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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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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球你说,他这样漠视我们要到什么时候?”晚孃无聊,没有人跟她说话解闷,所以她很自然而然的去找唯一可以听她倾吐的对象,也不管对象听不听得懂她的抱怨。 球球甩了一下尾巴,目光斜瞪了她一眼,你问我,我该问谁!? 耳边传来她的喃喃自语,雷砚扬依然保持无动于衷的状态,这些日子以来她在他身旁跟上跟下的,他上哪她就跟着去哪,简直像跟屁虫一样,但说实话,这一路上她却带给他许多乐趣。 例如她看到新奇好玩的东西,必定会拖着他一起瞧瞧,他喜欢看着她大笑大叫的表情,心情也开始受她快乐的情绪所牵动,甚至这些日子以来他微笑的次数,比他这二十几年加起来还要来得多。 但这莫名而来的快乐,也让他隐隐心生警惕了起来。 以他目前的情况,增加一个女人等于增加他的负担,现在爹和兄长们一定在后面紧追不舍,他不希望在还未到达目的地之前就被他们逮了回去,至少在他一命归阴之前,他想下江南看看美景如画的景致和体验一些有趣的事物。 而她,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他想再过几天她就会识趣的离去吧。 可是为什么只要想到她即将消失在他身边,就有一股寞然涌了上来,缠绕在心头挥之不去呢?雷砚扬心头一凛,强迫自己不许再想下去。 “喂,你好歹也说说话吧。” 最后晚孃受不了沉默,扁着小嘴嘀咕着,瞧他像个闷葫芦似的,不哼一句话,她都快无聊死了。外面的雨又下的没完没了,不知道明天是否会放晴,难不成被困在这间小破庙中啥事也不做,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吗? 雷砚扬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她为之兴奋的表情,以为他会开口说些什么,没想到他反问了一句。 “你要我说什么?” “什么都好呀,你看你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可是我都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我又没叫你说。”雷砚扬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是她在他耳边自顾自的自我介绍的,也不管他听不听,就算他不想知道她叫晚孃也不行,不过那两个字却深刻的印在他脑海里,想忘也忘不了。 “不管,我一定要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晚孃干脆撒娇兼无赖道。 “雷砚扬。”他直接丢下三个字。 “雷砚扬!?”她重复了一递,眼珠子转了转,很快的领悟到,“雷砚扬是你的名字!?” 他睨了她一眼,眼睑低垂,表情淡漠的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晚孃等得有些心慌,身子缓缓移了过去,拉拉他的衣袖,想吸引他的注意力。 “喂,你别又不哼声,说句话呀。” 每一次他不说话时,她的心情就忐忑不安,望着那张俊俏的脸孔,心里总会不安的揣想,他是不是真的那么讨厌她!?要不然为何连名字都不肯说? 她感到微微愁苦了起来,心隐隐的痛着,不知不觉她红了眼眶,只知道她的心好难过,迟顿的雷砚扬没有注意到她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自顾自的道。 “你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 没想到他一开口就是这句话,他的意思是想赶她走!?晚孃眼眶立刻湿红了起来,他真的厌恶她到极点了? 当他神情不耐的抬起头时,意外的看着她眼眶蓄满了泪水,顿时间他手足无措了起来,冷冰的面恐不再,她的眼泪烫热他的心,雷砚扬却故意粗声粗气道。 “喂,你在哭什么?”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雷砚扬犹豫了一下,要是之前的他一定会马上说没错,可是现在看她哭得泪眼婆娑的模样,竟然感到不忍和犹豫了起来。 不过他很快的驳斥自己,他只不过是因为看她可怜,怕说是的话,她的眼泪会马上像洪水一样泛滥成灾。 “你……你怎么不回答我?” 晚孃瞧他沉默以对,以为她自己猜的一点都没错,他是真的在讨厌她,想到这,泪水又如断线的珍珠般往下掉个不停。 雷砚扬的脸微微动容,瞧她哭得梨花带泪,像只小白兔一样两眼红通通的,他的目光不知不觉变得温柔了起来,但他却没有发觉脸上表情变化,开口时语气明显的放柔了许多。 “好了,你别哭了。我又没真的说我讨厌你……”话才说到一半,一股寒意突然袭上他的身体,他感觉到胸口发寒。 糟糕!雷砚扬咬着牙,知道这是寒毒即将发作的前兆。 因为最近几天为了躲避家人的追捕,他日以继夜的赶路,身体感到疲倦不堪,再加上这几天气温骤降,又淋了一点点的雨,若不发病那才奇怪,可是现在还不是生病时候,至少……至少不是在她面前。 不知道为何,雷砚扬不想让她看到他发病时狼狈的模样,可是这一次发病来势汹汹,他根本没有办法压抑下来。 寒意侵袭他每一寸肌肤,身体因为体内的寒冷而微微轻颤着,他抿着发白的嘴角,闭上眼睛,咬着牙,忍受寒毒发作时痛苦的折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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