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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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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如果没别的事,我想先告退了。”这样的场面,想解释都不知从何说起,不如先闪人,再图解决之计。 “等等,”盂哲刚提醒白皓匀别忽略那些喜欢捕风捉影,又超难伺候的记者朋友们,然后慌忙跑向前挡住她的去路。“肯赏光陪我去看场电影吗?” “抱歉,我没兴趣。” 求求你别抓着我的手,老天!白皓匀回去铁会杀了她。 “那么,喝杯咖啡再走?” “不,我对咖啡过敏。” “那,我陪你走走吧。”至少有片刻的时间可以谈谈彼此。 唉!这人没学过知难而退是什么意思吗? 沈婕汝抬头,见白皓匀眼中的光束几乎足以烧了这整栋大楼,只能无声的喊冤。 “我说不用了,孟先生……”她一句话未完,突然不知从哪个石头缝里冒出来的沈捷华,却截去了她的话。 “白总监,好久不见。”上回还不屑跟人家打招呼,这回热络得很反常哦。“跟我未来的妹婿在聊什么?嘿,哲刚,你该不会想请人家当你的男傧相吧。” 老实的孟哲刚被他搅得一头露水。 “别装糊涂,我爸没有告诉你,他希望你和我老妹能在农历过年前结婚,我爸还在上面的俱乐部,你可以自己去问他。” 诡计!聪明如她岂会看不出如此拙劣的手法,完全是沈捷华一手导演的。 “我是很想在过年前结婚,不过对象不是孟大哥,而是另有其人。”回眸望向白皓匀,唔,他冒火的脸孔不再是一副想吃人的可怕模样。 “又在搞鬼了,”沈捷华朝孟哲刚无奈的耸耸肩,“我老妹就这德行,永远长不大。前一刻还高高兴兴的嚷着要来跟你相亲,现在又胡说八道不知所云了。” “沈捷华,”怒火比白皓匀更炙三分的沈婕汝,实在是不想在公共场所闹新闻,否则现在已经有人脑袋搬家了。“阎罗王迟早会把你的舌头割掉,你等着到十八层地狱上刀山下油锅吧。” 不让他诡计得逞,至少不要傻傻的站在那里当他的帮凶,沈婕汝抓起包包,迅速瞟了白皓匀一眼,即踩着高跟鞋,婀娜多姿的下楼去了。 “不好意思,这就是我老妹,反复不定、喜怒无常,你还敢要她吗?”这句话看似向孟哲刚说,实际上是说给白皓匀听的。 孟哲刚没有答腔,倒是饶有深意地盯着薄唇紧抿,始终不发一语,却有一股无形的气势让人难以忽视的白皓匀。 晚间九点左右才进门的白皓匀,并不如她原先担心的,恶形恶状的指着她追根究底。 他先到浴室冲了个澡,然后穿着舒适的睡衣斜倚在床上,一言不发的盯着她看。 这样的眼神最是教人慌乱得不知所措。要嘛就直截了当开口问,不然就装作什么都不在乎,大家心照不宣,照样过日子,照样当情人,恩爱一时是一时。但他不肯,摆明了他在乎,可他不问,他要她自动的坦白招供,一五一十不得有丝毫隐瞒。 他的眼神比任何刑具都要凌厉、骇人。 没见识过他怒形于外的模样,不免提心吊胆。她曾经几次惹他不快,他总叹口气认栽或干脆走开,极佳的自制力让她很放心。常听到有些女子被男友揍得鼻青脸肿、遍体鳞伤,那么下流的举动,白皓匀肯定是不屑为之的。 在他身上,时时刻刻都可看到圣洁的光辉,相形之下,她除了自惭形秽,还真找不到别的形容词。 你不问我就不说,看谁沉得住气。沈婕汝蹑手蹑足的打算爬上床,来个小鸟依人般地偎在他怀里等他气消,谁知悄悄拉开被子时,才发现他一只脚压住被褥,不让她蒙混过关。 “你不是有些话要说?”他口气很淡,可,酝藏的火力十足。 沈婕汝曲膝以双手环抱,坐在他身畔,眼睛盯着自己的光脚丫,以逃避他冷冽审问的黑瞳。 “你明天不是要到新加坡开会吗?早点睡,有话回来再说。”等他回来已经是三天以后的事,到时他的火气应该已消掉大半。 “等我回来你会不会已经是别人的妻子?”白皓匀徐缓扳过她的身子,托起她的下巴,要她别当鸵鸟。 “应常瑞还说你是英明睿智,是非绝对分明的领导者,我看跟昏君也不是差太多。”她负气地咬着下唇,“全是我二哥的诡计,他一个人把我们三个人耍得团团转。” “目的呢?” “拆散我们喽。”众所周知,沈氏家族的成员,闹闹没事,不是汲汲于谋利,就是搞破坏。“沈捷华对你有相当的成见。” “那么,他为何在五天前特地到聚阳来向我输诚,说他百分之百支持我们?” 沈婕汝凛然一愕,“沈捷华?”不可能!在她的众多兄长里,就属沈捷华的心肠最为阴惊险恶,“他会去找你,百分之百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把过错栽赃给别人,的确是脱罪的好方法。”白皓匀放开她,一把将被子全部拉到他那边去。冷冷寒夜,要冻死她吗? “你不相信我,宁可相信他?”不过谁教她声名狼藉在先,又屡有恶行在后。 她火大,使劲想把被子拉回来,像拔河一样一寸一寸的往身边扯,却禁不起他一使劲,整个人便飞扑向他,狼狈地跌进他怀里。 “你想游戏人间?”他咬牙问,显而易见,这点严重打击到他的尊严。在她表明不愿结婚之后,马上就发生盂哲刚事件,无疑是火上加油,益加地令他怒不可遏。 “不,我对你之外的人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只想爱你,非常纯粹的爱,不要有任何杂质,不要任何不相干的人进来搅和,就只有你和我。” 她的表明令他深深地动容,所有怒火以最快的速度从他眼底眉间消退一空,然,换上的却是更加深沉的困惑和痛苦。 “我不了解你。”在他方正刚直的生命里,一直是迎着朝阳,无限光明的奔驰着,却一个不慎掉进了她复杂纠葛的泥淖里,教他徒呼负负。 “如果你也像我一样,生活在一个充满尔虞我诈、争权夺利的大家庭中,就能体会我之所以不得不顽劣的原因。”有时装恶使坏也是一种逃避的方式。 沈婕汝拉开他的双手,将瘦小的身子紧紧嵌入他的臂弯,脸颊贴着他的胸口,倾听他雄壮有力的心跳。 “相信我,我虽然不够精明能干,但绝对有足够的智慧,清楚了解你是多么的难能可贵,我们结婚吧,如果那是保有你的唯一方法。” 她伸手抚向他俊美的脸庞,这出色完美的五官在昏黄床头灯的烘托下,立体如神祗般的丹人目炫神迷。 忍不住挺起身子,轻轻咬着他的唇瓣,双手缠在他颈子上不安分地撩拨他。 白皓匀低头吻了她好久好久,方才冷凝道: “目前我们就维持这样的关系吧。”他掀起被子覆向两人,急狂如兽。 男人的本性这一刻表露无遗。 “你不想我当你的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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