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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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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常会出问题考我,害我好怕,还有戴治平也是,老用试探的口气跟我讲话,他一定因为向日葵的关系而认为我不是应葳葳。” “你本来就不是。” 她恼了,“我当然知道我不是,问题是我现在是啊!”喔,她在讲什么?连她自己都听不懂。 “你不用管他们怎么想,只要让我爸开心就好了。”外头温度冻得逼人,只穿一件套头毛衣的应崴瑞缩了缩脖子,“进屋吧,再待下去会感冒。” 他牵起她的手,颜颜反用另一只手拉住了他。 “我问你,你有没有喜欢我?” 她红着脸,瞪住他。 虽然他吻过她,可是她怎么都觉得两人之间有好大一堵墙横亘,她永远跨不过。 好多事他都不肯跟她请,即使问了,他也会敷衍过去,不曾给她正面的答案。 他对她好,但也就因为这样,分不清他是因为她演着应葳葳的角色才对她好,还是对颜颜好?因为只要一遇到问题的是颜颜,他的反应总是这么冷淡,好似……好似她怎样都与他无关。 捏着他袖子的小手是这么的用力,碰触到他皮肤的部分冰冷且微颤。 是他将态度表白得太早,才会让她陷入不安的恐慌之中。 他试着想将感情抽离,等真相大白再好好的拥抱她,但她总是如影随形,始终揪着他的衣袖,不让他狠下心甩开。 他头疼。 承认了感情,就表示他得接受排山倒海而来的疑问。她是个很容易受到心情影响的人,处于不知的状态,才不会让他预定的道路偏到无法预知的方向去。 夜色昏暗,颜颜瞧不清他的表情,布满压力的沉默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使她胸口更加沉重。 有?没有?一个字或两个字的答案,一张嘴就可以明了,为何他就是不肯说? 垂下眼,嗓音沙哑,“不喜欢?” 有什么突然接触了他的手背,温温热热的,有别于密密包围全身的冷意。 泪? 应崴瑞心口蓦地一紧,转身想拉她入怀时,某个急躁的呼喊远远的撞入他的耳。 是许姨的声音?松开牵着她的手,他步出阴影之外。 那一刹那,颜颜的脑袋空白了一下下。 他……松开了她的手? 这是他的答案吗? 许姨的呼喊自屋内传到了门口,“崴瑞!葳葳!你们在哪儿?葳——”终于瞧见应崴瑞朝她的方向跑来,许姨急忙迎上去。 “怎么了?” 许姨面色如土、仓惶失措的模样让应崴瑞胸口浮现不祥的预感,“我爸怎么了吗?” “你爸……你爸吐血了!” 送至医院的应光磊经过紧急处置之后,虽然病情稳定了下来,但医生也遗憾的告诉家人,要有心理准备,恐怕是撑不久了。 应崴瑞坐在病房外头的椅子上,双手互握抵在低垂的额上,完全失去了平常冷静的样子。他的双肩微颤,似在忍住悲伤。 从病房走出的颜颜瞧见他的模样,心里好不舍。 虽然很伤心他的无动于衷,但现在的她是他的妹妹,而病房里躺着的是他们的父亲。 “哥。”她站在他的右前方,轻喊。 “葳葳……”他的嗓音哽咽,“谢谢你回来陪爸走最后一程。” 她听得出这话是对颜颜说的。 她来应家的最主要目的就是让老人毫无遗憾的离开人世,而不是来谈恋爱的。 颜颜在他旁边的椅上坐下,抬手环住他的肩,脸靠在他的肩上,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应崴瑞也始终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许姨自病房门口探出头,一看到“兄妹”两亲密的相拥,脸上闪过不悦。 “崴瑞,你爸醒了。”她刻意忽视颜颜。 一听到应光磊醒了,两人连忙起身快步进入病房。 病床上的应光磊脸色异常苍白,瘦削的双颊只剩皮包骨,说起话来也有气无力,让旁边守候的家人看了好心痛。 “崴瑞,帮我请陈律师来。” 应崴瑞一听就懂他的意思了——应光磊心里明白自己去日无多了。 半小时之后,穿着黑色三件式西装、面貌严谨的陈律师来到了医院。 “陈律师,请帮我公布遗嘱。” 陈律师点点头,自公事包内拿出一只信封袋,撕开封条,抽出应光磊早在一年前就立好,但应葳葳回来时曾修改过一次的遗嘱。 “本人所有有效证券,以及位于内湖的别墅遗赠本人之儿子应崴瑞。本人名下的现金一千万,以及位于忠孝东路的公寓遗赠本人之女儿应葳葳……” 冒牌货竟然可以平白得到一千万的遗产,和东区价值将近两千万的公寓?许姨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等一下!”她出声阻止陈律师继续念下去。 “这位女士,你有什么疑问吗?”陈律师问。 “这个女的没有资格拿到遗产!”许姨手一抬,指向愕然的颜颜。“她不是应崴崴,她是假的!” “假的?”陈律师瞪大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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