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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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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天有胃口差过?”明叶反问,芜花倒是一下子没有了语言。 明叶不会包饺子,包出来的形状难看得吓人。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只需要用它来夹上一夹,就可以轻松地完成包饺子的任务。”明叶无不哀怨地说,“偏偏有些女人啊,就是要自己找罪受,学什么人家自己包饺子。” “谢明叶!”文芬佯怒,“有本事你等一下不要吃啊。” “我包了这么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吃几个饺子算得了什么啊?” “行,你等一下吃你自己包的。”文芬指了指那被捏成不知什么怪形状的饺子。 “吃就吃,反正下了肚还不是一个样。” 文芬没有理睬她。 “芜花啊,你去打个电话给龙基吧,让他叫上大家来吃饺子啊。” “好。”芜花转身上楼,“不过不知道他有没有空。” “你放心!”明叶一脸诡异的笑,“只要说是芬姐叫到,他肯定会飞过来!” “你这个死丫头!”文芬作势要打明叶,明叶格格笑着跑开了,“你再乱说看看,看我不打烂你的小蹄子!” 看着明叶跑开,文芬又开始包饺子,她一边包一边跟我说:“笑眉,你也去给罗辑打个电话吧,让他也来尝尝咱们做的饺子。” “他不会来的——他不会来的——” 我听见自己在喃喃地说。 然后就听见文芬的尖叫声:“笑眉,你哭了?!” 没有罗辑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的慢。 我瞪着放在书桌前面的高等数学课本,一点都没有把它打开的意思。 我又想起了那天在糖水店,罗辑那么温柔、那么深情。那么真挚的脸。还有他那永远充满魔力的声线,仿佛一直在我耳边回响,述说着那个关于珍珠,关于挫折,还有关于爱情的故事。 那个下午在我的记忆里有着淡淡的阳光和温暖的和风。这一切都是罗辑给我带来的,而现在,他又把一切都带走了去。 甚至,甚至我的呼吸。 想他的时候总是呼吸困难,但是我却十分享受这种痛苦,总有点痛并快乐着的感觉。 妈妈已经唠叨了好几天为什么最近罗辑没有来,唠叨到我捂着心口泪流满面她才万分惊愕地住口,并且绝口不提这个敏感的名字。 然后这个名字似乎真的在我周围蒸发掉了一样,消失得了无痕迹。只是除却某些特殊的时候,比如夜晚,比如下雨天,比如,比如不需要任何理由的时候。 窗外又下起了雨,细细的,绵绵的,总是让人心里跟着哀怨起来。 我没有去关窗,反正雨并不大,不会洒进房子里面来。倒是偶尔的一点点微风,会轻轻地撩拨一下挂着窗前的风铃,零落地叮当两声,徒添几许愁丝。 我窝到床上,抬头,看见那个小魔方依然放在那里。 我把它拿在手上,开始努力地回忆,回忆罗辑所教过的一切,说过的话。 我要学会转魔方。 即使我失去了罗辑,起码还和他拥有一样的手艺,我们一起转着同样的魔方,感受同样的快乐。 有时候很讨厌自已为什么总是在失去的时候才去追悔,总觉得有点自作自受的味道,是那么的不值得同情。 可是人为什么是感情的动物,井且还是拥有复杂感情的动物?可是为什么总是要等到失去了,不可挽回了,人才能够醒悟,知道什么才是自己想要的? 我有很多疑问,很多不忿,可是我不知道我应该去怪谁,或者怪自己? 日子又过去了许多天,这已经是我回到家里的第十八天了。 寒假并不是很长,只有二十多天而已。 假期过后,我们又要各奔东西了。而我和罗辑的关系,依然悬在半空,谁也不去辨清它到底是“继续在一起”还是 “从此就断了”。但是我心里一直流淌着的情歌,在那个误会的夜晚,已经生生地断了。 一个人的这一个多星期以来,时间仿佛过得特别特别慢,我必须四处寻找事情来做才可以让自己不觉得那么空虚寂寞。 于是我学会了煮美味的海鲜粥,复习了半本高等数学,画了无数张罗辑的肖像画,还有,我已经会把一个凌乱的魔方恢复原来的样子。即使,即使这是不能向他炫耀的。 好多好多次拿起手机,我都没有勇气拨那个已刻在心底深处的号码。不是不想解释,不是不试图挽回,而是我根本就觉得这完全是自己的错,再解释会显得过于虚伪! “笑眉!有你的邮件!”妈妈在外面敲我的房门。 我随口应了一声,放下现在可以随心所欲地转的魔方,下床,穿上拖鞋,慢慢地走出去。 邮件显示是从安禹寄出的,我心里觉得非常奇怪,谁会寄邮件给我? 回到房里,我把小纸箱打开,里面是一张CD。 我把它放进CD机里,带上耳塞。 我心想应该是一张某某歌星的专辑之类的,虽然不知道是谁寄来的。 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那竟然是一张罗辑刻录的CD。 “笑眉,虽然那天晚上我亲眼目睹的一切让我心都碎了,但是我却仍然痴心妄想地希望你能够跑来向我解释,告诉我一切都不是真的,但是,你没有。” “也许我的介人本来就是一个错误,也许你根本没有爱过我,又或者你爱我,但是没有爱龙飞扬那么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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