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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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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唷,听说妹妹嫁的晋王世子伤了腿,我还以为不太严重,想不到真是个瘸的啊。”向春华心里头矛盾,她喜欢雍昊渊的外貌气质,却又嫌弃他伤残,少女的芳心纠结着,因此总想让向冬儿不好受,便口无遮拦地说了这番话,横竖她仗着自己未出嫁,在场也没有长辈,几句酸话,说个不懂事就能解释过去了。 “而且妹妹你怎么没有坐马车?该不会这晋王府也是徒有虚名,连辆马车都坐不起吧?我们都以为妹妹高嫁,想不到好像也过得不太好,丈夫站不起来也就罢了,出门得自己走路,连这胭脂铺都进不来呢!”向春华讥诮地说着。 向春樱年纪尚小,对雍昊渊倒是没什么感觉,不过她受到母亲的影响讨厌向冬儿,也认为凭什么大房夫人留下的那一大笔财产都让向冬儿当嫁妆拿去了,害她自己的嫁妆到现在都还没下落,以后要嫁人岂不被嘲笑。 所以她攻击起向冬儿亦是不遗余力。“二姊姊,这么推着一个残废逛街,你不觉得很难看吗?幸好你嫁出去了,丢的不是侯府的脸,是王府的脸呢!” 姊妹俩恶毒地捂住嘴嘻笑起来,雍昊渊仍是面沉如水,不发一语,两个侍卫与翡儿翠儿气得浑身发抖,却因为主子没发话,他们不好发作,可是一向和气待人的向冬儿却当场炸了。 她们可以骂她,可以辱她,她都能一笑置之,可是她们侮辱雍昊渊就是不行!尤其她们 还是当面指着人鼻子骂的。 向冬儿难得沉下了脸,“大姊,三妹,你们好像忘了我出嫁前,京里最火热的那些传闻了啊……” “什么传闻?”向春华不解,向春樱亦是一头雾水。 向冬儿圆圆的眼阴恻恻地眯了起来,故意压低声音说道:“你们忘了关于晋王世子的那些传闻吗?不是说他杀人如麻,无情暴虐?还有什么王府里尸山血海,只是外人进不去?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们,那是真的……” 她目光上下打量着向春华姊妹,像在算计什么似的狞笑。“知道我们为什么没有马车?原本也是有的,只是来的沿路,马车颠了一下,我夫君就将车夫的两只手拧断了,现在他应该不知道在哪个断崖下苟延残喘。还有,我夫君在府里闷久了,偶尔也喜欢在街上晃,只要看到他不顺眼的人,就用马鞭抽几下,脸上要开花才好玩,若是遇到不长眼得罪他的,就拿来玩游戏,抓过来拿刀在身上戳洞,夫君最喜欢和我比赛,看谁抓到人戳最多下还能不死。你们知道吗,看着那些人哀嚎痛苦,血流得满地都是,还满好玩的呢……” 向春华与向春樱听得脸色发白,瑟瑟发抖,刚才她们只顾着逞口舌之快,倒是忘了这回事,忍不住看向雍昊渊,后者只是冷冷瞥来一个眼神,还摸了摸身上佩带的宝剑,她们便吓得眼眶都红了。 向冬儿笑得更凌厉了。“真的很有趣,大姊,三妹,要不要一起玩呢?你们两个,我和夫君正好一人抓一个……” 向春华与向春樱受不了了,当场哭了出来,奔至停在一旁等候的侯府马车里,接着就看到侯府马车像被鬼追一样驶得飞快,横冲直撞的离开了花簪巷。 直到人走了,翡儿与翠儿才转过身拼命抖着身子,怕自己真的笑出来,冲撞了世子。而两个侍卫更是憋笑憋得脸都红了,却又不能擅动,只能僵着身子站直。 雍昊渊没好气地望着向冬儿。“我现在有些怀疑京里那些谣言的来源了。” 向冬儿干笑两声,“我可是把自己也搭进去了,可治恶人就是要用恶法,谁叫她们要说你!” “京里说我的人多了。”他幽幽地道。 “私底下议论我没办法,敢当面来说,我就和他们拼了!”向冬儿郑重地点了点头,“我可是说真的。” 他定定地看着她,幽深的眸子微光闪耀,放低了声音。“我相信你会。” 向冬儿被他难得的温言给吸引住了,她痴痴地望着他的眼,像是被他吸了进去,只觉全身全心都想奔向他。 两人就这么相互注视着,移不开眼,连身旁的侍卫丫鬟们都察觉了空气中那丝暧昧气息,意外自己冰冷的主子竟也会释放出这样的情感。 突然间,雍昊渊伸手掐住了她的脸,那柔软滑嫩的手感还让他多揉了两下,这突变的画风让所有还沉浸在奇异氛围里的人齐齐傻眼。 “你……怎么又捏我?”向冬儿脸都歪一边了,有些不悦地道。 “你这么看着我,不捏岂不是对不起你?”雍昊渊眼中带着笑意说道,终于揉够了本,才收回手。 向冬儿难得也有被堵得说不出话的时候,只能扁着嘴摸摸自己被捏红的脸。“原来你这个人也不是一直那么好……” “我本来就不是好人。”他自嘲地道。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不是好人?用那种方式吓唬两个少女,也真是够丢脸了。” 胭脂坊里又走出另一个语出讽剌的人,赫然是卧床已久的雍昊平。 好不容易身子好多了,他便带着自己的通房丫鬟出府来买胭脂,想不到竟看到这一出好戏。 方才向春华姊妹损人时,音量可是不小,四周的人应该都听到了,只是没人敢管闲事而已,但这可不包含雍昊平。 他又转向了向冬儿。“其实你姊妹们说的也没错,丈夫站不起来,推着一个残废逛街,的确是很丢脸啊!” 他被害得在床上躺了那么久,这几日才有办法出来遛达,早对向冬儿恨到骨子里,只要有能够诋毁他们夫妻的机会,他绝对不会放过。 不过方才是向冬儿开口骂人,这次却是雍昊渊冷冷地说道:“谁给你胆子这样和她说话?” 雍昊平习惯性的怕他,本能的退了一步,但想到最近他听到的一个消息,又来了底气,一下得意忘形脱口说道:“我为什么不敢?你这世子之位,只怕也坐不久了,一个就要失势的人,我怕什么!” “什么意思?”雍昊渊眯起眼,气势轻而易举就压过了他。 雍昊平恨自己势弱,忍不住还想说,但一想到很快雍昊渊就要面临绝大的麻烦,外祖与母亲正在运作那件事,雍昊平便闭了嘴,不想让他有任何心理准备,这样才能看他摔得更惨,“你很快就会知道了!以后你会后悔这样和我说话,我等着看你的凄惨下场。” 说完,他揽着自己的通房大步离去,却也是不敢再多留,怕自己不小心说溜了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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