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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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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情况下,”他指着娃娃湿透了的尿布。“我除了带娃娃到有尿布换的地方外,还能去哪里?” 她瞠目结舌半晌后,恍然大悟地频频跳脚。“好冷的笑话,一点儿也不好笑。”她大步追上前,白嫩的藕臂伸长。“你快把娃娃还给我,否则我要你好看。” 他只当她在唱山歌,继续悠哉地往前走。 一旁的崔傲突然爆出一阵轰天大笑。“噢,拜托,老姊,你的兴趣还真是打小没变过,永远只对木头怪癖男有意思。” “你在说什么鬼话?”竟敢说她对那个混蛋君则思有意思?欠揍!想也不想地,她先一记飞踢踹过去、两只铁拳紧跟着杀到。 崔傲低头、侧身,大掌掠过崔羽削薄的短发,在她软嫩的耳垂上轻捏一把。“先别急着恼羞成怒,有本事你就用现在对付我的这招去对付那个跛脚男,还怕不能将娃娃手到抢来?” 揍君则思?崔羽一愣,她从未起过这念头。 “我是那种会乘人之危的小人吗?”她冷哼一声,甩下崔傲,径自追着君则思去了。 “你不是小人,你只是个精明狡诈的女人罢了!”崔傲笑揽过崔胤风。“胤风弟弟,你说咱们老姊是不是栽了?” 崔胤风没有表情,只是一径儿地沉默着。 崔傲也不逼他回答,自顾自地往下说:“不过我瞧那个跛脚男的性子就跟你差不多,拿沉稳当美德、视寡言为座右铭,实在是闷到极点了;为了老姊日后的生活情趣着想,看来我得牺牲自己,多努力想些主意磨练磨练他。” “喂!”话到一半,崔傲抬起手撞了撞崔胤风的腰。“你有没有什么好方法?贡献一下吧!”他抬眼觎着崔胤风,戏谑的眼在瞧见他耳上的红点后,倏然转沉。 “我说胤风弟弟,你还记得自己的身分吧?”崔傲拉下他的头,舌头舔过他耳上的血迹,那该是方才崔羽盛怒中不小心留下的伤害吧!唉,老姊就是冲动。不过这崔胤风也很可恶,耳朵被拉痛了也不说,笨蛋一枚。 崔胤风没说话。 崔傲扳过他的头,要笑不笑地瞪着他。“少爷我呢,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自个儿的玩具受到损害,你要够聪明,就给我好好照顾你耳上那道伤,想办法让它尽快消失,否则……”他狞笑。“别怪少爷对你不客气。”语毕,他用力推开崔胤风,踏着冒火的脚步飙出别墅。 留在原地的崔胤风愕然摸向自己的耳。什么时候受伤的,他怎么不知道?可是指上的血迹又骗不了人。 “奇怪!”他面无表情地耸肩,唯有那双眼眸黝黑深沉,直似两只宇宙黑洞,外表看似无奇,里头却不知隐藏了多少痛苦。 崔羽在娃娃的婴儿房里找到了君则思,他倒聪明,没人引路也找得到。 “你怎么知道娃娃的东西都在这里?”她忍不住好奇。 “奶臭味。”那么明显的味道他一上楼就闻到了,哪还会找不到。 他居然说“臭”那个字?该死!摆明着是在亏她没有善尽照顾娃娃之责嘛! “你到底想怎样?”她冷问,倚在门边看着他帮娃娃换尿布,那倾斜的站姿瞧来十足的不稳靠,显然脚伤尚未痊愈。刚才崔傲还建议她使用暴力将娃娃抢过来,说是很简单啦,做起来也不难,可她高傲的自尊心偏偏不屑此等卑劣事。 君则思沉默着,直到帮娃娃换好尿布后,他一手撑着拐杖、一手抱着娃娃,缓缓滑坐到柔软的地毯上。 “我希望你去医院帮我办理出院手续。” “笑话!”她撇嘴。“你没有家人了吗?干么不叫他们帮你,非要我不可?” “理由你应该很清楚。”那些被她收买的医生、护士,若无她亲口下达的解严令,谁敢放他出院? 原来他已经知道她对医院搞鬼的事了,但那又如何?他无凭无据,也是拿她没辙的。 “我若不答应呢?”她仪态万千地走到他身边,笑语中含着恶意。 他招呼她一起坐下。“那你就是在逼我使出杀手锏。” “是啊!杀手锏,我好怕喔!”她冷笑坐下,藕臂长探、抢过他怀里的娃娃。 此刻的娃娃已不再嚎啕大哭,只剩几声轻微的啜泣偶尔逸出柔唇;再不复方才的可恨状,反倒添了几丝可怜,深深击中崔羽心底天生的母性。 “你是该怕。”他暂时不跟她抢娃娃,让她抱着娃娃过乾瘾。“无论如何,我终是娃娃的亲身父亲,这就给了我莫大的优势;除非我死,或者有事实证明我不适任娃娃的监护人,否则不论你告上何处,娃娃、水远都会是我的女儿。” 闻言,崔羽满腔怒火熊熊燃起。“你这是在威胁我?” 他摇头,温柔地拭去娃娃小脸上的残泪。“不要把我想得这么无耻,我怎么说都是娃娃的亲身父亲,对于你疼娃娃的行径,我只有感激,又怎会故意去与你为敌?反倒是你,为什么你一定要排挤我?” “因为你想将娃娃带离我身边。”自从李馨将娃娃交给她后,她就开始考虑娃娃的未来了;她要抚育娃娃、照顾娃娃,将自己最好的东西都留给娃娃。这除了是她对李馨的承诺外,更是她对娃娃的真心。她爱这个孩子啊!难道只因为她跟孩子没血缘关系,就要否定她对孩子的付出? “我几时说过那种话?”他还想常伴她身边、两人一起成为娃娃的父母呢!白痴才会想去分离她们。 “那你的意思是愿意将娃娃交给我?”她大喜过望地倾过身子拉住他的手。“你放心,我不是自私的人,我虽领养娃娃,但你终是娃娃的亲生父亲,我不会阻止你来看娃娃的,只要你想,你随时可以来跟娃娃住几天。” 她的话乍听之下十分合理,但深究内容就会发现,她根本只想要娃娃,而他这个为人父亲者则被彻底剔除于生命之外。 真令人不悦,他是如此地渴望与她亲近,但她却迫不及待地隔开他;他两人就像在跳恰恰,每当他前进一步、她就立刻后退一步,结果,他永远也只能站在远处观望她。 “我想,你刚才提的条件应该颠倒过来才对;娃娃是我女儿,我也欢迎你这位疼爱娃娃的乾妈随时来看娃娃,甚至要住几天都没问题。” “你……”说到底,他就是要将娃娃带走罢了。崔羽不甘、心地抱着娃娃跳离他一大步。“你休想,娃娃是我的,我永远也不可能将她送出去。” “随你。”他摇头,拿起手边的拐杖撑起身子。“很晚了,你是不是该放手让娃娃睡觉了?” 她抱着娃娃看看他、再望向那张置于窗边的婴儿床,有他在,她不放心让娃娃单独睡,怕他会使小人伎俩偷走娃娃。 “娃娃今晚跟我睡。”她要一整夜抱着娃娃才安心。 “我相信你看的育儿书里应该有提到,小婴儿跟大人同睡一床并不好。你若不放心,尽可在这里打地铺,但娃娃一定要睡在婴儿床上。” 没错,这一点育儿书上确实有写,因为小婴儿太脆弱,若与大人同睡一床,大人翻身时可能一不小心会压到他们,所以最好别干那种事。崔羽读过许多遍了,可事到临头,仍会因冲动而坏事。 真不甘心又被他将了一军。她含愤将娃娃放回婴儿床,转过身子,正想到壁橱那里拿条毛毯出来打地铺,谁知才离手的娃娃又细细地抽噎了起来。 “呜呜呜……”哀怨的哭声绵延不绝,崔羽好不容易松懈下来的神经立刻又绷得死紧。 “唉!”无奈长叹,她转回去想重新抱起娃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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