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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不不……”爱薰撒请的IQ几近是零,“你本人看起来不像很凶的。”

  “你最好是相信,”薛尔荻实在听不下去了,“如果你还想待在休兰山庄里,最好别再脑袋少根筋,否则,到时别怪我骂人不留情。”他说罢,随即离开凉亭,朝着另一处花园走进。

  爱薰看着他的背影,又惊又喜,“他竟然没把我炒鱿鱼!”

  这下子,三万五的薪水已不是问题,而爱薰一想到天天都要面对薛尔荻那张“天下无双”的酷脸,九岁少女浪漫的心情又再度包围她原有的忧心。

  然而,不到三天,爱薰的浪漫早被薛尔荻反覆无常的暴戾给搞得乌烟瘴气。

  “你搞什么鬼呀!我要的是财务报表,不是营运报告。”

  “梁爱薰,你是打瞌睡呀!这种牛头不对马嘴的纪录也敢拿到我面前。”

  “喂,你是耳背呀!我要你传真人事部门的文件,你却把公关部的资料给弄来一大堆。”

  薛尔荻真是快被“天才秘书”梁爱薰给逼疯了!才短短的三天,她就连续出了几次不小的纰漏,而每次他一动怒,她就像个小媳妇似地含悲带泪,教他这个大男人霎时间反倒成了个不讲情理的恶魔。

  薛尔荻是分秒都有暴跳如雷的冲动!

  但,他就没动过换她的念头,为什么?他自己也无暇去想大多。

  爱薰哭丧着脸,百思不解。

  这几天来,地的工作频频出差错,不是资料拿错就是遗失纪录一、二页。可是,明明她都有在递上去前再把它们检视一遍……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难不成这就是传闻中撞鬼的情形?唉!比遇见真鬼还惹她烦心。

  “嘿!你看起来心事重重呢!”这是爱薰来到这里,唯一结交的朋友苏灿珍。

  “被骂得满头包,还笑得出来呀!”星期天,爱薰趁着阳光普照的日子,坐在屋侧的台阶上把全身的霉运晒一晒。

  “唉!我们薛少爷的脾气就是这样,我已经习惯了。”苏煤珍长得和苏穆言完全不像,细细的五官再配上一张倒三角脸,不算美,也不能说丑,只是在平凡的姿色中有股爱恨强烈的俐落。

  照理说,九岁的爱薰是不大会观人面相气色的,只是苏灿珍的某些特质太过强烈,完全不似三八岁的女人读有的沈稳内敛,再加上她老爱找爱薰聊天,因此,在谈话中,爱薰再青嫩,也多少了解她一些。

  看来,活泼的苏灿珍是比威严又沈默的苏穆言更好相处了。这是爱薰道几天来的发现?

  “真佩服你们姊妹能服侍薛先生这么久的一段时间。”爱薰知道,从休前山庄到英国,苏家姊妹是一路跟随,而唯一不解的是,这份工作真的重要到——让两位年纪不小的女性都至今未婚?!

  但,爱薰不敢问,怕戳到人家忌讳的心事。

  “久有什么用?还不是人家看不起的女佣。”苏灿珍脸上有受伤的情绪泄漏。

  “不会啦!看薛先生对穆言姊就满敬重的。”

  “那是她!换作我,他就不放在眼里了,”

  “别这样说嘛!那我不是更惨,挨骂是依着每日三餐舨,外加消夜点心。”

  “那你干嘛不辞职呢?省得受气。”

  “没办法呀!我是被赶鸭子上架,要是这里的工作不保,公司也回不去了。”

  “真是这原因?”苏灿珍硬是不信。

  “要不……能是什么原因哪!”爱薰耸了耸肩地反问着。

  “跟以前接近薛先生的女人一样,老想着麻雀变凤凰的把戏呀?”不知怎地,爱薰觉得这话中有酸意。

  “我!”爱薰用手指着自己的鼻,“爱说笑!薛先生是脾气不好,不是眼睛差劲,你想,他会看上我吗?”

  “很难说阿!他那个人口叩味就怪怪的,否则,不会在九年前看上黎——”突然间,苏灿珍噤口不诰,而从其眼神中,爱薰仿佛看见了极度不安的阴影。

  “怎么不说了?”爱薰有着强烈的好奇心。

  “我要去做事了,改天再聊。”苏灿珍匆匆地丢下这句话,便头也不日地疾走入屋中。

  九年前!会不会跟死在休兰山庄的女人有关联!爱薰向来不爱窥探人隐私的,但,这件事例外,打从一进休兰山庄,爱薰就无法去漠视这桩神秘往事的存在,似乎冥冥中有股力量,推动着她破题解证的欲望。

  只不过,她并不知道,薛尔荻也同样有这等的想法。她只是在夕阳西下中,担心着明天一早的工作挑战。

  薛尔荻沮丧地把自己又关在不开灯的房间中。

  随着脑海中残存的影像愈多,薛尔荻就意对这种茫然无绪的答案感到棘手,而记忆中那位女子不管是以哪一种造型出现,都在在牵动着薛尔荻自以为冷若冰霜的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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