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梵冥冥 > 步上夏娃的后尘 | 上页 下页


  梁深怡摊摊手,歪着头道:“OK!”

  “我想洗个澡。”纪羽蝉提起皮箱走向客房。

  “喔,对了!”梁深怡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连忙叫住她。“我探听到一位很不错的心理医师喔!”

  “探听心理医师干嘛?”

  “你下午不是说你‘冷感’吗?”梁深怡挤眉弄眼的说。

  “那跟心理医师有啥关系?”

  “心理医师不只治疗患有精神病、心身症、精神官能症等等,他们还有一门叫‘性心理卫生’的咨询,像你这种情形就可以去瞧瞧哪出了问题。”梁深怡一副专业口吻转述道。

  “这……不要啦,对一个陌生人描述自己的私生活,很难为情的。”

  “哎呀,不会啦!人家很专业的,去瞧瞧也没啥好损失,走走走。”梁深怡拖着她。

  “现在?”纪羽蝉的脚在抗拒。

  “我问过了,那个医师每周二、五有看夜间门诊,现在去还来得及。”

  “喂——至少换套衣服……”

  “不用不用,你穿这样就很美了。”

  “那你呢?”梁深怡一向注重形象,不可能会穿着居家服出门。

  “我随意就好,反正医师看的又不是我。”梁深怡咧着嘴,就是不放手。

  纪羽蝉莫可奈何,就这么被强拉出门。

  我的心底有两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论哪一个,一旦被人发现,我都将无法自容。

  但人的心终究容不下太多的秘密,那会使人喘不过气,而旁人却永远也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烦恼、为什么不开心。

  于是,衡量过后,我把其中一个尚且说得出口的秘密告诉了深怡,那只是一种情绪的抒发,我并不希望她为我伤神;或者,我其实是在寻求一个声音来否定我的想法。

  何谓冷感?它指的是肉体或心理上的?

  而“性冷感”三个字只是一个形容词,因为男人不满女人在床上达不到“荡妇”标准的欲加之罪,或真的是一种疾病?

  出门是贵妇、在家是主妇、上床是荡妇——呵,男人对女人的要求真是既多又高杆,只要将其裹上一层冠冕堂皇的甜言蜜语,女人便无异议照单全收,且奉为圭臬;究竟,女人是愚是痴?真教人匪夷所思哪!

  我的冷感是因为我的身体感受不到明勋的温度吗?一个心理意识真能治得好我吗?

  雄伟的市立医院占地极广,即便是夜晚,依旧人潮川流不息。

  遥望而去,中部楼层灯火通明,应属病房区。

  梁深怡将她的白色小March驶进地下停车场停妥后,拉着纪羽蝉搭电梯直抵十一楼。

  纪羽蝉盯着楼层按键的“13”,总觉得脑中有个盲点。方才她无意间数了一下建筑物的高度,明明只有十二层,为何会出现“13”?难不成这部电梯可直接上天台?

  向梁深怡问出疑惑,她笑了笑,指着“3”与“5”两键道:“喏,你瞧少了哪个数字?”

  “4。”

  “对喽,医院里忌讳这个‘4’,便舍去不用,往上类推,所以电梯虽写了十三楼,实际上却只有十二楼。”梁深怡耐心说明,反正这部电梯里就她们两个,不怕旁人会笑话这蠢问题。

  “那‘13’不是也挺不吉利?”

  “东西方的忌讳不同嘛。”

  “奇怪,不过是数字,哪来这么多忌讳?像这样平白无故少了个四楼,好似给人一股时空断层的错觉。”纪羽蝉扫扫手臂上的疙瘩。

  “咦?你何时有这么玄的想象力啦?”梁深怡匪夷所思的问。

  “说正经的,你当我在开玩笑?”纪羽蝉睨她。

  “不,只是有点意外,你这脑子还挺有用,没被姓姜的给洗白。”梁深怡揶揄。

  “讨厌!这样损我。”纪羽蝉捶她一下。

  电梯门开了,正对面即是候诊处,有一排排的椅子,灯管并没有全部点亮,因此那些角落的阴影处在夜晚显得有些森然。

  今晚只有一为医师看诊,就眼前所见,他的患者并不多,若依此推论,他真如梁深怡形容的那般好吗?

  “深怡,我们忘了挂号。”纪羽蝉的心被不信任感占据,打起退堂鼓。

  “我们例外,不用挂号。”梁深怡得意的说,有特权的好处就在这。

  “哪有这种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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