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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匡云南冷冷一笑。“我的迷药可不比你们使用的三流货,岂有这么容易避开。”

  “哇,成功捉到小偷了。”魏芷瑕拍手叫好。“我去把他们绑起来。”说着,她人已往前厅冲去。

  “慢着!”匡云南阻止不及,就见魏芷瑕才靠近那五名昏迷的黑衣人,便咚地一声,也跟着一起被迷昏过去了。

  “这是在搞什么鬼?”场面乌龙得让匡云南不觉好气又好笑。

  “呵呵呵……”怕匡云南发怒,魏泉生只得陪笑。“对不住,二皇子,小女生性好玩,请你别见怪。”

  “只是好玩?”凌摘星瞄他一眼。“不是白痴吗?”一想到匡云南若真娶了魏芷瑕,他便要认个傻妞为主母了,忍不住就想讽刺两句,否则怎抚平得了受创的心灵?

  “我女儿再蠢、再笨,也比你这个卑鄙下流的恶贼奸。”魏泉生怒吼。

  “够了!”匡云南不耐地低喝。“迷烟应已散尽,你们还不快去将那群黑衣人绑起来?”

  “是!”匡云南发火,谁能不怕,连魏泉生都手拿麻绳跑过去将黑衣人一一绑起。

  “然后呢?主子。”绑好人,凌摘星问道。

  “将他们拖出去,一人赏一桶冷水,让他们醒过来。”交代完毕,匡云南走过去,弯腰抱起魏芷瑕,小心翼翼地送进内室。

  凌摘星找到水井,与魏泉生合作,各提了两桶水,准备泼醒黑衣人。

  夜深露重,井水冰冷,触体生寒,想起匡云南的差别待遇,凌摘星难免心生不平。“啐!同样是人,怎么人家就有吃有睡,咱们却得在这里做苦工?”

  “谁叫你没我女儿长得美?”难得有机会扳倒凌摘星,魏泉生赶紧把握机会。

  “可惜啊!你也是跟我一样得做苦工的人。”

  “你可以不做。”一个冷寒的声音自内室传出。匡云南已安顿好魏芷瑕,正一脸酷厉地瞪着成天吵个不停的两人。

  “主子别误会,我想做,真的,我想做极了。”可以不做的结果,自是回姥姥家报到,凌摘星还没活够,哪敢再多言。

  匡云南冷哼一声,走出来,看着他两人提水浇醒五名黑衣人。

  他们醒来,发现应该被迷药迷昏的点子正好整以暇地站在他们面前,而自己却被麻绳绑得动弹不得时,自然明了今晚是栽了大筋斗了。

  “你们是谁,胆敢对本香主无礼?”他一双眼溜过匡云南、魏泉生,最后落到凌摘星身上。“是你,上回十卫竟没将你打死?”

  “不好意思喔!凭十卫想杀我,还差得远咧!”这倒不是夸言,凌摘星武技是称不上一流,轻功却独步江湖,只要他想逃,只怕灵霄宫主也杀不了他。

  “就凭你!”香主大笑。“前回让你走脱,是大意,这次老夫定上禀宫主,出动铁血骑士将你们一一除去。”

  “宫主?”魏泉生仰头发出一阵厉笑。他才离开多久,没想到翔龙宫已变得有若杀手组织,宫众们俱已不识得他。

  “没错,正是咱们圣宫主,你识相的就快放了本香主……啊!”吼声完变哀嚎,原来是匡云南不耐烦地赏了他一记飞踢。

  “我叫你们开口才准开口,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说着,匡云南向凌摘星使个眼色,后者立刻会意地提起香主衣领。“现在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希望咱们合作愉快。”

  “呸,你是什么东西?有资格跟本香主说话吗?”这帮人凭藉翔龙宫势力,作威作幅久了,早已养成目中无人的霸气,又岂会将匡云南的警告放在心里?

  匡云南也懒得跟他们废话。他身体不好,可受不了一夜没睡,早些问完口供,也可早些休息,当下手腕一抖,寒光倏闪,那香主的左耳随即离开它原来的位置,落地与尘土为伍。

  谁看过这种逼供方式,二话不说即残人体肤,当下所有人都呆了。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再多废话,就看你身上有多少零件可以削。”他语如冰珠,绝对的无情。“现在我问你,这长生客栈可是翔龙宫的前哨站?共派多少人马驻守?”

  香主尚在惊诧中,又哪能回话。

  匡云南手中匕首又是一记挥舞,香主的右耳同时落地。“接下来是鼻子、眼珠,再不说,你就去跟阎罗王说吧!”

  “我说、我说。”香王吓坏了,什么狗屁倒灶的事全吐了出来。“长生客栈确是翔龙宫的前啃站,但因只负有盯哨功能,因此仅我五人驻守;其后的通天塔由灵霄十卫把守、石林迷宫听说是个反阴阳五劫阵,凡人有进无出;最后则是七七四十九名铁血骑士所组成的诛仙阵,他们曾夸口,连神仙都过不了那一关。”

  “这铁血骑士又是哪里来的?”

  “是圣宫主费尽千金网罗来的。”

  “包括哪些人?”

  “小人不知。”

  “嗯?”匡云南把眼一瞪。

  香主磕头如捣蒜。“大侠饶命,小人地位低微,连入石林迷宫的方法都不被告知了,又岂知铁血骑士的身分?”

  “那你们平时又是如何联络?”

  “每回有事,小人就跑去通天塔,那里养了十只信鸽,小人利用信鸽将消息传出去后,半个时辰内,自有回文下来。”

  匡云南默然闭上眼,思考着此番话的真伪。

  气氛倏然沉重,压得五名黑衣人瑟瑟发抖,直如待宰羔羊。

  半晌后,匡云南睁开眼,双目精光如电。

  五名黑衣人大惊,纷纷下跪求饶。“大侠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请大侠饶命啊!”

  匡云南面无表情,匕首闪了五次,刺进五名黑衣人的丹田穴,瞬间毁了他们的武功。

  五名黑衣人呆若木鸡,对江湖中人而言,武功等于性命,如今被废,他们活着还有何意义?

  “放人。”匡云南手一挥,走了。

  “是。”凌摘星领命解绳去也。

  魏泉生心惊胆战地目送匡云南背影消失,才悠悠地喘了口大气。“这种问供法……一一言不合便残人体肤、毁人武功,多么狠毒的手段;匡云南做来却眉都不皱一下,可见他心性之冷酷。

  “我这回该不会是引虎驱狼吧?”他深深地感到恐惧,逐了一个叛逆,却招来一个煞星,届时可该如何是好?

  “啊!”大清早,一记尖叫划破宁静,震醒了睡梦正好的众人。

  匡云南首先睁开眼,记得昨夜收拾完五名黑衣人后,他便另选了一问房独眠,怎么会有人在他房里乱叫?

  “谁?”他坐起身,瞧见魏芷瑕龟缩在床脚。

  “你来我房间做什么?”难道魏泉生连男女授受不亲都没敦她,真该打屁股。

  “我……你……”她指指另一头桌上的碗、再指指他。

  他皱了下眉,闻到一股熟悉的药香,是养生汤。“你给我送药?”才辰时耶!她已将药熬好,那她昨晚岂非迷药药性过后,便起身没睡替他熬药?

  她点头、又摇头,指着他,眼眶发红。

  “怎么回事?”他低头瞧着自己,也没多长出一只手啊!她干么吓成这样?

  “这个……那个……”她指向他胸前几点黑渍,上头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铁锈味,像……血!

  匡云南瞄了一眼,敢情是他昨夜逼供香主,削其耳朵时不小心喷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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