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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这个时间,她的小叔们大概都用完餐了。她关在房里,不是在闹脾气,而是她晓得他们必然会问起来龙去脉,偏偏连她都不懂,该从何回答?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

  兴致缺缺地将碗筷放回托盘中,她对盘中的佳肴感到抱歉。近来运动量倏地降低,导致她食量跟着减少,虽然小妈费心做的东西都很美味,奈何她的胃口就是装不了这么多。

  拿起阅读到一半的书——司徒赤魑的藏书量多到令人叹为观止,他的书房几乎可以开家书店。而房中摆在书桌上的,是他平时较常翻阅的,多属于商业类与心理学方面的书籍,她手上这本属于前者。说真的,她是个道地的数字白痴,以前总把商业与数学划上等号,还跟姐姐发誓今生绝对不嫁商人妇,结果老天似乎爱作弄人,给她个相反的剧情。现在,她不学着了解一些关于商业方面的东西行吗?

  唉,这种书她居然能耐心地看到一半,连她自己都觉得非常不可思议,或许关在房里一整天真的太无聊了,她自我调侃地想着。

  静静读完一面,翻过页,突如其来一阵浮躁使她再度放下书,站起身走向窗户,她深吸了口气——

  这里的居住环境极好,若拿以前那间小公寓来比,根本是小巫见大巫。不过她仍旧比较喜欢“小屋”,毕竟,那是她生活了二十年的家呀!

  姐姐,你究竟上哪去了?当真狠心这么久都不与我联络?

  思念蓦地涌上心头,丁梵妮又是一阵感伤。

  转身走至电话旁,她拿起话筒按下熟悉的号码,片刻,她颓然地丢下它——

  又是电话录音。

  昨夜丝亳不见踪影,今儿个也联络不到人,爸爸去哪了?

  也许,她该下楼问问黑魇看今天爸爸有没有上班——摇了摇脑袋瓜儿,她随即打消掉这念头。

  躺上床,以手代枕,望着天花板,她想起了以前的生活……

  好想回去那段有学校、有网球、有姐姐、有——岑树学长的日子,那是青春!充满了活跃、快乐,无忧无虑的……

  为什么她得被迫放弃这一切?

  老天爷好不公平呵!

  今晚,他会回来吗?

  无所谓了。其实他一再地提醒她高尚的身份地位,同时,他也在提醒她认清自己的立场,她只是个交易物!一个她父亲与她丈夫私底下以五千万为代价所交换的东西罢了。她凭什么跟人家谈条件?她有什么资格向人家提出要求?

  笑骂由人,本就是她的角色所该承受的。

  姐姐——

  好想你……

  司徒赤魑在凌晨时分回到家,这个时候,大家都在梦乡。他悄悄地并没惊醒任何人。进到房间,一片漆黑中,窗外泄进的那道月光刚好落在床上人儿露在棉被外那只白皙修长的腿上。

  他移近床边,轻轻帮丁梵妮拉好那被撩高的睡衣裙摆,但这么一个轻微的动作仍惊扰了她——

  他以为她就要醒了,但没有,她只是翻了个身,但也让他清楚地瞧见了她脸上残留的泪痕。

  很显然,她是哭着入睡的,所以她才会睡得如此不安稳,但——为什么哭呢?

  是因为他吗?

  他不由自主地婶出手温柔地为她抚去泪痕。接触到她细致滑嫩的肌肤,他的手竟舍不得就此离开,手指轻巧地游移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紧抿着的樱唇……

  在唇上逗留许久,他的瞳眸也着了魔似的,久久无法移开目光——

  挽下身,他情难自禁地吻上那唇,像久逢甘露般的需索,又似要占为己有般的霸道。

  睡梦中的娃儿发出嘤咛声,本能地回应起他,但嫌生涩又笨拙。

  睇凝着她的睡容,司徒赤魑想起这是他第三回吻她。第一次在婚礼上,匆促加上她的惊愕,无法细细品尝。第二回在宴会上,她同样诧异,且由她毫无经验或技巧的反应推测,他显然是第一个吻她的男人。她的单纯令他喜悦,这对人类占有的天性而言,说不高兴是骗人的。至于这次,很明显的,她仍是半点进步也没,不过她的主动倒很教人意外,这算不算得上是他的吸引力?

  微合上眼,他往她身边的空隙挤去。

  虽然这样的状况全在意料之外,但情欲一旦燃起,哪还有理智的容身之处?

  缓缓褪去彼此间的障碍物,他这才印证她果然如他想象中美好;肤若凝脂、无丝毫瑕疵,而且,她虽是学体育的,但整体看来匀称且触感柔软。

  她真的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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