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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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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简直不敢相信这种事会发生,虽然极力忍耐,额角上的青筋还是忍不住阵阵抽痛起来。 太好了!这下子,他得找个时间,把刀子一一重新抹上刀油,不然他收集多年的这些刀子,被她刷洗过后,恐怕全都要锈了! 静芸眨了眨眼,端详他的神态,这才慢半拍的发现,他捏着刀柄上的小布偶,眉间打着结,脸色阴沉愠怒,看来好像——好像——好像不是在感动耶—— “阿震,你怎么了?”她凑上前去,小脸仰望着他。“你不喜欢挂我的娃娃喔?那,不然换挂你的好了。”她红唇微嘟,解下小静芸,换上小江震的布偶。 布偶的手工精细,做得维妙维肖,还横眉竖眼的,跟他此刻的表情一模一样。 大小江震,同时瞪着她。 静芸捂着胸口,稍稍后退一步,大受打击的问:“难道,你都不喜欢吗?”她唇儿抖颤,眼圈儿一红,眼里的泪珠,仿佛就等着他一点头,便要哗啦啦的滚出来。 他怎么可能会喜欢?! 江震咬紧牙根,必须用尽所有的自制,竭力的忍耐,才能把几乎涌到嘴边的呐喊,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只是让她去买家具,答应让她“稍微”改变家里的布置,她却用蕾丝与棉布,淹没了他的家,把他的屋子布置得像是芭比娃娃的展示屋。 面对居家环境的巨大“改变”,诸多不满的情绪,在江震胸口翻腾。换做是平时,他愤怒的咆哮,老早就把屋顶给掀了。 但是,瞧见静芸咬着唇瓣,泪眼汪汪的模样,那些不满的情绪,竟一点一滴的褪去,取而代之的,反倒是前所未有的罪恶感。 她怀着身孕,才刚嫁过来,就被他扔下,孤孤单单的待在陌生的环境里。这五天以来,她会忙东忙西,把屋里屋外全换了布置,有部分的原因,肯定是为了排遣寂寞。 面对一个泪汪汪的孕妇,尤其是一个怀着他孩子的孕妇,他不能凶、不能骂,当然更不能打。 事到如今,江震的选择,似乎只剩下一个。 黝黑的大掌,把战斗刀搁回刀架上。然后,他倏地探出手,握住她纤细的双肩,霸道的拉进怀中,低头吻住软嫩的红唇。 …… 寒流过境,气温一路往下滑。 静芸穿着厚外套,遵照医生的吩咐,在怀孕期间特别注意保暖。她拉着拼布背包,坐在公车上,看着窗外萧瑟的冬景。 公车摇啊晃地,有好几次,她都觉得胃里的酸液,咕噜噜的冒了上来。她冒着冷汗,尽力忍耐,不想给同车的人添麻烦。 整段车程里,她虽然身体难受,心里却有一点点希望,公车能再开慢些,别那么早到站。 结婚两周之后,她终于鼓起勇气,准备去告诉大姊,她已经跟江震结婚了。 姊妹相处多年,她太清楚大姊的火爆脾气,知道大姊有多么“护妹心切”,一旦知道江震“先斩后奏”,大姊肯定会大发雷霆,就算不跟江震大吵一架,也会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为了避免冲突,在结婚之前,她特别央求爸妈,先别告诉大姊,预备等一切安顿下来后,再由她去开口。 等一切安顿下来! 她看着窗外,一声叹息,悄悄的逸出唇瓣。 她的人的确已经在江震的屋里安顿得妥妥当当。但是不知为什么,她的心里,却始终若有所失,总说不上来,感觉像是缺了些什么。 说起来,她的婚姻生活平静得很,才新婚两个礼拜,就已经进入某种模式中。 江震很忙,忙着打击犯罪,偶尔提早下班,或是休假在家,他也是寡言得很,总是她在说个不停,他偶尔才会回答她一、两句。只有在床上,两人缠绵厮磨之际,她才能感觉到,他最直接而毫无保留的情绪…… 婚姻该是这样吗? 婚姻只是这样吗? 江震跟她的婚姻状况,跟她的爸妈不同。她当然明白,每一对夫妻的相处模式都不同,但是未免也相差太多了吧。 因为他工作极忙,两人相处的时间很少,言语上的沟通更是少得可怜。她好想多了解他一点、多接近他一些,但两人之间,似乎总隔着一道墙,纵然身体相贴,心却无法相系…… 尤其是这几天,她孕吐的状况突然变得严重,每天都吐得头昏眼花、手脚发软。在她最难受时,江震却仍忙于工作,接连几天都不见踪影。 要是她吐得昏倒,或是不小心跌倒什么的,他会隔多少天才发现她呢?他会不会紧张,会不会慌乱? 各种胡思乱想,轮流在她脑子里转啊转。等到她回过神来,这才赫然发现,自个儿已经坐过站了! 静芸匆忙按铃下车,在寒风中等了一会儿,才等到回程公车。这次,她不敢再分心,等公车到站后,就按铃下车。 这个站牌,设立在郊区的一处高级社区前,每家都是独门独院的宽敞洋房,日夜有保全定时巡逻,不但安全无虞,生活机能更是健全优渥。 她在寒风中走着,心中不断告诉自己,不能再想江震了,她得要想着,该怎么告诉大姊,她已经结婚了;又该怎么告诉大姊,她过得很好、很幸福、很快乐…… 几分钟后,静芸站在一栋洋房前,频频的深呼吸。 直到勇气凝聚得差不多了,她才推开锻造铁门,走到大门前头,去按门旁的电铃。 “来了来了!”大姊的声音,立刻从门内传来。 呼,看来,她挑的日子不错,从那声音听来,大姊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 凤婷眉开眼笑的开了门,却因为室内室外的温差,冷得双肩一抖。 见到大姊的瞬间,静芸好不容易才凝聚的勇气,立刻咻咻咻的被吹跑了九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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