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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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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怔的看着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救了她,把她自鬼门关前救了回来,不是吗?前一刻还温情暖语的安慰她,下一秒钟却又全变了,变成十年来她看不得、招惹不得的精明商人“金算盘”——莫子璧。回过神,她语带酸涩的问:“子璧,我真的伤你很深,是不是?” 刚要走出去的他,听到后迟疑了一会儿,才闷闷的回答她:“我是个商人,我所做的一切事情都以利益为前提。而你所欠我的一切,我会慢慢要回来,在我想清楚之后。” 砰的一声,门在他身后被粗鲁的关上。 胡莉菁坐在地板上,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因为哭笑不得而面容扭曲的她告诉自己:是了,是她先负了他,所以无论他说了再多不堪的话对她,也是理所当然。 他肯收容她,乃至今天救她,对她而言都是一种莫大的慈悲,她没有立场再多做要求。 然后,成串的泪水这才缓缓的、慢慢的滴了下来。 是忏悔之泪?亦或是心痛之泪?还是活着太苦、求死不能的满腹心酸泪? 她不知道,也没有人可以给她答案。 没有了工作打发时间,连轻生的念头都不许有,胡莉菁对时间的分野一下变得茫然。 天色是早是晚对于她而言,似乎变得无所谓。 她常常坐在窗前看着天空不言不语。 或者低头俯视楼下车水马龙的繁华市景,神思飘渺。 周遭所有的一切对她而言都像是布景,她该往哪里去?又该往何处去安身立命? 苦思不得其解,她抱膝垂着头,神色愈见孤寂。 莫子璧看着她已经好一会儿了。 从那日至今,她都是这样,就像游魂般在屋内飘来荡去,看得出她心里的无助。 深夜静谧中,隐隐约约的饮泣声刺入他的耳里,瓜分他所有的注意力。 任凭他如何的想漠视,那一阵阵的哭泣声还是传来,听得他心乱如麻。 他重重的翻身下床走出房间,停在胡莉菁的房门口。手指爬过睡乱了的发,他烦躁得推门而入。就知道是她在哭 胡莉菁绝缩在棉被中,眼泪无声无息的落下;而无声的泪水往往比嚎啕大哭更令人动容。 只是很奇怪,分明她哭得没一点声音,为什么他就是听得见? 他重重的坐在床侧,低陷的重量使她知道他的存在。 太多的愁思令她失控,她无助的掀开被单投入他怀中,“子璧……” 一个熟悉的呼喊令他动容不已。 罢了他在心中劝自己,十年恩怨今夜先休兵吧! 听闻她的呼喊,一时间脑海中竟是一片空白,只留下她的声音。他情不自禁顺势抱着她,心中满是感慨。 “好好的,何必把自己弄成这样?每天愁眉苦脸的,完全没了以前的明朗笑容。”这时候,时光仿佛能倒流,回到了从前。 “你记得?记得我的笑容?”仿佛在质疑他所说的话,她愣住了。 他知道自己一定疯了才会这样和她说话。 万般温柔的顺了她的发后,他以浅浅的戏谑声音拉着她的思绪一同回到过往。“是呀想到你在嗟叹同运的樱花,尽管飞扬而去之时,你都还带着幸福的微笑,怎么……”怎么会有这么多变化? 想起初认识时的这首诗,她的眼中出现了憧憬的迷惘。 那个樱花盛开争艳的季节里。“那也算是邂逅吧!?” 他的心思蓦地复杂起来。“你为什么还不嫁人?”虽然这句话问得很不是时候,却是他心中埋藏已久的困惑。 她没有言语,只是用一双明眸凝住他的。 考虑了很久,她才畏缩地出声:“你……不知道我的名声很不好吗?每个人都知道我是金钱至上的拜金女郎,是人尽可夫的狐狸精,是花钱就能买下的女人,有谁……会要我?”她淡淡的笑,好像说的人不是她、是别人般的无关紧要。 这番话不禁令他心思纠结。 “为什么要这样糟蹋自己的名声?”这是他最不明白的一点。 多少女人视自己的名节为生命,而她,被人讹传至此却仍能苦中作乐,这是什么心态? “我想,谁教我当时嫌贫爱富的丢下你,又有谁能知道你会有今天。早知如此,十年前我不会放你走……”“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即使心中对她的怨怒仍在,但莫子璧终究是真子璧,怨怒的情绪并没有影响到他的理智。 她呆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样问。“是,这是我的真心话。” 看着她,他却很难她相信这是她的真心话。 原本含泪的脸霎时一变,泪痕褪去便是无限风情万种。“为了答谢你收留我,以及你救了我一命,我该如何报答你呢?”她突然笑得千娇百媚,双手揽上他的脖子,整个人贴到他身上,在他耳畔轻轻吐气。“我唯一能报答你的,便是以身相许了。来吧!” 她主动的将唇瓣贴上他的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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