌,深恐泄漏出什么。

  他盯住眼前这个依然戴着面罩的年轻少主,一丝异样的感觉渐渐成形。只是因为他的眼睛极似珀珀,所以他不能自制的牵扯情绪吗?但圣根本是个男人。

  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珀珀在他心中的地位。

  “告诉我,你为什么戴着面罩?”

  “我、我我……”上帝,他的灰紫色亮芒像张情网般,似乎要掠夺她的呼吸。

  他逼近几步,压迫的强悍气息令人窒息。

  圣在发抖?这个发现使他狐疑,他知道大部分的人都害怕他这个大魔头,但是圣毕竟也是一帮领袖,何必怕成这模样?

  况且这小子既然胆敢主动向他挑战,不该是这小老鼠的怯怯样。

  莫名的,他有一种想拿掉圣的面罩的想法,立即的,他的右手极速探向前,圣的左右随扈亦早有提防的以弓形拳法抵挡。

  如果他想要一探她的面貌,几十个随扈也阻止不了,她急中生智的大叫,“我的脸是被火炸伤的!你想要拿我的缺陷取笑?”

  越潜天的右手停在半空中,他倒抽一口冷气,“被火炸伤?”他的珀珀临死前也受火焚吻。“痛吗?难以忍受的剧痛对不对?”

  “当、当然。”她退后一步,心跳狂狂,总算制止他的举动。

  但是他的眼神为什么这样沉痛,仿佛遭受生命中至大打击?

  危险!她不能再面对他。吩咐随扈将契约书带着,她逃难似的快速离开。

  跳上金色劳斯莱斯,珀茨的泪水泉涌狂飙。她不懂她为什么要哭?

  丹尼和另外三个随扈对看一眼,爱莫能助的他们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圣的真实身份是秘密,尊帮的人若是嚼舌多话,均以最严厉的帮规处置。

  泪眼模糊,珀茨一把卸掉密贴的面罩,捧颊痛哭,努力的想宣泄心中难受的情绪。

  远远的廊柱下,白蚁放下特制的红外线透视镜。他想,他应该佩服段夜涯的科技天分,如果没有手中的器材,他如何得知圣少主的真实身份?

  令他纳闷的是她为什么摇身一变为尊帮的领袖?那一场爆炸她如何逃出生天?为何不和潜天相认?

  易装对剑又是为什么?单单只是北欧航权?

  身为白二帮主的他是不是应该帮帮大帮主?

  男女情爱的确是烦恼啊,他又要伤脑筋喽!

  第八章

  十二鹰帮广发红贴子,在他们所投资的酒店中办Party.

  黑道各帮诧异,上流金融的大亨人士则是欣喜若狂,这可是和皇建立交情的大好时机。

  珀茨不得不参加,即使她抗拒,凌海瑛的固执让她必须遵行。

  对于白蚁的擅作主张,越潜天并未动气,反正他无意出席,身为帮主,交际应酬他一律撇给二帮主。

  但是该死的白蚁,他居然让桀森私带袁淇以女主人的身份与会列席,所以他在众人等候久久的时候出现了,一身落拓西装的他自有霸狂的残酷气息。

  珀茨暗自镇定,她拼命的告诉自己,眼前的男人已经别恋,已经遗弃她了。白蚁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嗨!多年不见。”

  她敛眉,压下心底的微骇,“白二帮主,今天是敝人第一次和你见面。”

  “喔哦,是这个样子的啊。”他搭上她的肩,神秘兮兮的压低嗓音,“可是我怎么觉得我们似曾相识?”

  “你开玩笑的吧,我戴着面罩……”

  “可是你的眼睛和一个人挺相像。”

  珀茨闻言,心下一惊。“咦!圣少主,你的身体好像在冒汗?很紧张?唉,告诉你也无妨,皇之所以娶袁淇是因为她为了他受到伤害,她的耳朵一边被割除了,脚筋也被弄断,道义上皇必须负责,是不?”

  她涩然一笑,“用婚姻负责?”那么当初差点被炸死的珀珀又算什么?死得其所?

  “唉,唉,这另有内幕啦,因为袁淇的眼睛挺像你的啦。”

  “像、像我?!”

  “正确的说法是她的眼睛和你的眼睛非常的神似‘某人’,而那个某人是皇的最爱。”

  “你说的某人是谁?”

  “圣,你认为呢?”

  她撇转头,白蚁的笑谑她无法招架,“我怎么知道!”

  “祝珀茨。这个名字你熟悉吗?”她咬唇,几乎咬出血丝,十八岁以前的她是,可是十八岁以后的她已不再是祝珀茨,她是尊帮的圣。

  祝珀茨柔弱无依,而圣既强且悍,祝珀茨天真无邪,而圣却是历经生死劫难,夹挤在爱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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