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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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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坐在窗前,像是个木雕美人、一动也不动的宝宝,立刻就跳下起来,小脸顿时亮了起来。 “他人呢?”悬宕已久的心,这时才终于落了地。她急切的追问,精神都回来了。“爷身子还好吗?,冷着了吗?冻着了吗?” 丫鬟抚着胸口,顺了顺气儿。“爷正在大厅,跟司徒先生与君小姐说话,听语音应该是没着凉,只是一身都蒙了雪。” “快去准备热水来,好让爷沐浴。”她匆匆交代,还转过身来,细心的用手心摸了摸茶壶,测试温度。好在,茶刚沏好不久,这会儿还是烫的,否则就得快快重沏一壶了。 丫鬟连连点头,不敢怠慢,咚咚咚就跑出去,忙着张罗去了。 剩下宝宝独自一个人,在厚暖的波斯地毯上,走过来又走过去。每走一圈,她都会在门前停下,期待的张望着。 不知绕了多少圈之后,紧闭的雕花门才再度被推开。 冻人的风雪,呼啸而入,虽然冷得刺骨,却没能阻止她的急切,娇小的身子即刻就迎上前去。 “夫君,”她捧起热茶,送到齐严面前。“先暖暖身子。”她柔声劝着,伺候得万分周到, 瞧见她穿得单薄,他拧起浓眉,连茶都忘了喝。 “去多穿件衣裳。”回过身,齐严把门关上,隔绝了外头的冷风冷雪。 她置若罔闻,一颗心都在丈夫身上,忙碌的小手,先拍掉他眉上的细雪,再捧着他的脸庞,用暖暖的手心,轻轻的摩擦,努力想让他被风雪冻冷的肌肤快些暖起来。 门上传来轻敲,丫鬟推开门,身后跟着好几个健壮的奴仆。 “少夫人,热水送到了。” 十来桶冒着烟、刚烧好的热水,全都被抬到主楼角落,倒进那个用上好桧木整块凿成的宽大浴桶里。随着哗啦啦的水声,屋里热气弥漫,湿润而温暖。 奴仆们训练有素,不敢久留,倒完热水后就离开了。只剩下丫鬟,挽起袖子在浴桶旁,摆上毛巾,搁妥水盆与水杓。 “你下去吧,这儿交给我就行了。”宝宝轻声吩咐,一如往常,总是亲自伺候丈夫,不让旁人插手。 “是。”丫鬟退下,也关上了门。 她先拧了一条温热的毛巾,替他擦脸,再为他脱下披风,搁在一旁后,小手又落在他陶前,解着外袍的扣子。 这回,她的心里可没有别的“企图”,一心一意只想让齐严能快些浸暖身子。身为妻子,她早已熟悉他全身的装束,小手熟练的为他取下腰带,褪去外袍,再解开贴身内衫跟厚重的靴子。 没了衣裳遮掩,齐严结实精壮的男性身躯,暴露在烛光之下。当她的小手,落在他的裤头上时,脸儿竟不争气的红了。 虽然,为他解衣,伺候他沐浴,已不是第一回。但是,瞧见那睽违已久的健壮身子,她就羞红了脸,连手脚也有些不听使唤,只敢停在他腰间,没有勇气再脱下去。 齐严看了她——眼,没有多说什么,径自把长裤脱了,裸身走向浴桶。 啊,她好想好想,多看他精壮黝黑、结实健壮的身子一眼! 宝宝在羞怯与渴望间挣扎着。 她是他的妻子,当然有权利看他的身子。但是,距离上一次,亲眼见到他裸身,已经好久好久了。 好想看!好想看!好想看! 她在心里呼喊着。 那、那——那,看一眼就好! 渴望战胜了羞怯,宝宝鼓起勇气,正要转过头,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 哗啦! 来不及了,齐严已经跨进浴桶。 错失太好机会,她的情绪却稍微平静了些,暗暗责怪自己,丈夫在外奔波数日,才刚踏进家门,肯定又累又冷,她却还心猿意马,贪看丈夫的“美色”,忘了妻子的责任。 为了弥补刚刚的失责,宝宝挽起衣袖,走到浴桶旁,轻柔的为齐最拆解发束。 乌黑的长发,因为染了风雪,老早全部湿透。她拿着木梳,不畏指尖的冰寒,仔细的为他把长发梳开。 “你去休息,别忙了。”齐严背对着她,宽阔的双肩有些僵硬。 她不肯。 “求求你,让我来吧!”她柔声说道,那声调软得让人心疼,更别说是狠心拒绝她了。 白嫩的小手,将毛巾折了又折,才垫在齐严的后颈,让他能舒适的靠着浴桶。她拿着水杓,一次次舀起热水,再轻轻揉搓,洗净他的长发。热水丰盈了黑发,流落浴桶旁的水盆里。 暖烫的热水,驱逐了寒意,而妻子灵巧的双手,轻柔按摩苦他的头皮,齐严渐渐放松,舒适的叹了一口气,闭上了双眼。 除了水声,屋内不再有其他的声音,却静谧得让人安心,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又那么的珍贵稀有。 宝宝取来干燥的毛巾,为丈夫擦干长发,才又再度替他盘妥。“夫君,请往前倾些。”她的小手落到他的宽肩上。 齐严不再抗拒,闭眼前倾,感觉到妻子用丝络刷洗着他的背。 即使累得双手都在颤抖,宝宝还是持续的,一次又一次,专心的为丈夫刷洗宽阔的肩背。丝络滑过每一块因疲倦而僵硬的肌肉,直到他全身在她的手下逐渐放松,香汗淋漓的她,才终于停手。 “夫君,好了。”她勉强保持语调正常,克制着不要喘息出声,不想被他发现。 齐严靠回原处,双眼仍闭着。 水气氤氲,宝宝跪坐在浴桶旁,看着丈夫的俊脸。就连身为妻子的她,这些日子以来,也很少看见他这么毫无防备的模样。 原本紧绷的线条,因舒适而放松。他深刻的五官,不再严酷,不再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丈夫的俊美,让她一时看得出神。 他的眉如墨染那么黑,眼睫极长,挺直的鼻梁下是薄薄的唇。她像是被花朵吸引的蝴蝶,情不自禁的靠近、再靠近,最后在他的额上,落下轻轻的一吻。 蓦地,齐严睁开了眼。 直到这时,她才陡然惊觉,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他的注视,让她不知所措,羞得转身就要逃。 猎物的逃窜,却激起了猎人的本能。 宽厚有力的指掌,倏地探出,箝住她的皓腕。一股强大的力量,不但制止了她的逃离,还将她娇小的身躯,强拉进了浴桶里。 …… 当晚,齐严就离开主楼,直到天亮,他都没有回来。 整夜都睡睡醒醒的宝宝,心里充满了困惑,躺卧在软榻上,独自一个人,迎接清晨的日光。 昨晚,在浴桶里头,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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