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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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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指望要人还的东西,去记它干什么?”既劳心又劳力,累死了。 “你真的不会逼汉伯他们还钱?”虽然很喜欢泰迪,但君乐水还是不免为几个亲人也似的挚友担心。万一泰迪突然逼债,依虹烨山庄目前的营业状况,恐怕再拼上十年也不一定还得清债务。 她想亲耳从他口中得到一份对汉伯他们未来的保证书。 “平常我是不干送财童子这等事的。但虹烨山庄对我而言就好像……”他审慎地选择着形容词。“避风港吧!我很喜欢这个地方,不希望它因为一场意外就此毁于一旦,才会出钱帮助汉伯他们重建。” 事实上,以泰迪的身份,是不该在任何地方久居,或者经常出现的,以免被人掌握行踪,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但虹烨山庄,不知为何,对于这块地方他就是有一份特殊的感情,自十年前头一回拜访此处后,每年,他若不想办法避开众人耳目,抽空上山庄度个几天假,这一年就过不下去了。 他也不明白怎么会如此依恋一个场所,但身为一名杀手,过的是朝不保夕的日子,难得有一样东西能够打动他的心,又何必固执,累死自己? 因此他很干脆地认了命,顺应心之所求,年年造访虹烨山庄,享受一下轻松快乐的平凡生活。 直到今年,他遇上君乐水,在她身上找到了另一种契合,忍不住猜想,或许早在十年前,他就倦了奔波,渴望安宁。 而南投这片好山好水适时安抚了他躁闷的心,所以他才会喜欢此地至深。 听到他的话,君乐水总算能稍稍安心。“我要谢谢你,助汉伯他们度过难关。” “你刚才谢过了。”他似乎爱上了她柔软的发,不停地拨弄着它们,感受发丝搔挠过指间,带来一种温暖的颤栗感,既舒服又刺激。“况且,我借钱的最大目的是为自己留下一片净土,心思不算纯正。” “还是感激。因为你让他们开心。”这一点最重要。 “那给我一个吻吧!”如果她坚持要谢,比起口头上的感激,或有昂贵的礼物,他更喜欢与她亲近。 “呵呵呵……”她掩嘴轻笑。越与泰迪相处,越觉得他可爱。如此忠于自己的欲望又不惹人厌的人很少。 “希望你不会后悔,几千万最终只换得一个吻。”语罢,她踮起脚尖,红嫩的樱唇贴上他含笑的嘴。 “绝对不会。”他迫不及待含住她的唇,感受它们的柔软如绵、馨香甜蜜,更胜方出炉的天使蛋糕。“如此销魂的吻,就算要我再出高一倍的价钱,我也愿意。” 近乎陶醉地,他大掌圈住她的腰杆,抱起,让两人的身体紧密贴合。 呼吸变得急促,情不自禁,她藕臂环上他脖颈,毫不保留的敞开自己。 他的舌头迅速窜进她唇内,与她的丁香纠结缠绵、难舍难分。 当舌根被吸吮得发麻的时候,她迷醉了。 真爱如此美妙,她再也不愿放开。 红豆饭,君乐水一直以为这是日本人的玩意儿。 想不到华婶、王叔、和汉伯庆祝她生平头一回交男朋友的方法也是——煮红豆饭。 虽然她很喜欢喝甜甜的红豆汤,但她不爱吃红豆饭啊! 更哀怨的是,这件事居然闹得沸沸扬扬,附近的商家、民宿业者都知道了。 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很出名,在虹烨山庄这一带,没听过她“君乐水”大名的小孩子养不大啊! 好哀怨,呜!为什么她淡个小恋爱要搞得这般轰轰烈烈?她压根儿不想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 但是悲剧还没结束。 “乐水。”不必回头看,光听那撒娇也似的低嗓,君乐水用膝盖想也知道,魏鞅回来了。 不过……跟在魏鞅身后那阵吵杂的脚步声是怎么一回事? 她心底有很不好的预感。 转头一望,一阵晕眩击中她脑门,急忙排开围住她欢欣鼓舞的人群,走到魏鞅身边,纤指揪起他的耳朵。“我不是要你解决掉剧组那些人吗?你干嘛又将他们带回来?” “我有啊!”耳朵的痛让魏鞅瞬间红了眼眶。“我带着他们在附近绕了一整天取景,但最后他们最喜欢的还是虹烨山庄的后花园,坚持回此地拍摄,我也没办法呀!” “没办法也要想办法。”休想给她推得一干二净。 “那你想怎么样嘛!”语音开始颤抖,他的耳朵快痛死了。 “带着你的人,”一字一咬牙,她手指着大门口。“滚!”最后那个音吼得好大声。 “可华婶答应我们留下来啦!” “什么?”太离奇的答案让她不自觉松了手,魏鞅的耳朵乘机逃出生天。 “真的,不信你可以去问华婶。”他说得认真。 她转身,立刻杀过去了解真相。 “华婶。”在长方形餐台边找到华婶,她半推半拉将人拱进厨房。“魏鞅说,你答应让剧组的人留下来拍摄?” 一提起这件事,华婶脸上原本为君乐水终身有靠而泛起的笑容立刻敛去,顿成愁颜。“他们一排人跪下来求我,我……没办法,只好答应了。”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她以为他们刚刚才回来的。 “我在厨房煮饭时,他们过来说的。” “这群赖皮鬼。”她火了。“没关系,我替你去把人赶走。” “算了。”华婶叹息摇头。“我告诉他们,后花园的草木栽培不易,希望他们能在我或你汉伯、王叔有空陪同时,再进行拍摄,他们也答应了。所以就让他们住下来吧。” “可是……”她觉得好愧疚,这一切的麻烦都是她惹出来的。 “我想没事的,只要他们别乱闯、乱踩,应该不会有大损伤。” 环臂抱住华婶,她难过地低言。“对不起,华婶。” “傻瓜,今天是你的好日子,不笑开心点,愁着一张脸,多可惜?” “拜托,华婶,我和泰迪连八字都还没一撇呢!” “华婶也年轻过,很清楚少年人情爱燃起来似火烧,只要你们两个有心,这杯喜酒华婶是喝定了。” 饶了她吧!谈恋爱是一回事,要她在父母失踪之谜未解开前结婚,说实话,即便对象是泰迪她也办不到。 “尤其兰杰尔先生是难得的好男人……”华婶话说到一半。 “乐水。”魏鞅哭天抢地的声音插了进来。“你明明已经有我了,怎么可以脚踏两条船,又去跟那个兰……什么东西的人在一起?” “姓魏的,我拒绝你不下百次了,你自己听不懂,怪得了谁?” 请原谅她心情不好,说话狠了些。可事实是,她真的快被魏鞅搞疯了,再没耐性与之周旋。 不意魏鞅的话却更教人抓狂。“你什么时候拒绝我了,我怎么不知道?” 深吸口气,她觉得自己的理智正在崩溃。“你自己想想,我从来不曾答应与你约会,电话不接、有你参加的宴会我就闪人,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那个不叫拒绝吧!我知道,你生性害羞。” OK,她知道了,人不可以与猪对谈。试图让猪了解她的想法是她笨、她蠢、她白痴。为免将自己气死,她走人。 丢下在厨房里笑得半死的华婶与一头雾水的魏鞅,君乐水像后头有鬼在追,跑得飞快。 “我真是疯了,居然会去和魏鞅讲道理。”边闪、她边呢喃叨念个不停。 “你真的不怕死?”一个阴冷的声音随风传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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