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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候她经常跟着外公来玩,每次来都缠着司承哲,正如外公所说,她时常哲哥哥长,哲哥哥短,也正如司爷爷说,她要当司承哲的新娘子。但司承哲对她这个烦人又缠人的小女孩,却极不耐烦。

  记得有一次,祈蕾蕾来到司家,司承哲揽着篮球准备出门,司爷爷把他拦下来要他陪她玩。司承哲脸臭臭地把篮球扔回去,他讨厌她,只要她一来,他就别想跟他的同学去打球,而令他更恨的是,在爷爷的心目中,这个小女娃,似乎比他这个孙子还重要。

  “哲哥哥,我们到花园玩,好吗?”祈蕾蕾根本没看懂他脸色有多臭,扯着他的衣服道。

  “要玩你自己玩去。”司承哲恼怒得恨不得把她扔出家门,他不耐地摔开她的手。不知是第几次了,他和几个同学约好去打球,但每次她过来,爷爷根本不管他的理由有多充足,非要他陪着这个臭丫头不可。

  “哲哥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现在为什么这么讨厌我?”祈蕾蕾一脸难过地问。

  “以前以前,别再提以前。你知道我讨厌你,还来缠着我干嘛?”司承哲冲她吼。

  说实在,只要她每次来不阻止他去打球的话,他对她并非那么讨厌,而每次他和同学爽约,准会被大家笑得脸红,也不知是哪个混蛋从哪儿听来的消息,说他有一个小女朋友,她要他东,他不敢往西,她要他西,他不敢往东。他司承哲是什么人?岂会受制于一个小女娃?

  祈蕾蕾深受打击,眼泪汪汪地跑到花园,哲哥哥都不愿跟她玩了,她只有自己玩。这些情形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祈蕾蕾躲在一角好不伤心,一对蝴蝶在她面前翩然起舞,像要逗她开心似的绕着她飞,祈蕾蕾终于抹掉脸上的泪痕,追起蝴蝶。

  追着追着,她跑到另一面的花树丛中,不小心被花枝绊了一下,“啪”地摔在地上,随即尖叫一声,痛得跌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直流泪。

  司承哲却抱臂站在不远处,冷冷地看着坐在地上的祈蕾蕾,酷酷的帅脸上露着抹冷笑。骗谁?摔一摔又不会死人,他脚上的伤比她还多呢,她居然坐在地上不起来,难道要他哄她逗她才起来?

  “哲哥哥。”祈蕾蕾看着鲜血直流的膝盖,求救般地向他喊。她痛得放声痛哭,她不但摔倒在地上,而且是摔在地上一堆碎玻璃上,几片细薄的玻璃片插在她的膝盖上。

  司承哲眼眸进射出一抹厌恶,看她哭得惊天动地,低声咒骂了几句,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上前。

  “哭什么哭?摔一摔会死人吗?你知不知道你很烦人?活该!”司承哲心里仍然有气,他一脸凶相粗声粗气,也不管说出的话有多伤人。

  祈蕾蕾被他这副凶相吼得住了声,她低声地抽泣,泪眼汪汪怕招他更不耐烦的怒骂。她知道他不喜欢她,但她从小就跟他玩在一起,而她好喜欢跟他一起。

  他们俩人都是无父无母的孩子,二人的父母在同一起意外中丧生,她和他都是由外公和爷爷抚养长大的。

  外公出外洽商,会把她寄养到司家,司爷爷外出,也会把他送到风家来,他们吃在一起,玩在一起,甚至连睡也在一起。

  但这种情况自司承哲上了中学,完全改变过来,他不喜欢看见她,每次看见她,只觉得烦,觉得厌,觉得不耐,每次恨不得躲她躲得远远的。

  祈蕾蕾搞不懂他为什么会讨厌她,虽然她有时会使小性子黏住他,以前只要她嘟起小嘴不高兴,他会哄她逗她,直到她笑为止,但现在别说要他逗她,就算看见她他都觉得烦躁不耐。

  司承哲满面不悦地走近前,待看见她膝盖上的鲜血,也吓了一大跳。

  “怎么会这样?”司承哲扑到她身边,看着她嫩嫩的膝盖插着玻璃碎片,他惊慌得手足无措,抱起她直冲回大厅。

  当然,那场意外司承哲免不了又被爷爷责骂,爷爷怪他没好好照顾他的小女朋友,而他首次对小女朋友这几个字眼不再敏感。

  那次意外,令祈蕾蕾足足有一个星期下不了床,司承哲有来看她,但都被她挡在房门外,她不知道他还来干什么?但她再也不愿意看见他。

  他送来的礼物,全被她扔进垃圾桶里,甚至连以前他送她的礼物,也统统扔掉,从那天起她正式与童年告别,与心中的他告别。

  那次事件后,她再没上司家,即使风正旗出外洽商,她死也不肯到司家去。

  外公问她为什么?她只说要学习独立,不想依赖别人照顾。风正旗和司百谦都搞不懂这二个小娃儿怎么了,反正祈蕾蕾不肯上司家却是铁定的事实。

  祈蕾蕾上中学时,在风正旗和司百谦的作怪下,祈蕾蕾被送到司承哲就读的中学。那时司承哲已读上高三,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不少花痴女生围着他转,除了祈蕾蕾。

  二人极少见面,她在初中部,他在高中部。司承哲不是没有来初中部找她,她身边的追求者全被他二打跑,但蕾蕾一直冷漠以对。

  一次祈蕾蕾背着书包拿着书本路过篮球场,司承哲刚比赛下来,抹掉一头汗水,看见祈蕾蕾走过,眼眸中闪过一抹神采。

  “蕾蕾。”

  祈蕾蕾冷冷地瞥他一眼,理也没理继续往前走,似乎周围的人声吵闹声都与她无关。

  “蕾蕾。”司承哲想追过来,却被一群花痴包围,他的声音被淹没在那群花痴的尖叫声中。

  司承哲高中毕业后,便到美国留学,祈蕾蕾也在十五岁那年也不管外公如何反对,坚决到英国去,一去五、六年……

  祈蕾蕾又不自觉地伸手去摸了一下膝盖,膝盖上有几道明显的疤,她不禁轻叹一口气,头痛地揉揉眉心,她还没有心理准备,不知自己该以怎样的心态去面对司承哲。

  如果不是被赶鸭子上架,她大概不会再跨进司家一步,现在还要她和司承哲结婚,他那么讨厌她,会愿意娶她吗?他的愿意也只为了司爷爷的病况吧?祈蕾蕾坐在花架上,一双脚晃来晃去。

  她是否应该跟他谈谈?让彼此都明白完全是为了司爷爷?在司爷爷的身体还没完全康复之前,她真的不愿意他与她恶面相对。小时候大概是她黏他黏得太厉害了,才令他对自己反感吧?

  虽然这么多年过去,她仍然想不透当初那个那么疼爱她的人,为何会对她反面无情。人心会变,一个人变起来简直令人无法理喻,也许那时候他上中学交了女明友,而她破坏了他的约会时间,令他心底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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