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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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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就是他与她之间的斗法,究竟是谁降服谁,将决定他们在这场战役后的主从地位。 “主子,你为什么要告诉花非雨,你的真实姓名?这样下是什么底都泄光了吗?”船舱里,原以为正昏迷中的机灵突然开口问道。 “因为对她撒谎没用。”匡云东走过去,一手探向他额头。“看来你已经没事了。” “其实我一上船就醒了。”机灵不好意思地搔搔头。 “却故意假装昏迷下醒?”匡云东觉得好笑,大概可以猜出他心里在打什么算盘,想骗吃骗喝一顿嘛! “我以为这样可以激起她的怜悯心,进而收留我们。”他贪的不过址一顿饱饭。 “你别作梦了。”匡云东一记响头敲过去。“花非雨若有如此简单,也成不了天下首富了。”那女人可是个狠角色,不谨慎对付,当心给吃得尸骨无存。 “可是主子告诉她,你的真实姓名,她就知道你的身分啦!”机灵很担心。 “万一她绑了主子,要求赎金,皇上铁定付不起。” “她不是那种短视近利的女人。”匡云东忽尔扬高了声音。“既为西荻未来储君,我的身价自不是普通的金银财宝所可比拟,与其绑我,不如帮助我、利用我,方可得最大利益。” “哼!”一记娇哼倏忽插入。 机灵惊骇万分地瞪着船舱口一道纤细优雅的身影。“啊啊啊……”他和王子的对话竟全落入花非雨耳中了!怎么办?她会不会生气,进而拒绝帮助西荻……哇,他不想成为西荻罪人啦! “花姑娘想必有许多疑惑等待解答,何不入内一谈?”匡云东笑着打开船舱门。 花非雨莲步轻移走进。“我该称呼你什么——太子殿下?” “云东,我比较喜欢听人如此唤我。”他对她咧开一抹温和浅笑。 花非雨伶俐的眼眸闪了下。不可以太近看这男人的眼,他淡棕色的眸子有股莫名的魔力,极易惑人心志、折人气节。 “太子殿下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算是故意的,她就是不想叫他的名。 生意人该是最圆滑的,她却在不知不觉中展现出偏执。很好,这表示她开始动摇了。 “想与花姑娘谈一笔大生意。”他请她坐下,又为她奉茶;举止自在俨然反客为主。 她不禁又恼了,端起茶杯,一口喝尽。“我倒不知西荻国有何生意好做,毕竟……”斜眼蔑视这主仆两人一身破旧的衣衫。若连一国之储君都是这副穷酸样,其余国民也就不言而喻了。“我从你们身上嗅不出半分铜臭味儿。” “西荻国目前确实积弱不振,但父皇已决定择期由我登基,一旦让我主掌西荻,十年内,我必让它脱胎换骨,成为三国中首富之国。”他一脸自信。 她仰头大笑。“奸有信心啊!不过你凭什么?” “就凭我的专长是做皇帝。” “口说无凭,我怎知你是不是空口白话?” “所以我才说这是一笔买卖啊!你有权审核合作对象的能力。”他沉言。“请你极尽所能地考验我,任何手段都无所谓。” “倘若我要你移山倒海呢?”她不怀好意地说。 “你不会。”他自信满满。“身为一名生意人,首要条件是——利益当头,绝不以私害公;假设花姑娘因一时之意气,恶意刁难匡某,那你便失去‘首富’之名了。” “呃……”她一时给堵得说下出话来,满腹怨气窜烧成火。“我当然不会对你提出不合理的考验,但我花非雨也绝不与无能之辈合作,因此太子殿下最好有心理准备,你的考验绝不简单。’ “匡云东在此候着。”他笑得坦然,甚至带着几分兴致勃勃,让她看了更是生 气。 “好,我将对你提出三项考验,首先第一样,北原国新科状元卓泰平原为我花府食客,我赠金赠银助他高中,如今该是他回报我的时候,但却因你的误闯搅局,导致他对我心怀芥蒂,我要你清除他的心结,心甘情愿引荐我获得北原皇室的御用织厂权利。” “可以。不过我有一个问题和两项要求。” “你说。” “问题是,我得三战全胜吗?”他扬眉,像在取笑她占人便宜。 花非雨忍不住咬了咬牙。“三战两胜定输赢。” “花姑娘果然公道。”他拍手,笑得好不开怀。“那么我要提要求了。第一,花姑娘不得对我的行事手段提出质疑,亦不得从中破坏。” “应准。” “那么首先,我要求船行往北,我们上北原国去。” “为什么?” “噢噢!花姑娘不是答应过不质疑我的作法吗?难不成你想食言而肥?”他一下子就占了上风。 花非雨不想当“胖子”,唯有恨恨一颔首。“好!” “第二……”匡云东怱地倾过身子,一张清朗俊脸直逼她娇颜。“一旦我通过考验,我要求花姑娘投注全部财产,助我重振西荻声威;当然,事成后我会以十倍偿还。”他对她眨了眨眼。 花非雨呼吸蓦然一室,被那双魔魅眼瞳紧紧盯住,脑袋里不期然出现他为君为皇的模样儿,那是何等的威风? 这个男人有勇气、有智慧,更加有手段;她……赢不了他! 难堪的情绪涌上心头,让她将下唇咬得泛出血丝亦不自知。 匡云东忽然伸出手指,温柔似羽地拂过她受伤的唇。“有时候赢是输、输也是赢。” 一句话完全切中她的心思,让她愈加狼狈地无言以对,唯有愤怒地拂开他的手。“想要我的财产,就看你有没有这本事。” 几乎是窜逃地离开了船舱,走到甲板,让冷风一吹,满脑子的混沌才渐渐消散。 “我是怎么一回事?平常没那么容易被激怒的!”三岁时,爹亲为贪官所害,她首度明了人性的丑恶;其后流落街头四载,她认清了生活的艰苦,开始懂得为保护自己而不择手段。 七岁那年,娘亲带着她改嫁花府,一干先入门的姨娘、姊妹无下对她们排挤陷害:自家人尚且内斗得残忍无比,他人之不可信由此可知。 为此,她学会了使权弄势,别人狠,她就要比他们更狠。一一铲除敌人、绝不留情,如今她终于爬上了今日的地位。 对于自己的心机手段,她向来极有自信,可它们在面对匡云东时,却一点儿用处也没有,她很清楚他根本是在逗她,他…… 纤指抚上被他触摸过的唇,那上头还残留着他的温度与味道。 “噢!”懊恼地抱着脑袋,想起他碰触她的手法……甲板上的风好冷,但她的身体却好热、好热- 翌日,天未大亮,寒渡岳便找上了花非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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