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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他身系重任,你要多体谅他。”

  “嗯!”裘纱凌漫应,不过就是做生意嘛,大家都把他的生意看得那么重!也难怪啦,家里上上下下那么多人靠他吃饭,他确实得认真赚钱。

  她也不反驳,讶异的盯着班袭,“袭姐,很少见你穿女装耶,好飘逸喔!”

  班袭微笑,“男装打扮来见你,会给你添麻烦的。”

  说到这裘纱凌可有一肚子怨言,“袭姐,我越来越觉得还是待在女人国单纯些,外头一大堆规矩要守呢!”

  “他给你定规矩了?”

  “没啦!只是觉得很烦,还是岛上自由些!”

  “倘若你当初看上的伴儿不是他,或许不会动了心。这些都是上天注定好的。”一如她跟他也是如此!

  裘纱凌皱着鼻子,不认同的说:“这叫孽缘!着了他的道儿,才会死心塌地的留下来。”

  班袭嫣然——笑,“良缘也好、孽缘也罢,总之就是有缘。人人看他老成持重,只有在你面前才会卸下面具真实无伪;你呢,平常疯疯癫癫的,没个分寸,却只有他能看见你的纯真可爱……这就是缘哪!”

  裘纱凌偏头一想,“袭姐,你好厉害,说得好准耶!”

  “我不时便会请人查探你的消息。”想起相国府不宜久待,班袭起身,“我要走了。”

  “袭姐,怎么不多留几天?”裘纱凌好舍不得!

  “还有朋友在等我。”班袭轻拍她粉嫩的颊,“瞧你,堂堂相国夫人还动不动就红了眼眶!”

  相国夫人?裘纱凌好惊讶!“我嫁的是杜揆呀!”他只是药材商人,想起家中常有人来……嗯,了不起的药材商人,如此而已。

  “杜揆?”夫妻之间怎会喊得如此生疏?

  “嗯!杜揆,又叫杜御莆。”裘纱凌皱起鼻子,“中原人好麻烦,什么字啊号的一大堆!”

  班袭拢起秀丽的眉,“纱凌,裘纱凌是他的名,揆者,揆席也,百官之首,意思就是当朝宰相。”见裘纱凌脸色一白,她的眉心越皱越紧,“难不成你真不知情!?”

  裘纱凌愣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宰相?杜揆是宰相?”

  班袭又好气又好笑,“即使不知道‘揆’的意思,难道你出入都没注意到,门拱上悬着大大的‘相国府’三个字?”这个迷糊蛋!

  裘纱凌缓缓摇头,“回府那天我睡着了,是他抱我进房的,之后我很少出府,也没有抬头注意到门上的字。”

  怪不得……怪不得她直纳闷一介药材商人为何如此交游广阔!原来……

  她心里沉甸甸的,没有一丝喜悦,有的只是被蒙在鼓里的难堪!

  班袭看她脸色忧闷,不禁轻唤:“纱凌?”

  裘纱凌看着袭姐一脸担忧,勉强挤出笑容,“没事,我想想就好了。”她自嘲,“当个相国夫人也不错,不是吗?”

  耳畔传来口哨声催促着,班袭叹气,“我该走了,凡事别往死里钻,嗯?”这里是京城、又是相国府弟,他不能暴露了行踪!

  虽然不知道袭姐口中的朋友是谁,不过会让袭姐这么担心的,一定对她很重要。

  裘纱凌笑笑,“我知道,袭姐快走吧,别耽搁了。有空要常来看我喔!”

  班袭点头,清秀的人影很快地消失在门外,留下裘纱凌仍陷在乍然得知的惊愕之中。

  谢炎年派人呈上请帖,邀杜御莆过府一叙。

  杜御莆未想太多,遂在回府路上转道而至内府局令府中。

  “相爷大驾光临,真乃蓬壁生辉,请上座!”谢炎年出门相迎,说道。“来人,泡好茶!”

  杜御莆一坐定便说:“谢局令别忙,本相几句话说说就走。”

  “谨听相爷教诲!”

  “圣上久居骊山,有意禅让皇位,内府局掌管大内财物,近日务必办妥太子登基所需准备。”

  “是的,下官遵命。”

  杜御莆见谢炎年眼神闪烁,心里大感不满,便无意久留,“本相繁忙,该回府办公了。”

  “是是是!”谢炎年拍掌,左右立刻呈出锦盒,“下官偶然得到汉朝名相萧何的语录,据说是萧相参阅秦代法典档案后的心得,请相爷笑纳。至于这工部尚书悬缺一职……还请提拔一二!”

  杜御莆脸色一沉,“你得这宝物没有呈与圣上已罪在自私,复又想贿赂本相——本相一介不取,岂容得你私相贿受!”

  “这……”谢炎年见他真的动怒,心下一惊,直赔不是,“相爷言重了,下官无意冒犯、损您清廉!”

  “哼!”杜御莆——甩袍袖,“今日之事本相且不予追究,速速将萧何语录呈往秘书省,还可记上一笔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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