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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谷聿远眼神变得黯沉、脸色阴黯。他是猜到陈俐雯和崛越川史有情,但没有想到竟还有这段曲折的故事。那个人渣!他不会怀疑,若让陶书宁知道这件事,一定会让夜鹰倾巢而出,查出这个伤害她学姊的败类,然后让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因为他自己也很想这么做。

  “俐雯清醒后,又自杀了两次,第一次是服药自杀,第二次割腕,若非我请的看护机灵,俐雯早就死了。”崛越将司拉起陈俐雯的左手,拿掉她总是戴在手上的手炼。

  谷聿远看到她在腕上那一道丑陋的疤痕。原来那条宽宽的手炼,不是装饰用,而是遮丑用的。

  “这些事情我应俐雯的以死相求,并没有通知当时正在出差的川史,到俐雯康复出院后,我将她安置在另一处地方。等到川史出差回来时,发现俐雯没有留下只字片语就这样消失后,他简直是疯狂了,他到处寻找俐雯的下落,可是都一无所获。

  “而俐雯非常思念川史,人也渐渐的消沉了,我劝她,她不听,又不要我通知川史,最后,川史不知怎么的,找到了俐雯的住处,他拚命的叫门,但是俐雯没有见他,两人就这样一里一外对峙了一天一夜。

  “当我照往常来探望俐雯的时候,我和川史看到彼此都吓了下一跳,我熟知所有内情,所以我知道川史为什么会在那里。但川史完全不知道我知道俐雯这个人的存在,所以他很惊讶,质问我为什么会去那里。

  “我原本想,既然他已经找到这里来,就藉这个机会让他们两个谈一谈也好,所以我按门铃,要俐雯开门。俐雯知道我来了,不得已才开了门,川史却早我一步的冲进去,并把门关上,将我关在门外,若不是当时的情形让人笑不出来,对川史的举动,我真的很想大笑三声。

  “过了大约一个半小时,我想,过了那么久了,可能他们两人已经说开了。没想到才刚那么想着,川史就忿恨的开门出来,怨恨的瞪着我说:‘你这个父亲,做的真是伟大!’然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

  “我心惊的冲进屋里,看到俐雯哭倒在地上,后来俐雯才拚命的对我说对不起,因为她为了让川史对她死心,骗他说,她要嫁给我。我很了解俐雯的心情。但又心疼儿子的痴情,所以我作了一个决定,我决定娶俐雯为妻。

  “因为我希望终有一天,她和川史之间能云开见月,等到一切真相大白的时候,俐雯就在我们的旁边。”崛越将司叙述完之后,好长一段时间,室内只有陈俐雯的低泣声。

  谷聿远暗叹了一口气。其实崛越优也是个可怜人,她的可怜之处在于她活得完全没有自我,是可怜,也是可悲。

  “我想找了解了。”谷聿远点点头,“是该让他们进来的时候了,将司先生,就委屈你继续睡觉吧!”

  “好。”崛越将司依言躺了下来,“事情就拜托你了,聿远。”

  “这是我的本分。”谷聿远微微一笑,示意陈俐雯去把门打开。

  陈俐雯将门打开,围在门口的所有人都立刻靠了过来。

  “你们可以进来看看他,不过请安静一点,他需要休息。”她站在门边,让所有人鱼贯进来。然后走到床沿坐下,替崛越将司拉拉被子,掩饰自己的紧张,因为崛越川史的双眼从一进门之后就牢牢的盯着她看。

  “爸爸还好吗?”岘越香保里站在谷聿远的身旁,用着略带鼻音的声调问。

  谷聿远低头审视她,看到她红红的眼睛、红红的鼻子,知道她刚刚哭过了。

  “别担心,吉田医师说没有危险了。”谷聿远安慰她。他不是有心隐瞒,实在是对于案子无关的人,没有必要知道,否则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露出马脚的机会。

  “还是送医院吧!赶快通知驾驶员回来,送爸爸到医院去做详细的诊察比较好。”崛越香保里担心地说。

  “不行。”崛越幸子立刻反对,引来所有人疑惑的眼光。毕竟,原本在这个家里是一个大气都不敢喘的人,这会儿却喊得最大声,而且是反对得没有道理。

  “为什么?”崛越香保里疑问。

  谷聿远则微微的一笑。

  “因为爸爸现在不宜移动,而且吉田医师不是说爸爸已经没有危险了吗?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冒险让爸爸坐上直升机,忍受噪音和压力呢?”崛越幸子说得头头是道。

  “幸子小姐说得没错,将司先生现在确实不宜移动。”谷聿远附和崛越幸子的话,“现在要找个人和俐雯轮班照顾将司先生,你们有谁自愿?”他看了众人一眼。

  “我来。”崛越香保里和崛越幸子同时说,

  “香保里,我是护士,我的专业水准比较好,所以还是我来吧!”崛越幸于立刻对崛越香保里说。

  “可是我……”

  “香保里,现在一切以爸爸的生命最重要,他需要专业的照顾,你的孝心等爸爸痊愈后再表现也不迟,是不是?”崛越幸子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好吧!”崛越香保里无奈的点头。

  “那么白天就由雯姨负责,我来照顾晚上。”崛越幸子又安排。

  每个人都惊讶于她突然的转变,那个经常不敢说话的崛越幸子到哪里去了?怎么一下了变得那么强势?

  “我没意见,”陈俐雯低声地说,从头到尾都没有抬起头来,只是看着“昏迷”中的崛越将司。

  “那就这么决定了。”崛越幸子过于开朗虳下了决定.“对了,听说雯姨要回台湾了,所以她可能照顾不了几天,最后还是会轮到你来照顾的,香保里。”

  “我不会回去的!”陈俐雯斩钉截铁地说。

  有些人的脸色变了,有欢喜的、有忿恨的。谷聿远观察着,很满意所有发展都如自己所料,连陈俐宴会回答什么话,他都料得准准的。

  “可是,吉田医师说爸爸要你和你表哥一起回台湾的。”长门玲子说。

  “不管如何,我现在都不会回去,除非等到将司痊愈,否则我是不会离开的。”陈俐雯抬起头来坚定的环视众人,眼光和崛越川史交缠了两秒,在对上像崛越川史的影子般的崛越优的眼神后,她因崛越优眼底的恨意打了个哆嗦。难道谷聿还说的是真的?是优子发现她和川史的私情而剪贴了那些恐吓信?

  “爸爸都要赶你走了,你还厚着脸皮不走,你图得是什么大家心里有数,”长门玲子听到她竟然不打算滚蛋,有些火气的怒道,

  “大姊!”崛越香保里制止她,不敢相信在这种节骨眼上她还会提这种事。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长门玲子不客气的瞪向她,“只有你这个傻瓜会这么相信她。你确定你勾搭上的这个男人真的是咱们这个小后娘的表哥吗?”

  “我……”崛越香保里想反驳,但她知道远确实不是雯姨的表哥。

  正不知如何接口,谷聿远握住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别在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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