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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容蓉对这种事真觉得很无聊,干么为了人情去收一些让自己为难的东西?徐母三骂,说她以前人缘一定很差。

  容蓉仔细一想,她遭人嫌吗?似乎有一点,起码她还是有自知之明,家里的佣人中折损率最高的就是服侍她的。

  但她活得快活自在,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呢,再说也不是人人都讨厌她,那些老佣人和亲戚对她还是大大证赏的。

  徐母骂她无药可救。

  容蓉也清楚,自己是个很自我的人,绝不从别人的角度去考虑事情。但这真的很不好吗?像徐妈妈这样处处考虑别人,却弄得自己难做人,又真的好吗?

  答案是——无解。

  反正想不通的答案她就懒得想了,徐母爱骂让她骂,容蓉又不痛不痒,日子久了就习惯了。

  如今她住徐家跟住饭店也没太大差别,洗衣煮饭打扫,样样杂事都有人做……大家都嫌她手脚慢、做得又不俐落,干脆捡回去自己做。容蓉也乐得继续逍遥,所以……如果有一天她真跟徐文钦结婚的话,这婆媳关系应该会很愉快——她很愉快,徐母就难说了。

  容蓉将手中的破衣一丢,直接走向徐文钦的衣柜,既然她的衣服被他撕破了,就拿他的来顶替喽!

  不过……徐文钦的衣服真不是普通的丑,不是黑就是白,最鲜艳的是咖啡色;他怎么就没有一些美丽一点的……比如粉红色的衣服呢?

  好丑好丑,这么难看的衣服她怎么能穿?可是不穿又出不去,讨厌,她挑了半天,没办法,还是挑了件白色的罩上身,然后捡起自己的粉红色七分裤穿上,慢悠悠走了出去。

  到了客厅,容蓉看到徐母和徐文钦正围着一个信封发呆,她立刻绕过他们,想快回自己房间换件粉红色衬衫,徐文钦的衣服太丑了,她光穿在身上都感到全身像爬满毛毛虫。

  但是徐母看见她,随即喊了句:“蓉儿,你过来。”

  “等我回房换件衣服好不好?”她真的不喜欢穿着这么丑的衣服见人,好丢脸的。

  “好端端的,换什么衣服?”

  “这一件太丑了。”

  “喂!”徐母不高兴了,她儿子的衣服向来是她打理的,容蓉说衣服丑,岂非说她没眼光。“你给我说清楚,这衣服哪里丑?”

  “颜色难看、样式老气,还不丑?”容蓉还想说它难看到翻天呢!但考虑到徐母天天念着基本礼仪规范,还是把那最难听的话缩回肚子里。

  徐文钦看两个女人为了一件衣服也能吵翻天,觉得好笑。“妈,你第一天认识蓉儿吗?她除了粉红色外,哪一种颜色她都觉得难看。而蓉儿,你只要想像一下以我的身材、体型穿上粉红色会是什么样子就好。”

  徐母不说话了。

  容蓉打个寒颤,实在是徐文钦叫她想的东西太恐怖。一个身高一百八十,小平头、长相老实、古铜肤色的大男人配上娇嫩的粉红……嗯!她要去吐一下先。

  容蓉跑进自个儿房里干呕兼换衣服。

  徐文钦和徐母继续盯着那只牛皮信封,也不是说信封多特别,镶金又包银,不过里头装的东西足可买很多金银就是了,那是整整二十万新台币啊!是谁会寄这么多钱到徐家,还指名给容蓉?

  容蓉换好衣服走出来,看徐家两母子还是瞪着那只信封发呆,好奇走过去拿起信封。“什么东西这么稀奇,让你们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二十万。”徐文钦指了指信封说。“有人特地寄给你的,能猜出是谁吗?”

  容蓉看着信封上的笔迹,一抹掩饰不住的厌恶之情溢上眉眼。“这笔迹一看就知道是企图侵占我容家财产的坏蛋赵风的,不过他会这样好心寄钱给我吗?不会是假钞或赃款,用了就会被捉进警察局吧?”

  徐文钦又想笑了,老听容蓉将赵风骂得狗血淋头,不知情的人真会以为赵风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但根据他侧面了解,赵风和容蓉在不同人眼中,那评价是有若天壤之别。

  没有谁好谁坏,就像这个世界不会有完美的人一样。徐文钦唯一好奇的是,赵风对容蓉的情况也太清楚了,就这么直接把钱寄到这里,可怕的男人。

  “好吧!我们先假设这笔钱来历清白,你想拿它们做什么呢?”

  容蓉想了想,抽出其中一半递给徐妈妈。“房租。剩下的是我的。”

  她好久没有血拼了,十万块虽然买不到什么东西,也够消磨一点时间。

  徐母满意地轻点头,小丫头还算有一点良心,不枉她这么疼她,每天辛苦教导她处理各种生活琐事;不过这些钱她是不会花的,会帮小丫头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但三人中最开心的却是徐文钦,她们婆媳相处和谐,他这个做儿子、做丈夫的日子过起来才顺畅嘛!至于能否得到实质利益,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

  第九章

  跟徐文钦的老妈去买菜,是容蓉最讨厌做的一件事,但很奇怪,徐母就是很爱拉她一起去逛市场,然后回来再碎碎念她不懂人情世故。

  开玩笑,她本来就不懂那玩意儿嘛……

  事实上,在她过去的人生里,也不需要去理解如何与别人相处融洽;她的身分地位造就了她被奉承的前半生,不过她爱上了徐文钦,似乎便要去理解他的生活方式。

  哎,好麻烦啊!容蓉一边在心里哀嚎,一边提着菜篮跟在徐母身后,突然……

  “喂,你站住。”她抛下徐母,追向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

  “发生什么事了?”正跟菜贩哈啦得愉快的徐母,发现她未来儿媳妇又闹事了,急忙也跟了过去。

  容蓉终于捉住了那个男人。

  中年男子生气地甩开她的手,咆哮道:“放开,你抓住我干什么?”

  “你没放钱。”容蓉指着前方五公尺处的葱油饼摊,这是一个残障老伯的摊子,但因为老伯身体不方便,只顾得到专心做饼,却没有能力一边收钱,就弄了个水桶吊在摊子前,让客人拿了饼,主动把钱放进去。

  社区里的人都叫这里是“良心饼摊”,拿了饼,各凭良心付账。容蓉跟着徐母也光顾过这摊子几次,每回都规规矩矩地拿了饼,放三十块,社区里的人也都这样做,没人赖过帐,像这样拿饼不给钱的,她还是头一回遇到,尤其对方还衣冠楚楚,更让她觉得不齿。

  徐母走近,看到那中年男人,尴尬地打声招呼。“王老师,你好啊!”

  同时她悄悄地扯了扯容蓉的衣角,让她别在公众场合上闹得太难看,给人留点余地,尤其对方还是自家邻居,日后天天要见面的,把事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

  容蓉却仍不服气,低声喃喃。“如果人人都跟他一样拿饼不付钱,老伯怎么生活?”

  中年男子气红了脸。“我说了不给钱吗?不过今天身上没零钱,改天再付,人家老板都不说话,你这个疯女人在这里叫什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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