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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在无任何证据佐证下,我不便妄下断言。”

  “奴才这就去找证据。”顺公公出了西厢。

  匡云中挥袖阖上房门,怀抱常如枫步入内室。

  “别再叫了,你再叫下去,嗓子就真的要哑了,到时候变成哑巴,就不能再说话了喔!”他把她放在床上,试着制止她狂乱的行为,以免她伤了自已。

  但她听不进去,过度的惊恐让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歇斯底里中。

  “如枫!”他低喝。“你再不清醒,我就不客气了。”

  她没有清醒,反而挣扎得更厉害。

  “你够了喔!”逼不得已,他只得抓住她的下巴,阻止她啃咬自己的手。

  而她也没有死心,反将发泄的目标转向他胸膛,森森利牙咬上他胸口。

  “唔!”他闷哼一声,察觉胸口处有一抹湿润在蔓延;是血,她把他的胸膛给咬出一道口子了。“该死,怎么会吓得如此严重?”看来不使出终极手段是无法唤回她被惊飞上九重天外的神智了。

  他奋力扳起她的下巴,温热的唇使劲儿附上。

  她在他怀里拚命扭捏推挤,一心只想摆脱他的唇舌。

  但匡云中吻得好深,灵活的舌直舔吮到她的咽喉处。

  “唔唔唔……”她无法呼吸,娇颜胀得通红。

  他仍然不放过她,持续地、不停地挑逗她避无可避的芳唇与丁香舌。

  即将窒息的恐惧逐渐压过她心中被毒蛇给惊吓出来的慌张,她的挣扎渐止,混乱的秋眸转而添入几许悲伤。

  他终于放轻拥吻她的力道,湿热的舌无限温柔地舔吮她的唇。

  她好不容易得到一点喘息的机会,忙不迭地努力吸气,僵硬的身躯总算软化。

  他放开她的手,专注地吻着她,灼热的深吻变得如鸿羽般轻柔。

  摆脱了恐惧与惊慌,常如枫在他怀里蜕变,从歇斯底里的疯妇,变成一朵惹人怜惜的娇花。

  “呜呜呜……”抽泣取代了尖叫,她在他怀里哭成一个泪人儿。

  “如枫。”品味到她脸上灼热的咸水,他的心更疼了。“没关系、没关系,哭出来就没事了!”

  “呜哇哇……”她攀着他的肩,螓首埋进他怀中放声痛哭。

  他搂着她、拍着她、亲吻她的泪,期待泪水能带走她全部的悲伤。

  “委屈你了,我晓得你害怕,不过已经没事了……”他的温柔慰哄似柔雪,点点滴滴落不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匡云中满腔的甜言蜜语已然说尽,她还在哭。

  “喂!我知道你性格严谨,凡事务求尽善尽美;但也不该连哭泣这玩意儿都包括在内吧?就算你把常家给哭倒了,也没人赞美你的。”他叹息。

  而她,仍在哭,许是压抑得太久,父亲之死、家庭变故、佣仆背叛、亲人谋害……一件件、一桩桩都不是一名寻常的年轻姑娘所能承受得住的。

  但她咬牙硬挺过来了,获得身心俱疲,复遭此重创,难怪要崩溃。

  “那……打个商量,再给你哭半个时辰,哭完就别再哭了,好不好?”他可不愿意她把眼睛哭瞎啊!

  她不说话,泪直流,如雨、如丝,纷乱不绝。

  “那你说吧,你还想哭多久?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不能再多了喔!”

  床榻上的她继续颤抖,那眼儿早已哭红、哭肿,却仍不停。

  “唉!”他算是被打败了。“我若这样做,事后你非恼我不可,但……为防你哭死,我也只有做了。”他的唇堵上她啜泣不止的嘴,掌下一个用力,她身上凌乱不堪的衣物顿成飞屑。

  ……

  黑夜远去、白日降临,啼晨的公鸡惊醒了昏睡中的常如枫。

  “咦?”甫睁开眼,她先是被房内不同于往常的布置吓了一跳。

  想起身,又发现自已全身赤裸、酸痛不已。“这是怎么一回事?”她转头,瞥见枕畔一张熟悉的睡脸,是匡云中;但他们怎么会……

  啊!昨夜的记忆一点一滴回笼,她忆起她房里的毒蛇、她的失控,还有他……算是别出心裁的安慰吧!

  “天啊,我实在是太丢脸了。”她叹息,却不后悔,身心乍起一股豁然开朗的感觉,彷佛昨夜那场缠绵将她体内积存许久的压力一次冲散了。不过,她很懊恼,因为干了违礼事。

  “在生我气吗?”一道温和男声突然响起。

  她低头,见到他晶亮的眼,那透明的棕色里清楚呈现出她的狼狈与不堪。

  “我为什么要气你?”她长喟。“你又没错,该死的是我。”

  听见她又提“死”字,他忍不住皱眉。“别动不动就说死。”

  知道他对“死”字特别忌讳,她立即住了口,只是将羞愧的脑袋埋在双手中,一副再也无颜见人的模样。

  “昨天的事是意外。”匡云中探过长臂,将她楼进怀中。

  “意外不能成为脱罪之辞。”她的声音闷在他怀中。

  “什么罪?我们都快成亲了。”

  “还差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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