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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〇


  “对!”赵秀秀嘴硬道,事实上她根本没和父亲讨论过,“我赵家没那么傻,打死也不会跟随安家做茶!”

  “那就好。”唐汐知环视了众人一圈,突然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各位父老乡亲可要替我做证,现在是赵家打死不跟随我安家,还派出了赵秀秀来污辱我,不是我安家排挤赵家,以后赵家生产的任何茶叶一概与我安家无关,也不准打着金叶银毫的名号,否则我就告上官府,连带今日赵秀秀对我的诬赖一起替我安家讨公道!”

  由于帮工的人多又卖力,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安家的新房子就建好了。

  标准前后两进的房舍,一进门先是一个大院子,旁边是一整排的倒座房,还有个角房。

  大院子里最醒目的是一棵高大的桂树,几乎遮去院子的一半,两旁种了许多吊兰、金银花、牡丹、菊花等等,墙面上还挂了月季,明年夏日该可以爬满整个墙面,角房也栽了几丛竹子,摆了一盆文竹,光是这个前院,不仅冬暖夏凉,四季花开,这些花还都能入菜入药,可不是光好看而已。

  大院后的影墙开了二门,通往正院。正院便跟原本的安家一样,由正房及东西厢围合而成,只是规模比以前大了许多,每个房间的格局与采光都是经过唐汐知精密规划的,不仅一点都不阴暗,还保证夏季凉爽冬季避寒。

  此外,正院之后西边是灶房,东边是杂物间与茅房、浴间之类的地方,正中留了一块地方养鸡鸭。

  其中茅房唐汐知特别用了心,再不像以前那样阴暗,上个茅房还要点灯,而是明亮洁净,通风宽敞,水一冲什么异味都没有,如此布置也称得上小南村独一家了。

  这个时候订做的家倶也到了,唐汐知请人帮忙搬进各房,安槐为了这件事还特地与县学告假十天,赶了回来,他觉得自己一点贡献都没有,还吃家里喝家里,此时家里需要一个男人帮衬,若是连这重要的时机都不能赶回,他怎么也过不了自己那关。

  安槐自己跑回来了,唐汐知很想摆出长嫂的气势念他两句,不过等她考校了两句,见他对答如流,能举一反三,她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而等安硕休沐回家时,按照唐汐知的要求,他请王府的管事替他们到人牙子那里挑了几个得用的下人,因为是在家里用的,身家清白乖巧伶俐是必要的,这些都需要时间调查,没有人能比王府做养好了。

  安硕带回来一个老仆,一个婆子和一名婢女。老仆负责洒扫庭院,偶尔充当车夫,婆子帮忙洗衣下厨,叶嬉就专心服侍安大娘,陪着安大娘进进出出,巡视菜地拔拔草等等,而婢女却是给唐汐知用的,是个十三岁的女孩,名叫杨柳,模样不甚出挑,却胜在老实乖巧,以后就跟在唐汐知身边。

  原本安顽也想帮安槐挑个书僮,不过被安槐拒绝了,他功名未成,谢绝一切享受之事,家中能过得日渐宽裕,他看了顺心,自然在功课上就会更努力。

  那几个新来的人,除了叶婶与母亲住正房,杨柳与唐汐知夫妻住西厢之外,其余的都住_在倒座房。

  如此一来偌大的安家才不会显得空旷,若是像以前那样都不添人,等到安硕回王府,安槐回县学,唐汐知到茶园或茶行里时,屋子里剩安大娘一人,那得多恐怖。

  不过因着这一次房屋落成,安家的人也算是到齐了,所有人忙了一整天才将屋子整理好,家俱归位,杂货衣物也全都收妥。

  唐汐知挽着安大娘,后头跟着安硕兄弟,一家人慢悠悠的在屋子里好好地逛了一圈,都有种神清气爽、心满意足的感觉。

  隔日安家便在院子里办了宴席,邀请村里的人都来沾沾喜气。

  小南村的人大多纯朴,见安家盖新房心里羡慕,口中说出来的话也都是好的,那种眼红酸话层出不穷的毕竟是少数,也就是与赵家交好的那一群。

  安硕早就因着之前赵秀秀撺掇安大娘,与赵家人断了往来,更别说赵秀秀还来辱骂唐汐知是骗子,更不可能邀请他们了。

  安硕后来知道了赵秀秀骂人的事,气得要去算帐,却被唐汐知拦下了。对唐汐知而言,愿意相信她的人她会尽力帮忙,让大家一起过上好日子,不愿相信她的,即便她说破嘴也没有用,他们更不必做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反正时间会证明一切,到时候那些人不要后悔就好。

  由于安家办的宴席一向实在,唐汐知想到明年卖茶的事还需要大家众志一心,更在菜色上下了功夫,这一场席面吃得是宾主尽欢,村里人对安大娘的溢美之词不断,说得她整副心神都在天上飘了。

  安大娘越来越觉得她安家真是积了福,才能娶到唐汐知这个好媳妇,她如何不知自己能有今日都是沾了儿子媳妇的光,幸好当初没有一路错到底,把好媳妇给气跑了。

  待宴席结束,天色也暗了,收拾整理的事自然有下人去做,安大娘享受到了被服侍的便利,也乐呵呵的让叶婶陪着进房休息了。

  还记得上次安硕盖房子,光整席面和收拾她就累到三更半夜,隔天这把老骨头差点站不起来,对比起现在这日子,别说有多舒心了。

  唐汐知与安硕回房,自然是遣下了杨柳,由她亲自服侍丈夫洗浴。安硕喝了点酒,看到小媳妇国色天香,娇滴滴的替他擦背,哪里还受得了,忍不住使坏将她也拉进澡盆里洗鸳鸯浴,其中香难旖旎自不用说。

  与安硕胡闹一阵后,唐汐知在他怀里眷恋地依赖了一下,两人才由浴桶里起来,穿上衣服上榻睡觉。

  然而毕竟有一个多月没见,夫妻俩的话多到说不完,谁又能真的睡得着?

  “汐儿,上回钱大头那群人被逮回王府后,还真被我们问出了一些事。”安硕突然想起这件事,便和媳妇讨论起来。

  毕竟他媳妇是受害者,应该也会想知道接下来的发展,何况那件事后来实在太过蹊跷,让唐汐知知道也能听听她的意见。

  安硕可没有那种什么事都不告诉妻子自己担着的迂腐观念,在他心中,唐汐知见过世面,聪明过人,自有胸壑,什么困难到她面前都能得到很好的解决,光看他安家茶园没落了这么多年,还能被她起死回生就知道,所以他很尊重她的想法,同时这事也与她的安危有关,自然要让她一清二楚。

  “虽然钱大头还未承认,但指使他来茶行找麻烦的应该是郝富贵没错,不过再仔细一查,发现郝富贵后头还有其他人,那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者。”安硕有些郁闷地道。

  “你说什么?”唐汐知原本还有些倦意,顿时都惊醒了,“我虽和郝富贵有私怨,但跟他背后的人没有交集啊,那群人何苦针对我?何况钱大头他们并不是我们这块地方的地痞,要说收规费,这手也伸得太长了!郝富贵背后的主使者是谁,王府查不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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