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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她自指缝里偷看到他颁长的身躯,因为经年习武,而练就出一身岩石般的刚硬以及诱人的金黄色。

  他的胸膛又宽又厚,下面连接着结实的腹部、紧翘的臀……

  那贲张的肌肉正向她夸耀着他的阳刚,还有他的可靠。

  她猛然咽下一大口唾沫,把自己惨白的身体缩成一团,与他相比,她简直乏善可陈得令人哀伤。

  匡云东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拜托,你又想到哪儿去了?”

  她偷偷地把指缝张大,白眼瞪他。“我自卑不行吗?”她知道自己不美,但很多人都说她极有魅力,她也曾以此自豪。

  毕竟,人若只靠一张脸,一旦美人迟暮,将是件非常凄惨的事;而气质却不然,这玩意儿是越陈越香,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更添风韵。

  可从没人告诉她,若一个人既有气质又有容貌,那又该如何应付?

  “可恶,上天真不公平。”她低咒。

  他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了起来。“天哪,非雨,你的自卑完全没有道理,你知道吗?想一想,若真有个女人拥有我这般身材,嗯哼……”他轻咳两声,留给她无限的想像空间。

  “你明知我不是那个意思。”她辩道,但想起他的形容……“你这家伙真坏。”她也不自禁掩着脸轻笑了起来。

  “非雨,”他蹲下身,抱起她赤裸的娇小身躯。“你喜欢我吧?”

  她僵在他怀里好半晌,然后放开手,芳郁的唇贴上他的胸膛,温柔地、煽情地啄吻着他结实又充满弹性的肌肉。

  不必任何回答,他已知道了她的答案,欣喜若狂地拥紧她。“非雨、非雨……”他的声音因为她的热情而变得沙哑。

  而当她柔软的手指轻轻滑过他背脊,他崩溃了。“我要你,非雨。”

  “云东。”她用一个浓浓的吻宣示了自己所有的想法。

  一番云雨过后,花非雨躺在匡云东赤裸的臂上,俏眸溜顾这间既透光、又透风的草庐。“好烂的房子,亏你住得下去。”语气中还依旧残存着埋怨,谁教他害她担足了心?

  “又不是住永远,不过两、三天时光,有什么不能熬的?”他一手圈住她的腰,一手爱恋不舍地来回抚摸她窈窕的曲线。

  “是啊!”这回哀怨被酸味给取代了,她不悦地皱着眉。“你厉害、能吃苦,不过马儿可不行了。”她指着草屋角落那块被特意区隔出来的地方,其布置与她现在躺的地方相差何止千里。

  匡云东狼狈地呛咳了声。“那个……‘驰雷’是你送的礼物嘛!”

  “所以你看重它比自己和机灵更甚?”她拉起他一撮长发,与自己的相缠相结。

  “呃!”该如何解释他对“驰雷”的喜爱?那个……“马匹跟宝剑对男人而言,是一种很特别的存在,就像珠宝之于女人,所以……你能够了解吧?”

  “当然啦!马比人重要嘛!”她把他和自己的头发结在一起、再解开、再结在一起……周而复始,逐渐变成一团混乱。

  “不是的,不管怎么说,在我心里,人永远比马重要。”他虽爱马,但也没疯到拿人来跟马比好吗?

  “事实胜于雄辩。”她用力拉了下他的头发。

  “唉哟!”他闷哼一声。“真的啦!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因为你的行为让我无法相信。”她猛地坐起身,却忘了他们的发早已结在一起。“啊!”这一移动,让他两人的头皮都饱受了一顿煎熬。

  匡云东乘机将她扯回怀中,拉起他们相结的发。“结发,结的是一辈子的情。若要说我今生最重要的人是谁?只有你啊,非雨。”

  她撒娇地嗔了他一眼,明知他没那么肤浅,但心头就是不悦。唉!情感淹没了理智,跟他在一起时,她就是没有办法保持冷静。

  难怪每天都有一堆女人栽在男人的甜言蜜语中,无法自拔。往常她总讥那些女人没大脑,直到自己深陷情网,才知“情到深处无怨尤”是怎么一回事。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相信我吧,非雨!”

  她将螓首埋进他怀中。“我……”

  “哇!”一声尖锐的厉吼打断她的告白。

  “渡岳。”花非两飞快地坐起身。“唉哟!”又扯到他们相结的头发。

  “小心点儿。”匡云东皱眉,连着两次的拉扯,他觉得头皮快被扯掉了。

  “对不起、对不起。”她手忙脚乱地扯着他们相缠得难分难舍的发。

  “放开我,你干什么?”屋外,又传来寒渡岳凄厉的叫声。

  花非雨更慌了。“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渡岳竟叫成这样?”慌张扯发的结果是越缠越紧,终致不可收拾。“啊,痛死了!”头皮不停地拉扯让她疼出了眼泪。

  “你别慌,慢慢来。”匡云东张开双臂搂紧她。“外头不过只有一个小机灵,难道会吃了你的寒总管不成?”

  “可是……”寒渡岳从来不是容易惊慌的人,会叫成那样,一定有问题。花非雨很担心,再怎么说,他们总是继兄妹,不能不管他。

  “你够了喔,不准再咬我!”寒渡岳的叫声尖锐得都分岔了。

  “咬?”花非两眨眨眼。“外头有野兽吗?”才会咬得寒渡岳无处可逃?

  但不可能啊!官道旁,人车来来往往的,哪只野兽这么大胆敢出来咬人?除非……她眼角瞥见匡云东得意的讥笑,一点灵光闪过脑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扯紧他的头发问。

  “哇!”他吃痛地皱眉。“我人在屋里,怎会知道外头发生的事?”这绝对是强辩。

  花非雨瞠起水漾的秋眸瞪着他。“不肯说,是吧?”她用力拉扯他的发。“那就立刻放开我,我自己去看。”

  “好痛、好痛。”他哀怨地抢回自己的发。“是你自己把它们打成死结的好不好?”居然还怪他,天理安在哉?

  “那你到底解不解开它们呢?”她双手环胸睨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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