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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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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别忘了你已经是人家妻子了。”冷逐风对她的话不予置评。爱她的,就是自由自在的心性。 “市集有许多人,也会发生许多事,相同地,也就能学习许多事,你将我闷在家里,我尽早会变钝的!”她四处瞄瞄:“我娘和爹就因一枝簪子而结识,同样也是发生在市集中,所以呢,市集中常常有出其不意的事发生,甚至能影响到一生呢。” 问秋闻言一呆,看她一眼,提着买下的灯笼走到缓缓踱来的瞿鋈身旁。 他想到瑞雪。 当初他和师父也是在市集中与瑞雪相遇,因一条手绢。 接下来,发生好多好多事啊,连师父也变了—— “师父,这是我买的灯笼,好看吗?”问秋像献宝似的呈现给师父看,期盼的表情宛如一个待人称赞的孩儿。 “嗯。”瞿鋈轻轻应了声,拄着拐仗的左手挪个舒服的姿势。 “累吗?要不要休息?”冷逐风关心地问。 “不必了,你们去逛,我慢慢走便行了。” 毒素不断在体内循环十年,终于也开始发挥它的效力了,由右腿开始侵蚀,肌肉渐渐腐烂,显露里头怵目惊心的白骨,及细线般的血管,迫使右腿失去行走的能力,只能依赖拐杖让他行动方便些。所以冷逐风才不放心地亦步亦趋,唯恐那票山贼趁机伤害他;甚至将妻子带在身边,像是准备一辈子跟定他了。 “我打听过了,在那条巷子底有家百年药草老店,卖的尽是些稀奇古怪罕见药草,可以去瞧看看。”冷逐风回头向妻子道:“你和问秋在这儿逛逛,别走远,我们待会儿就回来了。” “好。”凌筵谨一脸乖巧地回答,面带微笑地目送他们走离一段距离后,确定丈夫看不清她表情时,才朝身旁的问秋笑开了嘴。“自由了,我自由了!”她雀跃地低叫,感觉拂面而过的微风益发暖和。 问秋白了她一记眼,摇头道: “你确定你们是夫妻吗?怎么风哥离开你身边,你可以这么兴奋,像解脱似的?”现今师父和风哥仍未放弃解毒的念头,不但四处寻访药草店,也四处找名医诊治,基于风哥无法常回风云小筑的小缺憾,于是他们身边多了一个小累赘。 他瞟眼这会儿蹦跳跳到古玩摊去跟小孩一同与老板喊价的女孩,心中一叹。很难想象风哥怎会喜欢这样一个童心未泯的女孩——也合该算是少妇了,但她压根儿不像!听说她初见风哥,就当风哥的面一拳打去,当下风哥的鼻孔留下两道刺眼的红色液体,两人的梁子就此结定,至于后来的情势如何发展到两情相悦,甚至鸳鸯合盟,风哥怎么都不肯说,只对他骄傲地大笑几声。 说正格的,她真的挺美的,轮廓不若本地女子般平凡,含混些我族人的血统似的,连发色都不是正统的黑漆,有种异国风情。以往听过风哥对她的叙述,但这次才算是真正的见相处了拉近两个月时间,发觉她还真不是普通的爱玩,和瑞雪迥然不同……唉,又想起瑞雪了,早该忘了啊,为什么老是不知不觉地就拿别的女孩与她比较呢? 其实,在瑞雪刚离开时,师父曾派人下山去找寻,可惜一无所获,瑞雪完全失了踪迹。那时师父还将自己关在房里整整七天都不出现,他差点还以为师父是为自己一念之差而让瑞雪有沦落危险的机会自责,故选择断食自我了断……事实证明,他太天真了,师父岂是这么肤浅的人?也许自责,但以了结生命当作交代,那是最笨的方法了。 “我们去买冰糖葫芦吃好吗?”不知何时,小筵已经回到他身边,而且等看过瘾他一会儿叹气、一会儿规莲荷淡笑的白痴表情后,轻轻地问出声。她手上还拿着纸鸢,可见也是与老板卖力杀价的战利品。 “你……究竟几岁?”忍不住,还是问出口了。因为她长相美艳,但是行径却差异太多了。 “十八。”她睨眼他。那眼神像是看穿他的想法。同时也回敬他一脸“你还不是幼稚地买了一个灯笼”,意要他别大哥笑二哥了。 瑞雪自认没趣地耸肩,胆敢一拳打向比自己高上近乎半个身躯的人的女孩还是少挑衅为妙,以免她又做出什么令人措手不及的事情。相中目标,他率先走了过去。 “老板,这冰糖葫芦怎么卖?” 才要伸手拿,忽地打横里传出他今生怎么也忘不了的声音。 “老板,我要包下所有的冰糖葫芦!” 问秋睁大眼,马上瞪向来人!相同的画面、相同的对白、相同的对峙。 “呃,是你呀。”女子扬眉,眼底傲气依旧。 “呃……是,你还记得我?”问秋感觉有些复杂,怎么今日所见所遇的都是曾和瑞雪一同经历过的呢? 女子爽朗地大笑。 “当然啦,有哪个男人能像你一样不男不女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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