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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她咬紧下唇,不知为何而紧张颤抖,在他额头抵上她的额头时,她屏住了呼吸。

  “纯纯,我爱你。我再说一遍,我爱你。”

  泪水急速地涌出,她的听力从没有这 好过,一字一语全部听得清清楚楚。

  “纯纯,听得清楚吗?没听清楚的话,我可以再说一遍,我爱你。”

  “听到了……”

  他的热气覆在她的唇瓣上,直接吞没她的话声。

  唇舌缠绵,他像外头的狂风,猛烈地寻索着她的甜蜜,她也是绵密的骤雨,紧紧与他追逐交缠,分不清是风,也分不清是雨。

  她完完全全沉浸在他的拥吻里,全心全意与他缓缁亲吻,在他有力的拥抱里,她感受到他从不外显的炽热情意,也在他悠长无尽的深吻里,真正体会到他潜藏的心意。

  他的吻转为轻缓,细柔地熨贴她热烫的脸颊。

  “雷隽……”那麻痒的感觉让她低低呻吟。

  “纯纯,纯纯。”他不断地唤她,吻上她的耳垂,在她耳边细语:“我爱你,纯纯,可以听到我说话吗?我要让你知道,我爱你。”

  每个字都像是掷地有声,又像是结成长串的清脆风铃,叮叮回响,深深地撼动了她的灵魂。

  “纯纯,别哭呵!”他急了,一再地吻走她的泪水。“是我不好,让你伤心,纯纯,乖,别哭,我爱……”

  “不要说了。”

  “纯纯?”他心情陡地一沉。

  “你早该说了,不然也不会让我白白难受好几个星期。”她尽兴地哭。

  “对不起,我说,我再说一遍……”

  “不听!”

  他神色变得忧愁,眼眸也黯淡了。

  她望着他,眨眨泪湿的睫毛,以她最甜美的笑靥回答他的紧张:“留着以后再说。”

  “唉!纯纯啊……”他如释重负,轻叹一声。

  原来,只要打碎偏执,启开封闭的心,爱情就在眼前,世界是无限开朗。

  他的嘴角很轻、很淡地勾起一抹笑意,眼神也溢出浓浓的柔情。

  有生以来,他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美好,美得令他不愿放开。

  而这份美好,来自他将永远珍爱的纯纯。

  “纯纯,你愿意……”

  “哎呀!你全身都湿了!”

  季纯纯大叫一声,硬是打断他宇字真挚的求婚告白。

  雷隽无奈一笑。“不要紧的。”

  “快点进来换件衣服,会感冒的。”

  季纯纯拉住他的手,拖他进屋;她的衣服也湿了,那是拥抱的痕迹。

  黑暗中,她的脸火烫如烧,她当然知道他要说什么话,但他总是冒冒失失的,要吻就吻,要来就来,要她嫁就嫁,她才不要呢!穿过客厅,她直接把他送进浴室,还帮他关起门。

  “纯纯?”隔着门板,雷隽的声音闷闷的。

  “你冲个热水澡,我去开瓦斯。”季纯纯摸摸脸,揉揉唇,也不明白为什么把他丢到浴室去。

  虽然她很想继续让他抱抱,但他淋得像只落汤鸡,总要清理一下吧?

  她迅速打开瓦斯,回房间拿了几条干净的毛巾和大浴巾,敲敲浴室的门。

  “给你毛巾。”

  打开一条门缝,他伸手接了过去。

  “你的湿衣服给我。”

  过了一会儿,一团湿衣裤递了出来。

  “你的手电筒够亮吗?”

  “还好。”

  她回房换掉被他濡湿的睡衣,取出油灯造型的照明灯,将光芒拎到厨房,开始拧他的衣服。衬衫长裤是不可能干了,她拧掉雨水,挂了起来。

  拧着内衣时,她绽出甜笑,这种感觉十分奇妙,好像在为他打理家务。

  外面风雨依然狂急,她的心情变得平静,抿了抿唇瓣,她又笑了。

  这家伙总算“开窍”了,打从她打开门瞧见他,她就明白他前来的目的;若非极为关心的至亲之人,他又怎会冒着台风的危险来看她?

  她打开瓦斯炉,以炉火烘烤他的内裤,想到他热情如火的吻,芳心不觉怦怦乱跳,原来他不冷不淡也下闷,是他,引燃了她重寻真爱的火焰。

  一团火在她面前燃烧起来,她愣了一下,这才惊觉是炉火烧着内裤了。

  她慌忙将内裤丢到水槽里,扭开水龙头冲熄。

  “啊!完了!”

  抖开滴水的内裤,上面烧破一个黑黑的大洞。

  她拎着照明灯回房,打开衣橱,匆匆忙忙翻寻衣架和抽屉,真是糟糕,教她哪儿变出适合雷隽尺寸的衣裤呀?

  足足找了好几分钟,拖出几件大号的运动外套和T恤。

  “纯纯,我的衣服呢?”雷隽的声音出现在房门口。

  “太湿了,没办法干。”季纯纯拿起最大件的T恤,转过头,语带抱歉地说:“我不小心烧掉你的裤……”

  她吞下自己的话,瞪大眼睛,直瞧着很不一样的雷隽。

  二十烛光下的他,头发擦得半干,一根根刺帽似的冒在头顶,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上半身赤裸,露出结实宽阔的胸膛,下面围了一条浴巾……

  “哈哈!”她禁不住发笑,要是教其它同事见到他这副狼狈模样,一定全部笑得滚到办公桌下。

  雷隽觉得很闷,他也不想这种打扮呀!怎么他和纯纯愈熟,就愈是没有“尊严”?唉!看来以后是没办法再端主管架子管她了。

  然而,他何尝不是在纯纯的层层“剥削”之下,一日又一日地卸下外在伪装,终于原形毕露,以自己的真心赤裸裸地面对她?

  他任她去笑,径自坐到床边,挑起一件外套,披在身上。

  “怎么,烧掉我的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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