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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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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原生被问得一怔,有些迟钝地道:“但凤娘一直哭,肯定是闵子书对她做了什么……” “是不是真的有做,我们只认证据。”闵韬涵说得冷酷,却是事实。“此外,令媛与赵制之妹相熟才会同到悦来酒楼聚会,为何宴后赵制只把妹妹带走,反而将令媛留下,以至于有了之后的事?这想陷害的究竟是舍弟还是令媛?主使者是谁?意欲为何?” 于原生听得目瞪口呆,彷佛从来没想过这些问题。 闵韬涵冷笑。“既然于学正没有证据,也不确定当中是否有什么阴谋,只怕我们文安伯府不能将此事认下。” 嘴巴张张阖阖了几次,于原生才终于挤出一句话,“那你们是不想负责了?难道不怕我告上御前——” “此事就算要告,也是京兆尹负责,你直接告到到御前,先不说你见不见得到万岁,就算真有机会让你见了,也不过是多了一个僭越的罪责,在你替女儿求得公道之前,你这学正的位置只怕会先被夺了。” 闵韬涵言辞犀利,目光尖锐,竟看得于原生回避相视。 “而且我们伯府也不怕你去告,你并无证据,同时此事闹开来,对舍弟顶多就是名声略损,文人顶着个风流的名头也无伤大雅,但你女儿此后可是名声全毁,以后大概也乏人问津了,你真要这么做?何况于学正一来就宣称此事为奸淫,为何就没想到会不会是于凤娘自愿,否则如何解释她为何会留在客栈里头,与舍弟共度一宿?” 见那于原生的脸已经气成酱紫色了,闵韬涵适时放缓了语气,“不过如果于学正真的能确认令媛的确与舍弟有了肌肤之亲,且是舍弟强迫,有了如山铁证,那文安伯府也绝不逃避,该如何就如何,就算要舍弟娶了令媛也没什么。” 几个大喘气之后,于原生的脸色终于好看一点。这闵韬涵问的话,他没一句答得上来,更别说还想替女儿争取什么了。 在来伯府之前他早就打听清楚,文安伯正在上朝,且闵允怀是个宽厚的人,把事情闹大要说动他并不难;其他留在伯府的只有一个老夫人,还有几个女眷,顶多还有一个病人,应是文安伯的大弟,如今一看,眼前辩才无碍、锋芒逼人的年轻男子,口口声声称闵子书为舍弟,那应该就是那个病人了,怎么就没听过这号人物,让他今日踢了铁板,颜面尽失。 闵韬涵见于原生有些服软了,便道:“无论如何,于姑娘因为舍弟而受到了惊吓,那伯府也不能什么都不表示,我代舍弟赠银百两,也算给于姑娘压压惊,其后如果查出了舍弟确实犯了错,我们再论后事。” 于原生挣扎了半晌,心忖今日有文安伯的大弟在是讨不了好了,百两银子不无小补,于是他沉下脸,撂下了句狠话。“好!你们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要你们文安伯府负责的!” 说完,他便领着人匆匆的又离开,脸上那不服气的样子,摆明了事情还没完。 洛瑾看着这群人来了又走,长长地吐了口气,心里悬着的大石才算放下一半,从暗处连忙走到了闵韬涵的身旁。 前世于原生来的时候,闵韬涵正病着,无法理事,是闵老夫人与张氏硬撑着,让人赶紧去宫里找闵允怀,闵允怀告假赶了回来,却拿于原生没办法,只能先给了一大笔银两让他回去,不过于凤娘最后仍是没有嫁入伯府,因为她悬梁自尽了,为此伯府又花了一大笔钱,总算是安抚了于家,此事才暂歇。 不过三年后,因为洛瑾的自私,又将此事掀出,联合于家告到京兆尹,伯府才会一夕败落。 今生有了闵韬涵,居然一切都不一样了,才一开始交谈于原生就落了下风,拿了一点点好处就灰溜溜的走了,甚至想反咬伯府一口都没办法。 洛瑾崇拜地看着闵韬涵,她最大的心结竟是被他三言两语便化解了大半,这个弱不禁风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能让她依靠了。 闵韬涵这回却是错过了她的眉目传情,因为一群人围着闵子书,那眼神可没比刚才来找磴的于原生好多少。 闵老夫人气得直拍闵子书的背,此事就算于家想善了,他们伯府也不可能轻易饶了这个死孩子。“你给我进来好好说清楚!晚上你就到祠堂跪着去,跟你爹和祖宗们说你究竟做错了什么!” 因着闵子书这一桩事,闵老夫人发了好大一场脾气,让闵子书到祠堂里跪了三天三夜,只准喝水不准吃东西,还是洛瑾对这小叔心存愧疚,心知小叔是被陷害的,所以让下人偷偷塞了点食物进祠堂,闵子书出来时才不是躺着被抬出来。 不过闵老夫人这几日忧心焦虑,再加上春日天气寒暖不定,居然狠狠地病倒了,在床上反覆发着高烧。 洛瑾当仁不让替闵老夫人诊病后,发现她脉沉且涩,恍惚疲乏,呼吸急促,发热,身体微抽搐,认为她是气郁化火,忧思伤脾,风邪入体,如此肝脾两伤加上受了风寒,等于原本就有的一些小症状,在遇到大悲大怒之时身体内机能失调,病邪便趁机坐大,才会短时间便一发不可收拾。 在闵老夫人病得不省人事的时候,几乎都是洛瑾随侍左右,因为她最懂医理,闵老夫人万一有个什么变故,也来得及马上应变,不过也是她医术了得,终于闵老夫人的烧退了,也不再呓语抽搐,洛瑾认为她很快便会醒来,命人去准备了些好消食的汤粥。 此时张氏来了,她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这几日辛苦洛瑾了,也该让她去休息一下,换自己为闵老夫人侍疾,她向洛瑾问清照料闵老夫人的一些要点后,便取代了洛瑾的位置。 洛瑾虽是忙累了这么一阵,但累过了头,突然闲下来倒不是那么疲倦了,她带着忍冬及木香信步走回揽山居,看到梅树都结果了,忽然想到都春天了,可是老天爷居然一场雨都没下,难道今年的旱情真是那么严重? 前世的她全副心力都放在文安伯府这栋宅子里,斗婆婆斗叔伯斗大嫂,却没注意天象或收成等事,现在就是两眼一抹黑,不过这也不是她一个小人物能够解决的,就算事先知道也改变不了什么,只能先将隐忧抛去,入了房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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