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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不要打我屁股啦!”她忍不住笑出声。真的很怕痒,他那样哪是打人啊,打一下又捏又掐的。“我要去浴室洗脸。”

  “像个小花猫似的,都被我看光了,还洗什么脸。”

  这么一哭一闹,什么尴尬似乎都已消失无踪。苏容子想想也是,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呵欠。

  “那就算了,我要睡了。”

  这女人竟然无视他的存在,果真自顾自的倒头就睡。他要是那么便宜她,他就下叫洛碞。扒去全身多余的束缚,露出结实的肌肉,猛然将她往床上压去,说要睡觉的苏容子岔气直喊救命。

  “想要我吗?”他俯身贴着她小嘴儿轻喃。

  随着说话的嘴形,他们的嘴贴得像是密合的圆,纠缠的舌难舍难分。

  “想要我吗?”浑身的火热挺向她,催促着。

  她呻吟了下,羞红的应允了。一场誓死方休的缠绵终于开打,在这张新床战场上留下无数的激情痕迹,卷缠着,奔放的……

  好不容易喘过气来,苏容子伸手描绘他看似已沉睡的脸,就是这张成熟又无情、深刻的轮廓足以吸引许多女子争相求好,就算自知可能最后只剩下一颗破碎的心,也依然为他心动。

  他猛然睁开眼,精光四射,一点都不显疲累。

  “还不困吗?”他摸摸她还嫣红着的嫩脸。

  她摇头,想下床去冲洗。他应该也要离开了吧?

  在莲蓬头哗啦而下的水柱下洗刷着一身的细白,她想着,想着她与洛碞之间,愈想愈烦乱。走出来,看到他还躺在床上,有些讶异。

  “你还在?”

  这是甚么话?他一听又发起怒来!

  “过来。”

  她莫名其妙地看他忽然变脸,是她又说错话了吗?他是真的在生气,从他紧握她细瘦的手臂的力量可以想见,都捏疼她了。

  翻身又再次压得死紧,噢!不要又来了,他很重耶,苏容子差点喘不过气来,赶忙求饶。实在也没那力气再来一次激战了,他如果不想她多嘴,那她就不说。

  重重的吻了她几下,等她胸腔快没气了,他这才良心发现,松开她。

  这样的亲密戏要,这样的旖旎温馨时光,几乎快教她沉醉,但显然他并不似她如此易感。

  因为下一秒间,他斩钉截铁的告诉她,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

  “那你就到美国去吧。”

  有好一会儿的时间,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这不是你提出的要求?”他紧盯着她的每一丝反应。

  “是啊。”她木然的点头,却再也找不回之前急切想获得他同意的初哀。刚才发生的一切,对她而言,多少意味着他温柔的某种承诺,但显然对他——没有任何意义。

  有谁能一下子温存,一下子又急得把人远送天边?

  从此隔着遥远的太平洋,一在东,一在西,苏容子低下头,温顺的埋进他臂湾中汲取剩余的温度。

  蕲洛的复杂心思,始终无法理出头绪。

  小蜜蜂是他一直以为可以伴在身边最知心的女友,可是发展到最后,却不是他预期的结局。她已是舅舅的女人。

  刚获知残酷现实时,开始他是真切的想做个有风度的骑士,希望她在舅舅心中占有一些份量。但是在她终于应允把他当朋友对待后,他又希望获得更多。每次他总是忍不住往她那里跑,他们相处得多愉快自在!他就想,或许他们也可以不只是作朋友。

  尤其每次去,都只有她一个人;在舅舅为她安置的香居里,他反而是她这里的常客。所以自己的私心常和骑士精神争战不休,有时私心获胜,有时骑士战赢。

  直到他看到她为他作的画。

  更教他痛恨自己的,是他没能早一点积极行动;说不定小蜜蜂在经济困窘的那一时刻,伸出援手的会是他,也就不会有现在无法解开的缠局。他当时到底是干什么去了?光在乎自己的面子,不想太明显的表现出对她的好感,他太自信,更没想到舅舅会在他与她之间插一脚,而白白错失机会。

  他好气!

  气得几天不想理人。终于,他又有勇气来到她面前,面对她。

  苏容子开门看到他,只是浅笑,没有追究他那天的唐突。

  蕲洛松了口气,开玩笑的问:“你不会拒我于门外吧?”

  “进来吧,不过你可得保证不再随便发神经。”

  他跟在后面走进屋子,假装抱怨:“谁叫你一下子让我太感动了!”因为他就是喜欢她这样的坦率,喜欢她这样的别扭,喜欢她即使有委屈也不会随处说去,“可是我始终耿耿于怀,一直觉得对不起你,有没有任何可能……”

  她断然截住他的话:“过去就算了。蕲洛,我不想想再欠别人任何债了,不管是物质或精神上的,你懂吗?”

  “小蜜蜂,你这样说不公平。”

  “谁说要公平来着?你自己都可以说话不算话,那我当然也可以耍赖。”看他一副不死心的样子,她深切的告诉他:“蕲洛,你要是真的为我好,我现在只需要朋友,你就当我唯一需要的朋友,不行吗?”

  薪洛终究不要她为难,僵硬的点下头,“那你要保证,真的把我当成最好的朋友,只要你有需要,都要第一个想到我。”

  送走蕲洛,行李整理得差不多了,但再大的行李也装不下满满的回忆。

  妈咪那边已经先行处理妥当,就剩她这里了。

  那天之后,洛碞没有再来过她这边,她也不再等待。只是要到旅行社付机票钱,领钱时发现户头多了一笔钱。

  那大概就是他和她唯一、也是最后的联系了吧?

  她没想过要跟他当面道别,多此一举嘛。

  许多可以抛掉的,她一点都不允许自己留着。

  在她和过去告别的一刻,突然有不速之客。

  门外站着的女士,她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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